第一章(1 / 2)

“瑞!你真的要在淩晨五點出門?”電話那頭的貝利亞明顯還沒睡醒,話中的倦意濃厚,聽得瑞秋都想打哈欠了。

但她不能犯困,用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卷好的頭發不允許瑞秋重新躺回去。

“對,我都化好妝挑好衣服了。”瑞秋對著落地鏡中的自己從上到下打量,卷翹睫毛下的胡桃色雙眸像是掃描儀,精準的掃過每寸肌膚,不允許有任何瑕疵。

“你還沒有起床嗎?昨天晚上可是你說的要和我一起吃早餐哦。”

“可是現在才五點啊!淩晨五點!誰知道你口中的早起能比上課時間早四小時啊!”貝利亞委屈的哀嚎道,“這個時間,紐約街頭絕對見不到剛從夜店嗨完的酒鬼以外的人,就連超級英雄也不會這麼早就出門,我敢打包票!”

“昨晚就猜到你起不來啦。”好友的答複在瑞秋的意料之內,她絲毫沒有生氣。

在確認妝容無誤後,她拎起重得能砸死人的背包朝門外走:“超級英雄出不出門我不知道,隻要壞蛋們彆起那麼早就好了。”

她頓了下,又小聲嘟囔道:“要不是怕掛科拉低GPA,這最後一門課我都不想去上了。”

想起好友這學期的倒黴遭遇,貝利亞清醒不少:“說的也是,從假期時你就一直被不知名的人恐嚇威脅……嗚嗚,寶貝你真的沒有惹過哪個壞蛋嗎?想想你這幾個月經曆的事,似乎隻要被綁架,你就能集齊一個受害者應有的所有因素了。”

就跟搜集遊戲CG一樣。

“當然沒有招惹過彆人!”

——如果是三個月前的瑞秋一定會這樣堅定地回答。

但經曆了三個月的倒黴事件後,連瑞秋也不敢確認自己有沒有招惹過誰,以至於對方想殺了她。

她好像真的惹到了誰,而且那個人應該是她在假期前後招惹到的,因為這一切改變就是從假期結束後開始的。

但具體是誰,瑞秋又猜不出來,她害怕得縮在家中頭腦風暴了整整一個月也沒想出有用的信息。

畢竟對今年的寒假,她除了愉快的乙女向遊戲外,就再也沒留下其他的印象了。

門都沒出過幾次的她究竟能惹到誰啊?

外賣小哥嗎?還是一周來一次的清潔阿姨?

總不能是乙女遊戲裡的反派角色吧?

瑞秋沒有頭緒,但她明白,像這種用了一個月都沒想明白的事,就算加上今天一整個早上,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還是趁著人少先衝去學校最重要。

“既然你還沒起床,我就先掛電話啦,你再睡一會兒吧,學校見。”她說完便掛斷電話。

最後整理了一遍裙子的褶邊,她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衝進停在院裡停的車內。

六月剛剛到來,天氣雖然有些悶熱,但也不算難忍,沒有開空調的必要。瑞秋將車內的所有窗戶全部打開,調整好後視鏡的角度後發動了車。

專注於前方的道路的瑞秋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大約十米遠的地方有一位淺褐色頭發且身形健碩的青年,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駕車離去的她。

直到瑞秋駕駛的車輛消失在青年的視線範圍內,他才從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部老款的手機,電話裡頭的‘嘟’聲響了五下才被接起。

“怎麼了隊長?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嗎?”電話那頭的男人帶著重重的鼻音,聽起來像是在睡夢中被突然叫醒。

青年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托尼,我剛剛在晨跑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

“誰?有誰會那麼勤快在本該睡覺的時間和你這種晨跑狂人見麵?”即使是半夢半醒間,托尼也沒忘記揶揄史蒂夫,“難不成是那個你從未謀麵的夢中情人?”

**

瑞秋是個非常普通的女孩。

即使她穿越進了漫畫書中,成為了金發明眸皮膚白皙的腰細大胸girl,瑞秋依舊覺得自己是個普通的炮灰陪襯。

“在這個遍地超能力的漫畫裡,美貌能有什麼用?”

“什麼?用美貌去勾搭超級英雄?”

“你做夢!”

連超級英雄都沒見過的她靠什麼勾搭,意念嗎?

瑞秋生在紐約,特地賣了父母留給她的那套在市中心黃金地段的房產,跑去皇後區租了個房子。

她想的很好,要成為友好鄰居蜘蛛俠的鄰居,預定了青梅竹馬的戲份。

可明明在買房前打聽的好好的,鄰居家的孩子叫彼得·帕克,可等瑞秋住進去後卻發現,這個彼得不僅父母健全家境優渥,還……還是個女孩子!

為什麼會有女孩的名字叫彼得·帕克?

她不能理解。

瑞秋從在電視上看到美國隊長蘇醒的新聞後,就開始每天晨跑鍛煉。

可直到她練成了完美身材並獨攬從小到大上過學校的長跑冠軍,也沒見過一次據說熱愛晨跑鍛煉身體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紐約是壞蛋與超級英雄最經常搏鬥的城市,搏鬥頻率高達一周一次,可瑞秋竟然能全部完美錯過。

回顧前二十二年,瑞秋離超級英雄最近的一次居然還隔了兩個街區。

但她沒有失望,因為前幾項都屬於碰運氣的行為,就算紐約沒有種花家人多,也算是大海撈針了。

瑞秋開始努力學習,耐心等到大學假期實習,跑到了斯塔克產業投簡曆,卻沒想到連麵試的機會都沒有,在第一輪交簡曆的環節她就被刷了下來。

拒絕理由還十分傷人:抱歉,我們不需要前台或模特了。

可她明明申請的是技術人員,這不是擺明了擠兌她隻有臉蛋達標嗎?

這下瑞秋才徹底鬱悶。

折騰了整整二十二年卻沒有和超級英雄中的任何一位近距離接觸過,再不想認命也該投降了。

“我隻是個炮灰。”

“一個臉蛋比較好看的炮灰。”

但普通女孩瑞秋的普通生活從二十二歲起變得不再普通!

她先是走在路上差點被花盆砸中腦門,緊接著出門約飯中毒,出院後以每周一封的頻率收到未知署名的恐嚇信,每封筆跡都不同,報警後,警察甚至查不出上麵的指紋來自於誰。

恐嚇信寄的勤,瑞秋又沒有受到什麼致命性的實質威脅,警察們也從開始的每封恐嚇信都認真查閱,到後來接到報警一聽到是瑞秋連來都不來,隻是象征性的在電話中問兩句。

“又是恐嚇信?這次是什麼內容?”

“你對寄信人還是沒有頭緒嗎?就算沒有嫉恨你的人,會跟你開玩笑惡作劇的人也想不出來嗎?”

“哦,那你近期減少獨自出門的次數,一個人在家時鎖好門窗,再有新的情況再聯係我們。”

連著打了幾次電話得到的都是這麼幾句話後,瑞秋也明白對方這是連應付都懶得應付自己了,她索性也就不報警了。

反正經過三個月,她也基本摸清了對方寄恐嚇信的規律——

隻有她出門,才會在當晚或次日就會到一封恐嚇信,隻要不出門,就萬事太平。

於是瑞秋一口氣在家宅了一個月,要不是被教授打電話威脅,她這一整個夏天估計都不會出門。

“雖然這個月沒收到恐嚇信,但我覺得對方可能還是在盯著你。”午休時間,貝利亞小口咬著瑞秋帶來的自製時蔬三明治,“而且我覺得,淩晨五點出門並不是最佳的解決辦法,你畢業後總要出去工作的,對方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還沒有放過你呢?”

等待永遠隻能是被動。

這件事就像是小火燒水,鍋一直架在爐灶上,火量雖小,可水總有燒乾的一天。等到水燒乾後火還不停,那輕則鍋底燒穿,重了可能還會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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