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瑞秋重讀了一遍遊戲內對綁架地點的描述,跟著皺起了眉。

“嘶……鐵鏽味?”

越看描述,她越覺得這個遊戲中的工廠和今天她被綁架的地點相似。

不過遊戲中的她被蒙著雙眼,所以獲得的對周遭環境的描述信息並不完全。

因為遊戲為了玩家的體驗逼真,從瑞秋被抓上車蒙上眼罩後,整片屏幕就變成了黑色,她隻能看到選項和白色的提示字。

她連續點擊鼠標左鍵,快進著中間不痛不癢的鋪墊劇情。

直到鷹王出現,將瑞秋臉上的眼罩去掉,她才得以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

漏風的碎玻璃窗戶,背靠布滿鐵鏽的粗壯鐵柱,時不時有水滴從高空落下,砸在她的腦門上,在對話框中從左到右文字依次顯示完畢後,遊戲中的瑞秋的畫像也從頭發微亂轉變成了頭發濕漉漉緊貼臉蛋的樣子。

居然真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會一樣呢。”瑞秋的胳膊上立起了幾根寒毛。

她將這個遊戲通關過許多次,雖然並沒有仔細看過每一幕的背景圖,也沒有留下過什麼深刻的印象,可瑞秋能確定,這個遊戲場景並不是在今天發生了這些事情後才改變成這樣的。

而是在她現實中去到那個場景之前,就先在遊戲中見到過。

難道……

可瑞秋來不及細想。

走神的她不小心觸碰到鼠標,隨著清脆的‘啪啪’兩下敲擊聲,眼前有著工廠全貌的畫麵消失,劇情繼續。

扯下她眼罩的壞蛋鷹王抬手給了瑞秋一巴掌,將瑞秋扇得連人帶凳子一起滾到了地上。

[這個古怪的男人隻是輕輕抬手對你扇了一巴掌,看起來沒用到他一成力氣,卻將你扇得頭腦發昏,兩隻耳朵瞬間除了刺耳的耳鳴外就再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雖然沒有鏡子,可通過從左半邊臉頰上傳來的陣痛與熱感來猜測,你覺得自己的臉肯定腫的和午餐時吃的鬆糕一樣了。]

[“哈,鋼鐵俠,複仇者聯盟,這些都有什麼用?”這個凶惡的男人又將你從地上拖了起來,長著厚厚繭子的二指掐緊了你的下巴,“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保護不了。”]

[說著,他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口中的傷口太多,你根本無法分辨鹹澀的血是從哪裡流出來的,隻覺得惡心。男人的眼神狠厲,他咬著的腮幫子一動一動,似乎上麵有根筋在跳。]

[‘托尼收到了我的信息嗎……’]

[‘他會來救我嗎?’]

[你的心中思緒如鍋中的沸水翻騰,你既希望那個男人能如英雄般出現,又祈求他不要出現。]

[這是紐約市出了名的黑.道頭領,且不論他手下有多少,就單說他的軍火裝備,作為一個靠倒騰軍火發家的人來說,鷹王的裝備一定不會比托尼差。]

遊戲製作者的劇本寫得很細膩,雖然句子經常會過於瑪麗蘇,但感情把控的很好,比如眼前的場景,女主角和瑞秋心中的想法簡直一模一樣。

即使知道這場戰鬥可能是有驚無險,可還是不希望心儀的人受傷,但凡是超級英雄的粉絲,玩到這裡不僅不會出戲,反而還能被調動起內心的情感。

至於瑪麗蘇的句子……

這正是乙女遊戲的魅力嘛,大部分人都會很排斥瑪麗蘇的,但卻不會排斥瑪麗蘇的乙女遊戲,不僅不會排斥,還會一邊羞恥的臉紅,一邊又開開心心的繼續進行劇情。

可瑞秋在看完這一幕之後還是出戲了。

她在讀完最後一句話時,發現界麵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這是她先前從來沒注意過的地方。

——畢竟隻有跳精美人物圖的時候她才會仔細觀看並截圖,而一般那種時候為了供玩家截圖,屏幕上也不會有任何字。

“因取材原因,本遊戲所包含的人物與場景地點可能會有部分和現實相同,如果觸及了您的權益,請聯係本遊戲公司。”

的確,有很多遊戲裡麵的地點都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就包括漫畫、電影、電視劇也一樣,作者或是畫家大多都會去現實中取景,所以和現實重合的可能性很大。

但瑞秋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要將受害人和禿鷹以及綁架地點都與現實重合,這樣的概率得多小?

可切出遊戲界麵,瑞秋看了眼自己的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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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新郵件寄來,那位偵探還沒有回複她,瑞秋想要將這些令她覺得古怪的細節告訴對方,可想了想,一次性發兩封郵件好像不太合適。

“要不留到下次再說吧。”她嘟囔著,又晃動鼠標切回了遊戲界麵,繼續劇情。

[……就在你絕望之際,一聲刺耳的爆破聲從前方響起,一道紅色的影子從門外瞬間來到你的麵前,速度太快反倒成了虛影。]

[即使你趴在地上,椅子壓得你痛到抬不起頭,可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他,他來救你了。]

……

在瑞秋看來,這隻是個遊戲。

但對於托尼來說,這是他的夢境,他是切實參與其中的人。

所以,托尼並不是在收到瑞秋的求救信息後就卡住了,一直等到這一刻才能動,而是在這期間進行各項準備。

知道瑞秋被綁架——讓老賈和波茲對瑞秋進行手機定位——檢查機甲點亮——親自出動。

雖然瑞秋的遊戲中並沒有顯示這一幕,但托尼在夢中卻將這個過程一件不落的經曆了一遍,這和他在現實中遇到事件時會做出的反應一樣,而且連他身上穿著的機甲都和科研室內剛研製出的最新的那套一模一樣。

那可是他最新研製,隻有自己知道全部功能的戰甲。

所以托尼對於這個夢境的內容並沒有產生疑心。

即使他頭腦清醒,還控製不了夢中自己的選擇。

即使是在衝破關著瑞秋的工廠後,發現工廠內的擺設和今天他發給史蒂夫的那個工廠一樣之後,也隻是若有所思的感慨了句:“看來我對今天這件綁架案印象還挺深的。”

畢竟做夢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除了英雄救美的人是隊友的夢中情人外,其他到沒什麼可尷尬的地方。

以前他還做過內容更扯淡的夢呢。

衝進來後,托尼的第一反應是想將瑞秋從地上抱起,迅速遠離當前位置,他的身體做出的反應竟然和腦內預想的一樣。

進屋後,他先給了旁邊罵罵咧咧的禿頂綁架犯一腳,然後連人帶椅子一起抱起,衝出了窗外。在離開屋子後,夢中的托尼就迅速用冷氣將瑞秋和椅子之間綁著的繩子凍結,在它變脆後輕輕一捏,就碎成了粉末。

這是最不容易傷到瑞秋的方式。

椅子隨著繩子的消失脫落,在它失控前,夢中的托尼單手拎住了椅背的一角,在通過戰衣內的屏幕確認綁架犯現在所在的位置後,將椅子舉高,算準角度和距離後朝著準星控力一拋。

“Nice!”

看著屏幕中的綁架犯抱著腿摔在地上哀嚎,托尼決定誇誇夢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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