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引起莫裡亞蒂的興趣,把她當做夏洛克那樣可以比拚一番的對手……
前者的結局最多不過是死而已,要是不小心成了後一種結果……
瑞秋打了個哆嗦,她可沒有夏洛克的腦子,要是讓莫裡亞蒂提起十二萬分的興趣跟她鬥,那恐怕瑞秋會得到比死亡還恐怖萬分的下場,恐怕還會覺得活著比死還要絕望。
“因為我今天很開心。”莫裡亞蒂的回答果然和瑞秋一樣。
他沒有再跟瑞秋進行這些無聊的對話,介紹和鋪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該進入正題了,莫裡亞蒂按下了桌上的某個白色的按鈕。
‘砰——’的一聲,瑞秋周圍的原本關著的燈,此刻全都亮了起來。
原本隻能模糊看到瑞秋的屏幕,突然一下子清晰了,洛基不僅能從屏幕上看到瑞秋的臉,還能看到瑞秋周遭的環境。
她處在一個交叉路口,在道路的兩邊,種植著大量的樹木與花草——可這條路應該荒廢了,又或者這是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的交叉路口,而且遭受過什麼自然災害,又或者降雨量太低。
因為那些樹木和花草全都已經枯萎,一個個都帶著發白的褐色,抬眼望去,目之所及,沒有一點綠色。
路倒是看起來很乾淨整潔,瑞秋甚至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瀝青味,要不是周遭的景色太過荒涼,她甚至要以為自己站在某條剛剛施工完成的新道路上。
可這的確是新建的道路。
而且是莫裡亞蒂專門為她所建的道路。
而她如果抬頭仔細觀察的話,其實會發現,她所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頭頂雖然空曠,有很大的空間,但其實是有天花板的,隻是天花板被塗上了不會反光的黑色。
讓她看起來是在黑夜之中,置身於一個荒無人煙的空路上。
可瑞秋專注於口袋中的手機遊戲,擔心小動作被莫裡亞蒂發現,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自然會忽略到周圍的一些情況。
這也是早在莫裡亞蒂預料中的結果。
“我想跟你玩個小遊戲,非常非常非常簡單的小遊戲。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會向你提出一個問題,隻要你能說對答案,那麼我就會放了你。”莫裡亞蒂語氣和善,“不過你要是答錯了的話……就……”
“就會死嗎?”
這種顯而易見的答案,莫裡亞蒂懶得回答,他清了清嗓子,直接念出問題。
“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錯誤的路,在那條路上有很多危險,比如野獸,比如陷阱,可能會是拿著電鋸的殺人魔,也可能是凶殘版的剪刀手愛德華,總之隨你喜歡,怎麼想都可以。”
“另一條則是正確的路,它沒有障礙,沒有危險,會讓你安全的通過。”
而瑞秋正站在這兩條岔路的起始點,向左還是向右,僅僅是這樣一個單調的選擇,就可以決定她接下來的生死。
但既然是遊戲,當然不能這麼簡單就結束,如果沒有任何提示或者附加條件,隻是憑直覺選擇向左還是向右,那未必也太無聊了,他何必要費這麼大的力氣,買下這片地下停車場,將它們打通再建造。
莫裡亞蒂點了下電腦上的一個寫著‘part1’啟動鍵。
從瑞秋麵前的兩條路,各走來了一個人,他們步速很慢。
配上麵黃肌瘦的外表,與襤褸破舊的衣衫,給人一種他們是因為吃不上飯,營養不良才會走得這麼慢的感覺。
事實似乎的確是這樣。
他們極其緩慢的走到了瑞秋麵前時,她聞到了一股食物餿掉的味道,以及撲麵而來的廉價熏人酒氣。
即使是在外非常有禮貌的瑞秋,在近距離聞到了這股味道後,也忍不住皺起了鼻子。
‘應該是被抓來的流浪漢。’
在離得近了,瑞秋看到了這兩個男人衣衫下隱約露出的傷痕,以及他們極度克製,卻依然忍不住小幅度抖動的手腳,做出了這樣的推測。
他們的眼裡有淚光,害怕卻不敢表露,這說明在他們見到瑞秋之前,肯定被莫裡亞蒂好好‘□□’過了。
“這兩個人都知道哪條才是正確的道路,隻是,他們其中一個永遠說出口的都是真話,而另一個,說出口的隻能是假話。”莫裡亞蒂拋出的是一道經典的問題,隻是他將這個經典的邏輯題改成了實景。
答錯將要麵臨著死亡的結果。
“你可以通過提問來獲取真正那條路的信息,但……”莫裡亞蒂念出最重要的條件,“你隻能向其中的一個人詢問一個問題,而且不能指著其中的一個人,去問他另一個人會怎麼做哦,那樣算作提問失敗,將直接被送往錯路上。”
“為了避免你浪費時間,我決定好心地再多提醒你幾件事,”善人莫裡亞蒂讓瑞秋仔細看這兩個人身上的傷疤,“他們身上的傷疤一模一樣,A有的,B身上也有,所以不用企圖從他們身上推測哪條路才是正確的了,錯誤路上的恐怖事件他們還沒親身體驗過。”
也不用企圖從兩條路上找區彆。
在瑞秋能看到的地方,這兩條路連兩側的枯樹殘花的數量與粗細都一模一樣,莫裡亞蒂設計這些的時候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瑞秋吞了下口水,其實這種邏輯題她以前覺得好玩,沒少做,可是眼下把答案正確與否和她的生死扯在一起時,就不能夠像往常那樣毫無負擔地去猜測了。
她在提出那個問題前,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可偏偏,莫裡亞蒂還要催她。
“對了,為了以免你會有‘拖延時間,隻要不提問,就能一直活著,萬一就等到彆人來救我了呢?’這樣消極怠工的想法,我決定給你一些動力哦~”莫裡亞蒂將聲音變得又尖又細,語氣模仿的惟妙惟肖,可男人的聲音始終是改不掉的,兩者疊加,顯得古怪又森然。
在模仿完之後,他又一秒恢複正常的嗓音,對流浪漢下指令,“把東西拿給她看。”
兩個流浪漢從懷中掏出了同樣的pad,上麵正進行著同樣的直播。
瑞秋隻挑了其中一塊板子看。
那是一個穿著很學生氣的男生,坐在教室內,此刻應該是上課,瑞秋能聽到教授講課的聲音,而所講的內容,正是她這一學期學的內容。
周圍的人應該都在認真聽講,所以才沒有人關注他不同於他人的行徑。
男生不停地用濕巾擦拭著從他左手袖口內露出的刀尖,一遍又一遍。
似乎是發現了一直通著的視頻上終於不再是流浪漢臟兮兮的肚子了,他對著屏幕中愣神的瑞秋笑了下,然後將手機向右邊移了移,示意她看自己的身後。
“……”
是貝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