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2)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眾臣退出了乾清宮,結伴往外走去,誰料沒多遠,便有一個小內侍追上來,叫住文思院院使,道:“陳院士留步,皇上召見您。”

想起方才天子的表情,眾人皆是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陳構:……

去乾清宮正殿的路上,陳構把自己上任以來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迅速地回想了一遍,甚至還苦中作樂地想,他那點家當,皇上哪怕抄家也抄不出幾個子兒來,隻夠發發七品官的俸祿了。

陳構忐忑地入了殿內,楚彧正坐在禦案後看折子,見他來,第一句便是:“當初朕讓你設立尚造司,現在如何了?”

原來是問這個,陳構心中舒了一口氣,恭恭敬敬地道:“回稟皇上,尚造司設立了近兩個月,第一批貨已順利出售了,共得白銀一萬三千兩,賬已呈給皇上過目了。”

楚彧嗯了一聲,又問:“尚造司現在是柳宴書在管?”

陳構答道:“是。”

楚彧將奏折合上,道:“明日讓他入宮一趟。”

八幺八驚慌開口:“要乾嘛啊你?這是準備打壓潛在情敵嗎?”

楚彧:……

……

燕搖春隻是出來走走,沒想到竟會遇到柳宴書,但是她記起來,這裡似乎距離文思院很近。

柳宴書好奇問道:“喻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喻少卿呢?”

燕搖春微怔了一下,繼而眨了眨眼,明眸中藏著幾分狡黠,道:“我今天是偷溜出來的,他不知道,你可彆告訴他呀。”

柳宴書看著她,微微紅了耳根,道:“好。”

他頓了片刻,又問:“喻姑娘這是想去哪裡?”

燕搖春其實也沒什麼頭緒,隻道:“我隨便走走,散一散心,好久沒出來了。”

她想了想,問柳宴書道:“柳司丞,這附近有集市嗎?”

“我能帶喻姑娘去,”柳宴書當即自告奮勇,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喻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喚我的表字清文。”

一刻鐘,燕搖春就跟著柳宴書到了集市上,人群熙攘,叫賣聲此起彼伏,一派熱鬨非凡之景,燕搖春還看見了春雨樓,正是柳宴書上次做東請他們吃飯的酒樓。

柳宴書殷勤問道:“喻姑娘要進去小坐嗎?聽說春雨樓最近新出了一道甜糕點心很不錯。”

燕搖春搖首,笑著婉拒道:“我還不餓呢。”

柳宴書哦了一聲,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鼻尖,絞儘腦汁地想話題:“喻姑娘,你……你家住在何處啊?”

這下還真把燕搖春問住了,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隻好含糊道:“我……我現在是借住、借住朋友家裡……”

她擔心柳宴書追問,假裝對一個店鋪很感興趣,連忙加快步子走過去,柳宴書果然顧不上追問,看著那店招,道:“喻姑娘想買玉?”

那正是一個賣玉的鋪子,來都來了,燕搖春還從沒逛過古代的店鋪呢,遂道:“

進去看看。”

柳宴書跟著她一道入了玉鋪,相比起街上的熱鬨,這店裡的空氣就安靜了許多,陳設擺件處處都十分雅致,店夥計正在櫃台後忙碌著,見了客來,麵上就多了三分笑意,熱絡地招呼道:“客人要買什麼?可要小人給你們介紹?”

柳宴書看了燕搖春一眼,道:“不必了,我們就隨便看看。”

燕搖春原本沒什麼想買的,她打算看一看就出去,也免得讓那夥計白忙活,然而在轉了半圈後,她的目光落在一枚玉佩上。

店夥計人精一個,自是發覺了,連忙過來,陪著笑介紹道:“這是虎山玉,客人要仔細看一看嗎?”

嘴裡這麼說著,他已經將那個錦盒送到燕搖春麵前了,燕搖春倒是沒接,隻是打量著,那枚玉佩刻著麒麟紋樣,通體潤白,純淨無暇,玉質細膩溫潤,在天光下仿佛帶著靈氣一般,宛如月中凝露。

那錦盒的底部放著深青色的軟緞,更襯得玉佩光華流轉,清冷雅致,十分好看。

燕搖春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楚彧也常穿深青色的衣裳,這玉佩和他倒是很相稱。

她沒忍住,問店夥計道:“這玉佩怎麼賣?”

店夥計眉開眼笑地答道:“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換算成現代的物價,那就是人民幣兩萬塊,燕搖春頓時有點肉疼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袖袋,今天正好隻帶了五兩出來。

於是她開始試圖殺價:“能少一些嗎?”

店夥計麵露難色,燕搖春作勢欲走:“不能就算了。”

見此情狀,柳宴書張了張嘴,下意識道:“喻姑娘,我——”

燕搖春看了他一眼,柳宴書立即閉上嘴了,跟上燕搖春的步子,那店夥計哎哎喚了兩聲,連忙追了上來,陪著笑道:“姑娘,這買玉講究一個緣分,姑娘若是有意買下它,價格還可以商量,您看……少半貫錢成不成?”

燕搖春看著他,道:“三兩。”

店夥計一咬牙:“四兩。”

燕搖春不為所動:“三兩。”

店夥計一臉為難,苦笑道:“姑娘,不是小人不肯賣,實在是掌櫃那邊沒法交代啊。”

正在這時,後頭傳來一個聲音:“怎麼啦?”

緊接著,有人打起簾子低頭進來了,是個身形微胖的老者,看著五六十歲的模樣,他鼻梁上竟然還架了一副眼鏡。

店夥計捧著那玉,急忙迎上去,向他解釋了緣由,又對燕搖春陪著笑道:“這位就是我們的大掌櫃了。”

如那夥計一般,那老掌櫃起先是不肯答應,同燕搖春拉扯了幾句,忽然看見一旁的柳宴書,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伸著脖子端詳了片刻,遲疑著拱手道:“您是……柳大人?”

柳宴書一怔,老掌櫃顯然是認出了他,麵露喜意,道:“哎呀,真是柳大人,久仰,久仰了!”

柳宴書禮貌性地笑笑,老掌櫃很是高興,絮絮叨叨道:“老朽有幸在尚造司見過您一次,就在月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