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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錢的份上,先生們有時候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先生們願意大力培養蘇安平,對於帶壞學院風氣的蘇安康,實施了勸退。

反正都是蘇家的庶出子,哪一個成功考取功名受益的都是蘇家。

蘇家的男人們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他們家又不是一定要做學問走仕途,蘇安康不願意讀書,完全可能繼承家業做生意嘛。

但是喬姨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炸了,這個時代的人有一種固化的思想,那便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喬姨娘還等著兒子考取功名,給她掙個誥命夫人的頭銜回來呢,這下子連在書院讀書的資格都被擠掉了,這如何能忍?

再加上梅姨娘現如今複寵,青樓出身的她隻要有機會,有無數的手段在床上取悅男人。

最近蘇青致被伺候的滿麵春風,幾乎每天晚上都膩在梅姨娘的住處,這樣一來喬姨娘獨守空房的時間就大大增加了。

一向風光的喬姨娘,突然各個方麵都遭受這樣大的打擊,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自然就對梅姨娘出手了。

而且她這一出手還是最狠的那種,給梅姨娘喝的茶盞裡下了助興的藥,然後找了一個男人等在她的院子裡。

隻要梅姨娘一回去,這個男人就會對她動手動腳,再然後便是喬姨娘帶人來捉奸在床。

到時候梅姨娘不守本分,這些年被冷落,耐不住寂寞之下跟一個雜役男奴有了首尾的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算計是好算計,但是這事,卻出現了偏差。

梅姨娘出身青樓,什麼樣助興的東西沒有見過?有時候老鴇為了讓青樓裡的姑娘乖乖聽話,也會給她們用上助興的東西,久而久之,她們的身體也會產生一定的耐藥性。

算計到了頭上,梅姨娘避無可避,她一邊裝作不舒服離開,一邊立刻吩咐了身邊的丫鬟給陸文雅傳消息。

而且她一路走的很慢,還沒有回到她的住處,就在蘇青致的院子不遠處暈倒了。

蘇青致院裡的人都知道這位最近是寵,把她扶進了偏房,還叫了大夫來給她看病。

而另一邊,陸文雅派了人把守在梅姨娘院子裡的男人給綁了,直接提到了喬姨娘麵前,質問她是如何管家的,為何外院的男奴會混進內院來。

家裡的男人們都還在談笑喝酒,知道了這事後,臉都綠了。

男人就是這樣雙標,他們擁有再多的女人都不會嫌多,哪怕放在後院發黴,他們也不願意分給彆的男人一個。

男奴嚇的臉色蒼白,知道他活不了,但是他的老子娘還攥在喬姨娘手中,也不敢把她供出來,隻能一口咬定他跟梅姨娘兩情相悅,請求主子恕罪。

陸文雅問他有何證據時,他竟然從懷裡拿了一件梅姨娘的肚兜出來,還把他們如何相識,何時有了首尾交代的一清二楚。

蘇青致都快要氣暈了,前麵兒子出生時他就懷疑頭上有點綠,他膈應了好幾年。

最近好不容易他打算不再追究過去的事,沒想到梅姨娘竟然又跟彆的男人搞在了一起,他為什麼老在這個女人身上跌倒,還總是不長記性?

“拖下去拖下去,彆讓我再看到他。”蘇青致厭惡地揮了揮手。

他打算這回連梅姨娘也一並趕出去,綠一次就算了,綠兩次還能忍?

“世子爺饒命,都是梅姨娘勾引小的,小的其實也不想……”男奴忙不迭磕頭。

“你含血噴人。”一直留在院子裡並沒有走的蘇安平,聞言頓時氣的雙眼血紅,“我跟姨娘當初住在水榭邊,那地方是整個後院最偏僻的地方,再加上姨娘身體不好,她幾乎不出門,你如何繞過層層防守到達水榭的?”

“而且這些年來我跟姨娘相依為命,都是我每日在照顧她,我為何從未見過你?”

男奴雙眼裡閃過一抹心虛,硬著頭皮道:“這種事,自然是不會讓三少爺看見……”

“你!”蘇安平握緊雙拳,氣得就要撲過去打人。

“等等,這件事還有蹊蹺的地方。”見小廝上來架著男奴要把他拖走,陸文雅沉聲道,“事關梅姨娘的清白,還是查清楚為好。”

“還有什麼好查的?”喬姨娘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青樓裡出來的就是青樓裡出來的,哪怕從了良,某些習氣也是改不了的。”

“到底是梅姨娘不安分,還是有人故意陷害,現在還未可知呢。”陸文雅沉聲道,“首先,男奴為何會進內院,喬姨娘不解釋一下嗎?”

“這我哪知道?就算是我管的再嚴,還能阻擋了某些野鴛鴦不成?不論是翻牆還是鑽狗洞,他們總能想到辦法私會。”

“既然是兩情相悅的私會,那為何有人要給梅姨娘下藥?”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滿臉驚愕,喬姨娘臉上的慌亂,也一閃而逝。

“其實事情想查清楚很簡單,把梅娘叫來當麵對峙便好。”陸文雅對身邊的丫鬟招了招手,“你們去把梅姨娘叫來。”

蘇姝到的時候,梅姨娘也正好被人攙扶著過來。

看到她來,陸文雅皺了皺眉,沉聲道:“把小姐少爺們都帶下去。”

顯然,她並不想女兒聽到這些汙穢的事。

蘇姝眼眸轉了轉,扯起了蘇安平的衣袖:“三哥,不會有事的,你跟我走。”

扯著不情不願地蘇安平離開了院子,蘇姝卻沒有離開,兩個人躲到了不遠處的暖閣,正好能聽到院子裡的動靜。

“說說吧,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文雅剛問,梅姨娘頓時哭了起來,她說她從來不認識這個男奴,今天喝了盞茶就開始不舒服,她為了不掃大家的興便準備回住處,結果才走到世子爺的院子處,便暈倒了。

蘇青致院子裡的丫鬟小廝都可以做證,而且府裡的大夫給她看過病,大夫也可以證明,她被下了那種助興的藥。

隻是梅姨娘體質特殊,所以才沒有做出失禮的事情,隻是暈倒而已,紮了銀針後她便醒了過來。

今日在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最終在威逼利誘中,下藥的丫鬟被找了出來。

丫鬟並沒有男奴赴死的決心,哭著承認:“是喬姨娘身邊的嬤嬤,給了奴婢一個藥包,讓奴婢放進梅姨娘的茶盞裡。”

“胡說八道。”喬姨娘冷聲嗬斥,“這丫頭前幾天摔壞了我的玉鐲,我罰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懷恨在心地汙蔑我。”

陸文雅嘲諷地問:“那這個丫鬟陷害梅姨娘,對她有什麼好處?”

“這我哪知道,說不定她們有什麼過節呢?”喬姨娘不自在地撫了撫頭發,“再說了,我為何要陷害梅姨娘,她有什麼能跟我比嗎?”

能比的可多了去了。

陸文雅並沒有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畢竟她今日的目的,也不全是為了幫梅姨娘。

反正院子裡的都是聰明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想必他們心中都有數了。

陸文雅直接跪到了蘇明遠麵前,沉聲道:“父親,兒媳有愧,這麼些年沒有給蘇家生下男丁。三少爺與六姐兒關係好,人也正直聰慧,所以兒媳想把他記在兒媳名下。”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如果蘇安平被記在陸文雅名下,他就是正經的嫡出少爺,今後可是能承襲爵位的。

尤其是一心想讓兒子繼承爵位的喬姨娘更是無法接受,當下大吼出聲:“不可以!”

“為何不可?”陸文雅漫不經心道,“我現在身體好了,又不用管家,正好有時間可以教養兒女。”

“我不像喬姨娘這樣能乾,又能教育兒子,又能管家。”

喬姨娘的臉頓時火辣辣的疼,她是管了家,可都有男人跑進內院來了,家也沒有管好。兒子更是糟心。

她也算是聽出來了,陸文雅是在逼她呢,要麼交出管家權,要麼就放棄他兒子將來繼承侯府的資格,不得不說,這一招真狠。

喬姨娘恨得咬牙切齒,蘇明遠的眼睛卻閃了閃,這個大兒媳婦一向有能力,他其實也更傾向於她來管家。

至於大房今後誰當家,這事兒還早著呢,陸文雅還年輕,也不是不能生,萬一她生了嫡子呢?

想明白這些,他揮了揮手,冷聲道:“好了,今日是團圓佳節,此事到此為止,其他的事改日再說。來人,把這狗奴才和那丫鬟都拖下去處理掉。”

作者有話要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出自北宋汪洙的《神童詩》感謝在2020-07-3120:35:16~2020-08-0201:2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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