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歎了一口氣,表情微妙地問:“你確定隻是難看了一點?”
蘇姝:“……”
“我估計在這方麵沒什麼天賦,縫成這樣我的手還被紮了。”想到自己還有求於妖僧,蘇姝乖巧的開口,“不過表哥放心,我會努力的。”
紮到手了?
明心突然伸手,把蘇姝的手拉了過來,果然見她左手食指指腹上,有兩個極細小的孔。他頓時蹙眉道:“荷包縫成那樣都能紮到手,可見你是笨的無可救藥,趁早放棄,不用再學了。”
蘇姝:“……”
她越來越想捶爆他的狗頭了。
明心覺得小丫頭的手有些涼,把她拉到了烤爐邊,漫不經心地問:“說吧,今日來找我到底有何事?”
“我姨母流產了。”蘇姝鬱悶地垂著腦袋,“表哥上回說的對,她不離開楊家,我怎麼折騰都沒用。”
自從陸文雅的事出來,她心中就堵著一口氣,不知道該跟誰說。
她莫名就覺得,妖僧是懂她的,下意識就想向他吐苦水。
“她要用一腔熱血去融化堅冰,就不要怪冰刃傷得她遍體鱗傷。”
明心眼中並無多少波瀾,畢竟這一世陸文馨還活著,上輩子她更慘,莫名其妙的死了,連正室的位置都拱手讓給了那位小妾。
蘇姝聞言,更加氣悶:“這個世間,總是對男人寬容。從小的教養告訴女子,要以夫為天,可姨母的天非但不庇佑她,還要偏幫著彆人,你說姨母能怎麼辦?”
她雖然也氣姨母對楊景年那狗東西還抱有期待,但她更恨的是這個社會對女性的苛刻,但凡對女性寬容一點,她們也不會過得這樣淒慘。
就像這一次一樣,明明是有人害姨母流了產,到頭來院裡的婆子們會私下議論紛紛,大多說的是姨母沒用,當家主母卻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這天底下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可笑。
明心不以為意地丟出一句:“這塊天底下不好呆,那便換塊天,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哪有活人被天困死的?”
蘇姝聞言頓時滿臉錯愕,妖僧這是讓姨母改嫁的意思?
她還是第一次在古代遇到,站在女性角度說話的男子。
明心淡淡地掃了蘇姝一眼,突然伸手把他腰間一直佩戴著的那枚隨身玉佩摘了下來,然後拉過她的手,把玉佩放進了她的掌心裡。
“給我這個乾嘛?”
蘇姝定睛一看,這玉佩通體翠綠,上麵雕有精美的龍紋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佩戴的東西,她趕忙塞回去:“我不要。”
“當朝大公主喪夫,為丈夫守孝已滿三年。過段時間她定然會大擺酒席,宴飲賓客。”
蘇姝聽得一頭霧水,明心繼續說道:“長公主還不到而立之年,定然會改嫁,她喜好體魄健碩的男子。如果你姨母願意和離,你又想報仇的話,拿著這枚玉佩去長公主府,到時候可以給她跟楊景年牽牽線。”
蘇姝一怔,妖僧的意思是,讓姨母把正妻的位置讓給大公主?
楊景年尚公主,真是件好事嗎?
有些朝代男人尚了公主,仕途也就到頭了,也不知道大晉朝有沒有這規矩。
她摸了摸腦袋,狐疑地問:“長公主性格怎麼樣?”
“愛憎分明,眼裡揉不進沙子,她的上一個駙馬,被管束的身邊連一個小妾通房也沒有。”
咦,這麼彪悍,也就是說,胡姨娘到時候就要倒黴了?
明心笑的一臉慈悲:“長公主容不下丈夫身邊有彆的女人,但她自己卻極喜歡養男寵,個個孔武有力,還時常換新。”
也就是說,如果她嫁給了楊景年,楊景年未來會收獲一片青青草原?
長公主本就不是什麼安分的女人,她之所以守孝三年,不過是為了名聲而已,私底下在她的公主府,和男寵們酒池肉林,整日尋歡作樂,隻是沒有讓外人發現而已。
這一次她擺宴席,定然是為了選夫,而且長公主雖然私下裡不堪,但她卻是一個憐惜弱小的女人。
姝姝拿著他的玉佩,長公主會單獨接見她,到時候她把姨母的遭遇一說,長公主定然會對楊景年感興趣。
蘇姝有些傻眼,臥槽,妖僧這一招果然壞到流黑水,但不得不說,她聽著就覺得好爽。
“表哥,你太好了。”蘇姝主動抱住了明心的胳膊。
她第一次發現妖僧是如此的順眼,等會她一定要認真祈求佛祖,保佑她這個金大腿長命百歲。
明心一怔,隨後捏住了她的臉,不爽地問:“你總算是良心發現了?”
對她掏心掏肺她不領情,給她出個主意幫了毫不相乾的人,她倒是對他感激涕零,果然是個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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