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太子的身子便僵在了那。
唐韻及時地從他懷裡鑽出來,轉過頭,也沒再去看他,這回是拽住他的手往前托,“殿下,走吧。”
太子被她一拽,腳步微微趔趄,失了魂地跟著她走了幾步,到了她的身旁,似是才反應過來。
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偏過一邊紅透的耳尖,唇角突地一揚,頭挨了過去,啞聲道,“唐韻,你墮落了。”
唐韻:......
他要不願意就、算、了。
她不過是看在他不辭辛苦,跑了一趟瓊州,想犒勞他一下......
他要再說,她真不樂意了。
見唐韻不出聲,耳尖的紅暈更是蔓延到了耳根子處,太子倒是有些疑惑,火上加油地問道,“孤還以為,你不喜歡那樣呢。”
唐韻:......
見她不答,太子繼續追問,“你的意思是,實則你喜歡?”
唐韻極快地、敷衍地點了頭。
“可孤見你......”
“殿下,你彆說了。”唐韻頂著一張豬肝臉,轉過頭來,頗有些惱羞成怒了,打斷了他,“再說,就不算數了。”
唐韻說完,一下鬆開了他,疾步往前走去。
太子跟在身後追。
手剛碰到唐韻的胳膊,唐韻便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光天化日之下,殿下彆拉拉扯扯......”
太子一聲輕嗤,伸手便擒住了她的腰,拉了過來,“你拉扯孤的時候,還少了,你好意思說我.....”
那手掌摟在她的腰上,唐韻隻覺得一股子蘇蘇癢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喘著氣兒道,“殿下,好了,先鬆手,咱回去......”
太子沒鬆,偏過頭,看著她,非得問個明白,“還作數嗎。”
唐韻腰肢一軟,倒在了他的胳膊彎裡,趕緊討了饒,“作......數......”
從鳳棲殿出來,趙靈便牽著馬匹,跟在兩人的身後,起初不明白為何有馬不騎,非得要走路,如今跟了一段,便也明白了。
情調。
趙靈是在韓靖走之後,才到了太子身邊伺候,不太清楚太子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但自從跟了太子殿下之後。
見過了他翻牆,見過了他發瘋,裝瞎,無病呻吟之後.......此時這一幕在他眼裡,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可韓靖和明公公就不同。
兩人立在東宮門口,遠遠地看著走來的那位清貴主子,側目偏下頭去,懷裡摟著個美人兒,臉上溢出來的一道笑容堪比頭上的日頭。
甚至還要燦爛。
韓靖離開時,殿下確實同唐姑娘正過著蜜裡調油的日子,但也沒有墮落至此......
明公公也很意外。
但意外的是,這唐姑娘,當真還就被殿下帶回來了。
此時見到殿下這幅的抱得美人歸的得意模樣,便也徹底地鬆了口氣,這幾個月,殿下怕是過得比他想象的要滋潤得多。
兩人都是有眼力勁兒的人,也不敢上前,沉默地守在那,一直等到對麵的兩位主子,腳步歪歪扭扭地,踩著晨間的光影,不緊不慢地到了門前,才躬身行了禮,“殿下。”
快到門前時,唐韻便試著去甩開了太子的手,太子卻沒鬆。
不僅沒鬆,還同她十指緊扣。
腳步跨進了東宮門內,太子才回頭問了一聲明公公,“都還好?”
明公公彎身跟上,“啟稟殿下,都好。”
太子難得應了一聲,“嗯。”隨後又看向了韓靖,道,“何時回來的?”
韓靖垂目回稟道,“四日前。”
太子頓了頓,到底是又問了一句,“傷好了?”
韓靖的脊梁不自覺地一繃,應道,“多謝殿下,屬下無礙。”
不用韓靖說,太子心頭自然也有數,那一刀子,他甩過去的力道並不小,他能無礙才怪。
“下去歇息吧,順便好好想想孤上回說的話。”
韓靖心頭一跳,道,“是。”
*
太子歸朝是喜事。
一回了東宮,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
前殿的暖閣內,即便是太子不在,明公公也會讓人每日打掃,太子牽著唐韻進去,小順子剛焚了香,從屋裡一出來,便遇上了兩人。
小順子愣了愣,神色頓時一喜,激動地跪了下來,行禮道,“奴才恭迎殿下、唐姑娘回宮。”
可算是回來了。
殿下這一去,離宮太久,宮裡最近都在傳,殿下要是再不回來,這東宮就得該換主子了。
主子一換,他們這些人自然也得被換。
“起。”太子腳步往前,明公公忙趕了兩步,及時地替他拂起了珠簾,太子抬步,跨進了裡屋,唐韻被他牽著手,腳步自然也跟了進來。
可腳剛抬起來,還未落下去,太子突地原地後退了兩步,愣是將她擠得一個踉蹌,退到了屋外。
唐韻還未回過神,太子便轉頭,拿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輕聲道,“你先等會兒。”
唐韻疑惑地看著她。
“等孤更完衣,你再進來。”太子說完又道,“像之前那樣,自己拂開簾子進來。”
這場景,他做夢都在想。
她彆破壞了。
唐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