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帶三頭鳥過來, 就可以確定蔣樹林絕對、絕對有問題。
顏知鳶的立刻召喚出九尾的妖力,九條尾巴像鞭子一樣抽向他。令人驚奇的是,蔣樹林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被抽飛出去, 而且吐出一口鮮血。
“咳咳咳……”
蔣樹林劇烈地咳嗽起來。
淩霄道長抽出寶珠劍,架在他的脖頸上。
長生的分、身很惡心人,也特彆難以處理。現在, 隻要確定有人被寄生,憑借著鎮山河的技術,已經能在半天內確定分、身到底把被寄生者“同化”了幾成。
換個詞語, 用“吃掉”這個詞也可以。
被吃光的救不回來, 徹徹底底變成了長生。麵對這種情況,隻能是你死我活, 銷毀掉被徹底寄生的空空驅殼。
沒有被吃光的,還有得救。那就要服藥,就要接受治療。隊員們要做的就是製服被寄生的人,送到臨時建好的監獄裡——原本的監獄,已經關不下越來越多的被寄生的人了。
顏知鳶沒有想到, 蔣樹林會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是裝的吧?就算原本是普通人,□□進入身體裡麵, 也會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顏瓊林, 放進他身體裡的分、身, 可能就是個花精。故而他種花的手藝無人能及, 還靠這個掙下偌大的家業。
顏知鳶:“你對我的家人做了什麼?”
“一個小玩笑而已……”
蔣樹林說話的聲音變了,變成熟悉的令人戰栗的聲音……屬於長生的聲音。
“你給我做了一回丫鬟,我也得給你當一回小廝。這一段日子, 我為你趕了二十八回車, 頗覺有趣。你常吃的陳皮糖就是我擱匣子裡的, 為的是防著你坐車時覺得眩暈。甜嗎?”
顏知鳶:“……”
馬車上的小匣子裡,常備著零嘴。
她怎麼知道是蔣樹林準備的……不,是長生準備的。
肯定沒毒,有毒的話玉佩會示警。可能讓她毫無察覺的潛伏在她身邊許多,也夠讓人不寒而栗的。正要下手的話,能殺死她吧?沒有三頭鳥的眼睛,就隻能從一個人習慣的驟然變化,來判斷是否被寄生了。
蔣樹林進顏府不久,很可能早就被寄生了,就是衝著她來的,也有可能是進了顏家才被寄生的。兩種情況,身邊的人想察覺到不對勁都難。
若不是道長起疑,顏知鳶一點都沒有發現蔣樹林有問題。她和蔣樹林說過的話,兩個巴掌能數得過來,也完全想不到長生會附、身一個普通人……一個簽了賣身契的下人。他圖什麼?簡直是腦子有坑。
做一個得用的趕車人和謀劃以千萬生靈的性命修天梯……完全是兩回事吧?扯得上關係嗎?
她身邊還有沒有長生呢?
這麼一想,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
顏知鳶沒有再跟他說話,翻身上馬一路回家。問清楚楊氏在小佛堂裡,幾乎是用狂奔的姿態衝進去。
楊氏手裡拿著一串佛珠,正跪在蒲團上念經。大、延的國教是道教,可佛教也是很盛行的,因楊家人都信佛,楊氏從小就跟著娘親拜佛珠,故而嫁人之後,常去的也是佛寺。
顏知鳶抬頭一看,貢台上本該是觀音像的位置,放的是一尊熟悉的千麵神像,而楊氏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還對著詭異的神像叩拜……
“娘,你先起來。”
楊氏不明所以的被閨女扶起來,就見她衝到觀音像麵前,舉起觀音像狠狠的往地下一砸。
“你這孩子,這是乾什麼……觀音大士勿怪……咦?”
楊氏看著碎成兩瓣的“觀音像”愣住了。
怎麼回事?這分明就不是觀音像。
顏知鳶卻注意到千麵神像裡麵在閃光,蹲下來將裂開的部分掰開一看,裡麵居然藏著一支釵,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散發著藍色的寶光。
樣式很精巧,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顏知鳶想起來。
這支釵她在紙鳶的頭上見過。
那一年,紙鳶和大少爺一起掉下山崖,除了身上穿的一套衣服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頭上卻多了一支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