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鳶小聲地問旁邊笑的不行的長樂元君。
“你最近太用功,整個人都很緊繃。放鬆一下,去查查這件事。你也很好奇吧?我給你指條明路,順著鎮山河的創建曆史去查。”
這種遊戲,師徒兩個常玩。
長樂元君常說:什麼都靠算出來,日子過得就沒趣了。
見師父笑得如此狹促,顏知鳶好奇心爆棚。她沒順著師父給的線索去查,先去問了淩霄。
“我也不知道皇兄為何如此反常。”
淩霄也很疑惑,皇兄不肯告訴他。
他瞧著一切越變越好,原本隻當他是子侄招待的顏三爺和楊氏,漸漸的像待女婿一樣待他了……心中暗暗高興。
未婚妻不懂情愛,可能一生都不會對任何人動心。那他希望陪在知鳶身邊的漫長時光裡,能有一個最靠近她的名分。
什麼七分之一……嗬,他受夠了。
“很多鎮山河的秘密,隻有正司長知道,”淩霄想了想說:“我們明天溜進正司所看一看。”
顏知鳶:“能行嗎?”
溜進去……道長,你最近有點活潑啊!若不是有寶珠劍在,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被寄生了。
淩霄:“自然可以。”
……
說是溜進去,其實是大白天裡,光明正大的走進正司所。正司長……也就是道長的皇叔沐休,不可能有人敢攔副司長。
要進所中的密室,就得避開人了。
淩霄轉動多寶架上的一隻青花瓷瓶,走進密室中。入目的是和馭派藏書閣相似的陳設,架子上整齊的擺放著書簡。
顏知鳶:“這些是什麼?”
淩霄:“曆任司長寫的手記。”
他走到架子的末端,從上麵隨便拿了一冊,展開一看:開頭是“興武元年”,結尾是“紙鳶記”。
書簡最底下戳著鎮山河代表司長的章。
這肯定不是同名……
先前就有猜測,得到證實還是嚇了一跳。
紙鳶竟然是鎮山河的第一任司長?
鎮山河是她創立的?
“哢哢——”
外麵有異響傳來,顏知鳶拉著道長躲到書架後麵。狹窄的地方,要供兩個人躲藏必然是有肢體接觸的。
顏知鳶壓低聲音說:“這樣的情景……是第二回吧?”
淩霄:“……”他耳朵又紅了。
進來的自然是本應該沐休的司長,他進來取了一樣東西就離開了。
兩人從紙鳶的手記中知道,鎮山河是在大、延開國皇帝登基的第一年建立的,她隻當了十年的司長,就將位置丟給皇帝的幼弟——皇族中唯一有修習仙門術法天賦的小王爺。
小王爺的手記裡,紙鳶年近五十,看起來像是二十七歲的年輕姑娘。
不過,他知道皇帝少年時蒙紙鳶相救,能打下大、延的江山,也有紙鳶的莫大功勞。歲數不是假的,隻是修士老得慢而已。
紙鳶對小王爺有半師之宜,兩人一直通過書信聯係。
手記裡有來往的信件,提到皇帝不知從哪得到一副畫,說那是紙鳶轉世投胎後的模樣,珍藏在宮中寶庫裡,不讓任何人看。最近,還喜歡上收藏珍貴的、能長期保存的寶物……不知道要乾嘛!
紙鳶一直沒有再回應天府,直到皇帝大限將至,想要見她一麵……紙鳶才重回皇城,秘密進宮和皇帝相見。
小王爺送她進去的,在一旁悄悄聽到一句:有人算出來,大、延皇族未來有和紙鳶結親的緣分。
……這裡指的是紙鳶的轉世。
顏知鳶看到這一切驚呆了。
淩霄:“聖祖很看重紙鳶,肯定留下了密詔。皇兄的反常肯定和密詔有關係……你想知道密詔的內容嗎?”
顏知鳶搖頭:“不用了、不用了。”
沒在顯影符裡麵出現的人和事,或許就是紙鳶不想讓她探究的。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還沒看的兩張顯影符中的內容……那到時候也就能知道了。
她的好奇心也沒有那麼重。
……大致也能猜到了。
顏知鳶:“我們回去吧!呀,都到晚膳的點了。娘一定已經做好飯在等我們了。”
淩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