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2 / 2)

明寶斐然 三三娘 16551 字 4個月前

Doorman的禮物已經拆完,正在將那些漂亮的禮盒和包裝紙分門彆類收拾好,見到氣喘籲籲跑進來的向斐然,說:“merry——”

他跑得有點快,沒有刹車的意思,但回過了身,一邊後退著跑了兩步,一邊說“merryChristmas”,接著便再度轉過了身去,跑進了電梯。

Doorman:“……well.”

他攤攤手。年輕人核心真好,畢竟那個登山包看上去可真不輕。

那個數字鍵要被按爛了。

一個兩個,幾次三番。

出了電梯門,心跳驟然加速。

向斐然吞咽了一下,深深地舒了兩口氣,命令自己心跳平複下來。

冷靜一點,向斐然,彆發癲。

她隻是找你來修聖誕樹。

掌心發潮,都是熱汗。

停了許久的腳步再度邁出時,他自認為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裡準備,臉上恢複到了一貫的冷然。

也考慮過是否走到樓道間去抽一根煙緩一緩的。

可是,萬一她走了呢?

他不敢賭這一支煙,即使真相揭曉時,她真的隻是找他來修聖誕樹。

房門沒關,虛掩著,在地麵透出一道河麵與雪地反射上來的銀色月光,像一根命運的引線。

向斐然悄無聲息地推開這道門。

屋裡沒開燈,這公寓是如此一目了然,他走了兩步,便看到蹲在沙發一角的商明寶。

她穿著珍珠色的裹身長裙,特殊的麵料,在月光下泛出人魚尾巴與蚌殼內壁似的流光。裙擺未經整理,淩亂地堆在地板上,如荷葉的裙裾。

她抱膝蹲在那裡,很小的一隻,像水母雪兔子。流石灘上的一種植物。

向斐然也沒開燈,維持著屋子裡的黑暗,一直走到商明寶的身邊,蹲下身:“怎麼壞了,我看看。”

他真把

自己當作是來修聖誕樹的。

商明寶身體抖了一下,隔了兩秒,才抬起臉來望他。

屋內太黑,她的眼淚沒讓向斐然發現。

看到他將登山包放下,商明寶有些無措地問:“你要出遠門嗎?”

“嗯。”

商明寶心臟本能地抽痛,不知道自己已經將他從遠途旅行種叫了回來,還以為修完這棵樹,他就要走。

“壞了。”她按下開關,小孩子跟大人控訴玩具壞掉的語氣:“不亮。”

“我看下線路。”向斐然繞到沙發後查看插座。他懷疑商明寶會犯插頭沒插的這種低級錯誤。

“我看過了。”商明寶認真地說,“我沒有那麼笨。”

向斐然勾了下唇,從背包裡拿出充電器,接上手機電源。閃電標沒有亮起。

商明寶茫然地看著他。

“插座壞了。”

“……”

向斐然拔了插頭,轉移到附近的另一個插座。

“再試試。”

商明寶蹲著,一動不動。

她不按,樹就沒有修好。樹亮了,也許他就走了。

向斐然半蹲著,於黑暗中與她靜默許久。

“商明寶。”他終究還是先開了口,“看看它會不會亮,修好了我就得走。”

“一定要走嗎?”

“一定要走。”

一陣抽痛以心臟為泵,流竄過了她的四肢百骸。

“為什麼?你還沒跟我說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商明寶,天天開心。”向斐然鎮定地說。

商明寶的眼淚把手臂打濕,卻倔強地不泄漏:“沒有聖誕禮物嗎?”她狀若平靜地問。

“有,等我回來寄給你。”

“送禮物都不見麵?”

“你不想見我,我不會來煩你。”他以退為進。

雖然說已經放下筆了,可試卷就在眼前,答題時間離奇地沒有告終——他無比自然地又提起了筆,要解出一個塵埃落定的答案。

商明寶說:“我想見你,可是你不理我。”

向斐然快氣笑:“彆顛倒黑白。”

“等你禮物寄給我,聖誕都結束了,禮物過期了。”

“禮物不會過期,什麼時候收到都一樣的。”向斐然對她的暗示無動於衷。

商明寶半張臉埋在臂彎裡,順從地說:“好。”

向斐然呼吸著她氣息裡的香,問:“為什麼要來這裡?”

商明寶聲音細得不正常:“來點燈。”

“你不住在這裡,點什麼燈?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熱鬨的宴會上。”

商明寶“嗯”了一聲,沒有下文。

沉默中,向斐然替她做了決斷,按下開關。

啪的一聲後,黑沉沉的室內,六十美刀的人造聖誕樹亮起。暖色的燈光明亮,同時照亮了兩張臉。

兩個人都是一愣,好像太久沒碰麵

,沒有做好見到彼此的準備。乍然見到了,心臟怦然跳起。

商明寶臉上的淚痕濕漉漉的,叫了他一聲:“斐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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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斐然抬起手來,指腹在她眼底抹了抹,看上去既溫柔,又心不在焉。

誰也不知道,他的另一隻手掐緊了掌心。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等我五個小時?”商明寶怔怔地問,“什麼時候?”

向斐然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麼聽說了這件事。

“不重要。”他輕描淡寫地說。

“我去找你了。”商明寶說,“你不在家,我敲了很久的門。”

她乖巧但顛三倒四地說:“我想起你的公寓裡沒有聖誕樹,這裡有一棵……如果你在這裡的話……”

向斐然拚命壓製的心跳毫不講理地快了起來。他吞咽一下:“如果我在這裡的話——怎麼?”

“你走吧。”商明寶眨了下眼,剛剛的話題戛然而止:“你該趕車了。”

向斐然一把扣住了她的腕骨,低聲:“商明寶,把話說完整。”

“不說。”

向斐然欺身上去。

商明寶的腿都好僵,被他一欺便跌坐在地上,迎著他濃雲覆蓋的眼神,目光從他的嘴唇輕緩地上移至他的眼睛,輕輕地說:“我今天喝了酒,喝了很多,我想不清楚,也講不好。走吧,斐然哥哥。”

向斐然抿著唇,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銳利的雙眼一瞬不錯。

他明明想親她。他也確定一旦他吻她,她就會迫不及待地回應他。

但他鬆手起身,說:“行,假期快樂。”

他提起登山包,毫不遲疑地往玄關走去。快要走出聖誕樹的光源時,砰的一聲,沉重的背包被他丟在地上——他猛地轉身,把赤著腳在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商明寶壓到牆上。

盯了她一瞬後,看著她的眼睛,明白無誤地掐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商明寶的裙擺迤邐在地上,晃蕩一陣。她被他托抱起,坐在他的胳膊上,一雙腿並得很緊,腰肢被他的掌心固定。

果然因為她的眼淚的緣故,吻起先是鹹的。她回應得很亂,吻裡漸漸交融出甜味。

很糟糕,從一開始就都吻得氣喘不定。

向斐然扣著她的腰,呼吸若有似無卻灼熱:“我說過了,要麼當哥哥,要麼當男朋友,沒有中間地帶。”

他微仰的目光近在咫尺,卻有前所未有的侵略性:“隻有男朋友才能留在這裡陪你,哥哥不行。你選。”

商明寶看著他的臉,故意說:“你不趕車了嗎?”

“是因為你,我才從車上下來。”向斐然冷酷地回,氣息卻灼熱而亂:“你沒有任何理由回到這裡,告訴我,是因為我。”

商明寶垂下眼睫,止不住顫抖的手將他拉到頂的衝鋒衣拉鏈一寸一寸地往下拉:“你穿得太多了,斐然哥哥。”

紐約的冬天太久,而她想看他手臂的青筋。

向斐然呼吸一滯,

驀地發狠。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他壓到床上。

從來沒有躺過任何人的乳膠床墊震出柔軟的漣漪,讓商明寶的腦袋一陣暈眩。

這裡……連被子都沒有。

向斐然的呼吸克製,盯著她的雙眼:“幫我脫了。”

商明寶吞咽了一下,被他高大身軀的陰影覆蓋著,冰涼的手剛穿插進他的衣肩處,就被他親住。

向斐然屈著一膝,俯下上身將她壓在身下,兩手扣著她的手腕。

T恤下的身體,太燙了。

他根本不敢徹底壓下,身體與身體間留著空隙。

他好像要趁她微醺著就親壞她,手從她的手腕移到手掌,與她十指相扣,另一手移下,反複地、深深地撫摸著她的頸項與鎖骨。

太危險了,她裙子的吊帶從肩膀滑下,露出沙丘般的曲線,隨著她意亂情迷的呼吸起伏。

向斐然乾燥的手掌流連在她肩頭,滑下時,商明寶稍稍抬起了上半身。

他看著她的眼睛,目光裡的理智成份如灰。

在脊心與床墊的縫隙間,他的手抵進去,摸索到那一豎排鉸扣時,心臟與小腹一同發緊。

他輕而易舉地解開了。

心臟的酸脹感逼迫到了呼吸,向斐然貼著她耳畔,屏息,沉聲固執地問:“告訴我,清不清醒?”

商明寶渾身都燒著了,兩條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與肩膀,從鼻腔裡“嗯”了一聲。

向斐然吮她耳垂:“給我一個做這些事的身份。”

商明寶顫抖著,嗬出一口帶香氣的歎息,無比清醒地說:“男朋友,我還小,你、你不能太亂來……”

向斐然懷疑自己幻聽,心臟咚的一震,指腹卻毫不遲疑地撩下了她的吊帶與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