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明寶斐然 三三娘 10920 字 4個月前

屋內熱得嚇人。

向斐然說著,勾著商明寶的指,帶著她往下,低聲哄騙在她耳邊:“幫我脫了。”

他簡直淡定熟練得讓人生氣。

商明寶指尖發顫,將他黑色T恤的下擺撩起。沒怎麼用力,也不需要她怎麼用力,向斐然便盯著她的雙眼,繼而視線下移,看著她嫣紅微腫的唇珠,自己親手脫了。

肩膀處,果然被她留下了淺淺的牙印。

向斐然帶著她的指輕撫上去,鼻尖與她的若有似無蹭著:“咬這麼狠,怎麼補償?”

沒了衣料的阻礙,他年輕身體中的某些令人麵紅耳赤的東西,隨著呼吸和喘息從每一寸皮膚中升溫出來。

商明寶根本不敢看他,雖然以前也撞見過幾眼,可是……可是那不一樣!

她垂著眼睫,目光慌亂,輕聲磕絆地說:“斐、斐然哥哥,我要回去了……我們家有門禁……”

但她的腿與他的腿是交錯的,他單膝跪著的那隻腿,就抵在她光潔的雙腿之間。因此向斐然連攔都沒攔一下,隻是將手在她臉側的沙發上撐住:“不是說不回去?”

商明寶噘起唇,委屈憤懣又無可奈何地瞪著他:“都說了不能亂來……”她嘟嘟囔囔。

“不能‘太’亂來,”向斐然淡然的聲線重音明確。

“……”

他更近地欺身,呼吸輕薄在她耳側,意味深長地問:“什麼叫‘太’?”

“……”

隨著他的動作,商明寶吞咽了一下。

掌心間的皮膚觸手生滑,沉如凝脂。向斐然慢條斯理地撫弄,陰影下的眼神深邃,問:“這樣算嗎?”

商明寶回答不了,齒尖細細地磨著嘴唇內側,望向他的眼眸潮紅,透著一股羞澀的為難。

她難以啟齒的語句,她的眼神通通幫她說了。

向斐然讀懂了,眸色更暗,吻上她頸側,流連往下,經鎖骨,未停。

要吮上前,他停了一停,潮熱氣息與他冷靜的語氣形成強烈反差。

“這樣呢?”

商明寶低下臉,咽口水的聲音很明顯。

被溫暖濕潤的觸感包圍時,一聲不可自控的“嗯”聲,從她酸軟的鼻腔裡哼出。她手邊沒有彆的東西可抓,隻能攀住他的肩,十指連心,沒有力氣。

商明寶將眼睛閉了起來。

通往陽台的玻璃門上,框著窗外午夜的濃黑,喘息聲沉重曖昧,商明寶的脖頸深深地往後仰著折著,自燈光下泛出蚌殼般的流光。她被欺得太狠,身體完全陷進沙發靠背裡,兩個腳跟用力且難耐地抵實了坐墊,蝴蝶骨帶著手臂往後折著,像是要借力向後逃,但又逃不掉,隻是被更不客氣地壓了下去。

她根本不算坐在沙發上了,隨著向斐然的得寸進尺口舌逞凶,她的背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將冰涼的皮沙發磨得滾燙。

終於,她脊背的上部徹底懸空了出去,連帶著脖子也毫無依托地折了下

去,舒展在靠背墊上的手臂被向斐然根骨分明的手掌掐緊了——她整個人,都成了一朵被深深采著蜜的花,予取予求,柱頭泛著水光。

商明寶慌得要命,隻覺得心口發堵,胸腔裡的跳動激烈得讓她既陌生又熟悉,整顆心臟像是要隨著向斐然的添弄從吟哦裡擠出來,又被她自己的吞咽咽回。

商明寶終於害怕地哭了出來,不顧一切地推向斐然的臉、向斐然的肩膀——

“斐然哥哥……斐然哥哥……”她聲音像沙甜的瓤,不像是她自己的了,帶著哭腔求他:“不要,好難受……室上速……室上速……”

她氣喘得像是室上速複發。

聽到這個詞,向斐然果然停了下來,氣息猶沉重著,目光卻已清醒了,撫著她的臉:“是不是心臟難受?”

商明寶搖頭又點頭,“嗯”了一聲,無助而依賴地看了向斐然數秒,“還有……”

她麵紅耳赤細如蚊蚋:“肚子……”

肚子被抵得好酸好軟。

沒等向斐然反應過來,商明寶驀地撲回到他懷裡,圈著他脖子失聲痛哭。

她太害怕了,射頻消融本來就不是百分百管用,多的是做完幾年後又複發的。此時此刻她心悸、氣喘、心率紊亂,胸口發堵,手足發軟,呼吸凝滯,跟病發時一模一樣。

雖然……雖然病發時是絕對的痛苦,現在卻達不到痛苦的地步,隻是覺得難受,而難受之外,似乎還有哪裡的潮水推著她、湧著她。

向斐然掌心壓著她後腦勺,吞咽一下,從喉間滾出安撫沉著的話語:“我抱你去平躺?”

商明寶埋在他頸窩裡,遲疑地搖了搖頭,小小聲地說:“好像……好像好了。”

向斐然怔了一怔:“這麼快?你確定?”

他覺得還是要讓她佩戴一段時間的隨身式心率檢測儀,好捕捉她二十四小時的心電圖。

商明寶又感受了一會,確定地點了點頭。她的心臟複位了,心跳遲緩下來,可是血管裡流淌的酥麻卻遲遲沒有消散,逐漸演變成另一種難受。

她難以啟齒,身體往他懷裡蹭,耳朵燒著了,說:“你……你親親我。”

向斐然呼吸一停,撩開她耳邊長發,依她言去親她。他這次親得沒有那麼多侵略性,與她溫柔認真地唇舌交融。

吻了一陣,向斐然垂闔眼睫下的目光泛起了暗色波瀾。

灰色運動褲的膝蓋處發潮,深色水漬明顯。

“babe。”

他眯了眯眼,屈膝的膝蓋往後挪開一寸,沉啞鎮定地說:

“你把我的褲子弄濕了。”

·

公寓裡再度響起了花灑聲。

商明寶拿著蓮蓬頭,根本站不住,腿軟地蹲下身,把自己自閉成了花灑熱雨下的一朵蘑菇。

好難堪。直到洗完澡了,她臉上還是紅撲撲的。或者說更紅了。

她把門打開一條縫,探出半個腦袋,命令向斐然滾到陽台上去。

向斐然一句廢話沒有,套上T恤拉攏窗簾,乾脆地滾了出去。

實在忍得有點反人類了,他按下火機,點了一支煙,深深地抿了一口。

雪很大,天寒地凍的,但他體內熱血難涼。抽著抽著,鬼使神差地,他翻過手腕,目光陌生地看了看自己夾煙的右手。

這隻手剛剛碰了什麼?

他隻是稍微回憶了一下,就覺得腹部燥熱難擋。

商明寶擦乾身體,輕手輕腳地出來,在自己房子裡也像做賊。在衣櫃裡翻找一陣,找出那天見他時的粉色睡衣。

向斐然正好在外麵抽完了一支煙,進來時,商明寶正在浴室裡吹頭發。

從鏡子裡看到他的身影時,商明寶剛白下來的臉又噌地紅了,目光找不到著落,不敢看他,也不敢看自己。

向斐然勾了勾唇,從她手裡接管了吹風機,一手勾起她的一縷絲發,淡定地幫她吹著。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隻有吹風機嗡嗡地運轉,暖風吹著發梢在商明寶的耳旁起落。

她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目光從鏡子裡找向向斐然,看著他為自己漫不經心吹著頭發的畫麵。

好不容易吹乾,向斐然滑下開關,歪了下下巴,問:“吹內褲嗎?”

商明寶:“……”

滾啊!

向斐然低笑一聲,拔了插頭,將電源線繞了一繞,在鏡櫃中放好後,兩手慢條斯理地撐上大理石洗手台:“轉過來。”

商明寶聽話地在他懷裡轉了個身。

向斐然垂著眼眸,看著她洗淨鉛華的素淨的臉,目光沉迷的時間遠比他察覺的要長。

她有一張小巧的鵝蛋臉,看不出骨相,因為膠原蛋白是如此豐滿,將臉部的輪廓棱角都貼裹得柔和。但她的五官是如此鮮明,杏仁眼,眼尾上挑,鼻尖翹著,嘴唇很軟——是的,對她嘴唇的觸覺,取代了他對它形色之美的感知。

向斐然很喜歡她故作生氣的樣子,麵無表情的臉上,瞳仁黑漆漆地瞪著人,唇抿著,噘起一點。每一道神經走向都訴說著可愛,每一絲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微小神態,都在說著“快點來哄好我”。

他拂了拂商明寶的額發,那上麵還帶著吹風筒的餘溫。

“好像有一個環節忘了。”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