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2)

明寶斐然 三三娘 10360 字 5個月前

不太確定好不好吃,所以晚上又吃了一次。口角破了,塗著旺姆給她的自製草藥膏,不便動作,貓似地一下一下舔著。

向斐然眯眼看著,很難說是折磨還是舒服。

旺姆的藥說是對降火消腫、祛瘀及皮膚愈合有效果。旺姆拿過來時,向斐然當著他們的麵親手幫商明寶塗了,指腹抹了一點,揉在商明寶的唇邊。他太淡然,像做一件普通的事,仁央拘著小手仰腦袋看了半天,用發現了一項規律的語氣說:“向教授和阿佳真好。”

她可能想說感情真好,但才上學前班的年紀,恥於描述大人的情感,便一律歸為“真好”。

沒人糾正她,當她童言無忌。

塗完了,向斐然將那小瓶藥膏遞回給旺姆,起身離開時,掌心貼在仁央圓咕隆咚的後腦勺上輕輕地拍了拍,似乎某種鼓勵。他是不哄小孩的人,仁央第一次被他這樣對待,心裡歡欣羞澀。她剛剛說對了,是嗎?向教授在誇她說得好。

晚上睡覺沒再分兩間房了,收拾好行李已近十一點,向斐然破天荒地沒寫論文,而是很早地熄了燈。商明寶被他抱在懷裡,於黑暗中與他說著話。

向斐然不是話多的人,多半時候在聽她講,想親她前惦念起她塗了藥膏的嘴角,氣息便停了一停,指腹揉上,慢條斯理中加重些力道,似乎在代替吻訴說著彆的意味。

最終還是商明寶忍不住,湊過去親他的唇角、他的唇。若即若離的,像場追逐遊戲,直到向斐然控製不住,吮含住了她的下唇,勾纏她的舌尖。

至於後來是如何一發不可收拾,從接吻演變成了彆的,誰也記不清了。

他說,沙啞的嗓音:“再吃一次。”

商明寶膝行匍匐向下時,向斐然開了燈,掌尖穿進她發絲。

吸頂燈與下午攏上窗簾後的矇昧光線不同,明亮得藏不住影子。這一屋裡最暗的,也許是向斐然的眼眸。

僅僅是注目著她緋紅薄汗的麵龐,就感到有陌生電流通過。

商明寶次次都隻管點火不管滅火,這次卻不同,這次是她想繼續,有傷口在,隻能改含為嘬,卻被向斐然接管過了主動權。他好像再難忍耐,蹙著眉,屏著呼吸,注視著蒼白的、唇瓣紅潤的她,快速解決了自己。

商明寶鼻尖上濺到了一點,懵懵的過後,舒展向前,湊到他臉邊。

她上翹的鼻尖跟他的貼住了,與他若有似無地蹭著,將那一點惡劣的液體沾到他的鼻頭上。

令人體熱的氣味在彼此繃著的、膠著的呼吸中濃鬱開來,向斐然垂下眼睫,與她四目相接,任由她做這樣孩子氣的舉動。過了會兒,沒有表情的臉上失了控,吻上去的模樣像要把人吃了。

·

離開的這天清晨霧很大。

紮西還是開著那台彆克商務送他們出山,又是三個多小時昏昏欲睡的盤山路。昨晚上胡鬨到很晚,商明寶一上車就倒在向斐然身上睡覺,過埡口時醒了,注目了會兒向斐然的神情

,發現他眉心擰著,並未睡著。

“斐然哥哥?”商明寶扯扯他袖子,“在想什麼?”

向斐然睜開眼:“西五十六街的公寓,我那裡,酒店,選哪個?”

“……”

商明寶萬萬沒想到他一本鄭重的神情下思考的會是這種問題,腦子裡一時間略過紛繁念頭無數,耳廓倒是很自覺變紅了。

“我怎麼知道……”她小聲。

向斐然維持著雙臂環胸的姿勢——這是他上車補覺的經典姿勢,緩緩開口,分析道:“酒店比較有儀式感,我那裡比較溫馨,西五十六街更有紀念意義。”

商明寶忍著額角青筋:“這種事情不需要這麼嚴謹!”

“為什麼不要?”向斐然垂眼睨她,“你難道想隨隨便便?”

商明寶:“……”

看她氣呼呼的模樣,向斐然勾抬唇角,“如果你想在上東區,可能你的管家會有一點不同意見。”

紮西兩手扶著方向盤,於全神貫注過埡口中分神問:“你們在討論什麼?”

向斐然:“開組會的地方。”

商明寶:“做小組作業的地方!”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淡定,一道虛張聲勢,但內容聽在紮西耳朵裡也沒什麼兩樣。他由衷地說:“向博對學生真是負責。”

向斐然:“……”

商明寶隻能拿一隻手捂住了通紅的臉。

到度假村酒店拿上寄存的行李後,紮西送他們直奔高鐵站。

來時天灰蒙蒙,今天的藍天卻高,雲也高,看著有種不真切之感。與紮西道彆之後,商明寶再度仰頭望了會兒天,隨向斐然走進候車廳。

她這次沒有任何紀念品,但被岩石磨破的衝鋒衣袖口、踢壞的登山靴鞋尖、小腿的酸、肩膀的疼、旺姆的醜蘋果,仁央教給她的“阿佳”,還有那一袋從鞋底和褲腿裡收獲的泥土與種子,怎麼不是她的戰利品呢?

到了省會機場的港澳台及國際航班候機樓,離彆近在眼前。

商明寶的航班先飛,向斐然的要等半夜。過了安檢,送她至登機口,於人潮中站著擁抱許久,直至廣播提醒登機。在走向頭等艙通道前,商明寶在他耳邊問:“還訂得起酒店嗎?”

向斐然微怔,知道這就是她的選擇了,勾起唇笑時,溫熱氣息染她耳廓:“小看誰呢?”

商明寶跳開來,衝他揮揮手道彆,轉身要走時,聽到身後一聲的“babe”。

商明寶轉過身,一點也不疑惑他為什麼叫她,而是徑直地、猛然地衝回了他的懷抱。

他抱得比剛剛緊多了,兩臂收攏,微涼的唇瓣久久地壓著她的耳骨與鬢發。

終於問出了克製在心間、從未出口過的問題:“會不會想我?”

香港是那麼精彩的一座城市,上一次她告彆他回香港時,從他的生命裡銷聲匿跡了三年。雖然襲上心間的患得患失太荒誕,但心臟的抽痛卻不受他的控製。他是被蛇咬了而怕井繩的人

商明寶衝動地說:“跟我一起回香港,把回紐約的票退了,好嗎?”

向斐然失笑,在她孩子氣的邀請中更緊地抱住她:“然後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然後跟我的哥哥姐姐們吃飯,讓他們都認識你,就像二姐一樣——他們個個都像二姐那麼好。”

向斐然的大手用力抱攬著商明寶的腦袋、箍著她的腰。多想也說一聲好,答應她,答應她一切心血來潮的念想,一切不切實際的憧憬。答應的字眼幾l乎就要湧出他的喉頭了,他卻抿上唇,說了一聲:“以後。”

“以後”兩個字也夠商明寶高興了。

她靠著“以後”兩個字,快樂了一路。

前來接她的是大姐商明羨和司機,見了商明寶,從頭到尾將她端詳一遍:“曬黑了。”

這兩個字在以前跟“胖了”一樣,是絕對禁區,商明寶卻高高興興地接受了,說:“對呢,高原上的紫外線好強。”

想說向斐然是例外,大約是天生的,曬不黑,永遠是那種很清冷的膚色。

但話到嘴邊,商明寶卻警醒過來了,含蓄地說:“也有人天生曬不黑。”

商明羨睨她,笑著問:“誰呢?”

商明寶上了車,搖頭晃腦:“我不說,不告訴你。”

車子抵達深水灣時已是晚間。她要回,商邵便也回了,被商明寶在火烈鳥湖心島邊逮到。

這是商檠業送給溫有宜的禮物,因火烈鳥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忠貞不渝的鳥,又優雅,可供溫有宜無聊之餘散心。但到頭來,這些鳥成了五個孩子的玩具,飼養員天天都提心吊膽,就怕哪位少爺小姐將鳥給喂撐了。

商明寶背著手湊過去,原本想嚇他一嚇的,但思來想去還是不敢,便隻是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大哥。”

一盞燈籠照著微芒,在晚風裡輕輕地晃,商邵坐在亭下,手邊茶幾l上擺著茶盤,白色襯衣染上夜色,椅子邊搭著西服,一看便知是剛從公司回來。

他喜靜,身邊沒留管家伺候,剛下班就來此,說明心裡有事。

商明寶在他旁邊坐下,見他給她注下一盞茶湯,問:“西藏好玩嗎?”

“不是西藏,是雲南,”商明寶糾正他,“藏區又不止西藏。”

商邵仍是垂著眼眸,笑了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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