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2 / 2)

明寶斐然 三三娘 11608 字 4個月前

“有什麼難處,可以直接說。”

商檠業的臉色難以琢磨,商明寶不夠有勇氣忤逆他,隻好說:“沒,就是那些地方都比較簡陋。”

商檠業展露了些微笑意,冷哼了一聲:“你都能克服,

我有什麼不能克服的?”

商明寶兩手在餐桌底下給向斐然遞消息,悶悶不樂的嘴能掛油瓶。

其實如果她坦白交代,講一句男朋友好不容易來看我,商檠業不會在這裡自討沒趣。他開始反思,是否是自己在家裡的作風太嚴肅,才讓兒女們不敢跟他交底?

吃完飯後又洗過澡,商明寶跑過長長的回廊,急匆匆地走了快十分鐘,才抵達向斐然的房門前。

她一路提心吊膽,生怕商檠業的助理、隨從、保鏢、司機以及他本人忽然從哪間房裡冒出頭來。

向斐然洗過了澡,正在書桌前批改博士生遞交來的論文。聽到敲門聲,他起身去開,順便將燈帶關了。

門一開,房內唯餘台燈柔光漫漶,浮現出他的逆光身影麵容也是淡的。

商明寶撲到他懷裡,被他穩當托抱起。

“誰追殺你了?”他失笑,將她往上托了托,T恤下的臂膀堅實有力。

“討厭死了。”她一邊大逆不道罵商檠業,一邊將掌心穿過衣物,撫向他賁張的肩背。

向斐然的目光似笑非笑:“這位小姐,你好像目的很明確。”

商明寶點點他隨著講話而滾動的喉結:“我就不信你不想我。”

看上去很有出息的,被向斐然一含耳珠就立時軟了。他明知故問:“耳朵怎麼這麼燙?我都做好了準備今天把主動權讓給你。”

商明寶:“……”

確定是受到了嘲諷。

不是沒拿過主動權,但隻能堅持個十幾秒,剩下的時間還不是渾身酸軟地趴下身,一邊被他托起吃著,一邊被嵌死。

來了兩場,根本不敢出聲,仿佛這五星酒店是紙糊的,哼一哼都會被聽到。

結束後,商明寶沒走,枕在他懷裡閉眼養神,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燈是什麼時候被關掉的也不知道,隻覺得這種被人抱著入睡的感覺是如此熟悉、如此久違,也如此喜歡。

迷迷糊糊間說:“明天彆走……”

她總擔心向斐然會提前走。

向斐然親著她的眼睫:“誰說我明天要走了?”

商明寶的呼吸勻了下來,不知道向斐然親著她的耳朵:“我不像你,答應得好好的,扭頭就走了。”

算的還是上回在植物園宿舍的賬。

接下來的兩天,商檠業真陪著商明寶去礦區,進市場,見大的供應商和礦主。倒也沒全天候,因為商明寶的工作節奏本來就隨心所欲,中午太熱,要午休二個小時,下午五點便又收工了。

商明寶也動過發癲的腦子,心想爸爸有助理,我就不能有?告訴他斐然哥哥是助理就好了,就能順理成章地讓他陪在身邊。但向斐然太帥,讓這個借口很沒說服力。

第二晚,商檠業終於要動身回國,公務機已就緒,隻等他到。

商明寶做好了歡送的準備,飯都多吃了兩口,冷不丁聽到他問:“你那個紐約的男朋友,相處得怎麼樣了?”

商明寶措手不及,東南亞的細米粒嗆進氣管裡,咳嗽得直冒淚花。

商檠業神情淡然,辨不清喜怒:“驚訝什麼?你媽媽早就告訴我了。”

商明寶驚恐道:“媽咪也知道了?!”

商檠業:“……”

哦,原來有宜不知道?

不對。是babe不知道有宜知道。

商檠業沒想到隨便詐了下就把老婆的計劃給詐漏了,咳嗽一聲,威嚴而不置可否:“不然呢?”

商明寶雙手捂麵,失去了胡攪蠻纏的能耐。

“談了五年了,馬上要走進第六年了,是麼?”商檠業說:“把頭抬起來,爸爸不是在審問你,也不認為這是件錯事。”

商明寶鬆了手,白淨的臉已經紅透了。

“他是什麼人?”

“是科學家,植物學家。”

商檠業挑眉:“彆編。”

商明寶:“……沒編啊,哥哥姐姐都知道,你可以問他們。”

商檠業冷笑一聲,麵無表情:“所以,爸爸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

商檠業緩了緩,徐徐開口:“你覺得爸爸這麼不近人情,會破壞你的自由戀愛。”

“不是。”商明寶趕快搖頭,“最開始是的,後來就不是了。”

“為什麼?”

商明寶不想交代得這麼細,乖乖巧巧地抿嘴端坐。

“談了五年,感情還好嗎?”

商明寶細“嗯”一聲,“他對我很好。”

“說說。”

讓下屬進行述職彙報的氣場,商明寶不得不從,原本想隨便點幾件的,但發現一開口講述,竟刹不住閘了:

“他有多少錢都花在我身上,明明還要資助十幾二十個小孩,自己過得很極簡,但從沒有讓我受過委屈;

我們總是在談異地戀,分開的時間比在一起時多得多,都是他來找我;

他從不生我的氣,對我大聲,給我臉色,我總是給他添麻煩,但就算是在麻煩現場,他也隻會認真地去解決後續,而不是責怪我;

他教會了我很多,如果爸爸覺得你的女兒現在還不錯的話,有一半的功勞除了他寫不下彆人的名字;

他不是刻意教我的,他不講大道理,尊重我的一切選擇,是我跟他在一起體驗過那些後,才漸漸明白世界上不止有高處的風景,不是隻有站在金字塔上的風景才是值得看的。”

商明寶說完,有些緊張,長舒了一口氣:“爸爸,他真的很好。”

她滔滔不絕地跟商檠業說著他的為人處事,他的科學研究,他的點滴細節。

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商檠業耐心地聽著,注視著餐廳搖曳燭光下她越講越溫柔的臉。

在她口中,那個人簡直是天上地下最獨一無二的。

“既然這樣,”商檠業開口,斟酌過後的審慎,“為什麼一直瞞著家裡?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跟他交往。”

商明寶賣乖道:“現在你們都知道了,我不用再瞞了。”

“他叫什麼,家住哪裡,父母從事什麼?告訴我,我好派人調查。”

這是必然的一道工序,他會把這個人的祖上八輩旁係二代都查得清清楚楚,比他的族譜更知道他的表叔叫什麼。

“不用了,”商明寶訕笑了一下,“他夠好就可以了。”

“那自然是不夠的。”商檠業淡淡的一句,道理不必多講。

“爸爸查了也沒用。”商明寶交握雙手,忐忑但儘力掩飾的姿態,微笑著:“我們隻是談戀愛而已,還是尊重一下他的隱私吧。”

“什麼叫談戀愛而已?”商檠業不解,“玩玩而已?”

商明寶搖頭又點頭。

“babe,我不知道你在紐約受到的是怎樣的教育和生活理念影響,”商檠業頓了頓,口吻比剛剛嚴肅,“但是就拍拖這件事,女孩子玩一玩付出的代價從生理上來說,天然地要比男人多,我希望你保護好自己。而且——”

他銳利的眼徑直看穿了商明寶:“你也不是這種人。”

豈有玩玩五年的道理。

商明寶被他逼視得心尖一抖,慌亂中隻好如實說:“他是不婚主義,我們不會結婚的——爸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你不要插手了。”

她的目光充滿懇求,但不婚主義四個字一出,商檠業的臉上驀地結了一層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