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番外九(1 / 2)

明寶斐然 三三娘 12783 字 5個月前

曆來政商挨上都低調。彆說婚姻,就算直係子孫從中心脫出去做買賣,也隻會在市麵上留下些真假摻半的琢磨。這圈子對外麵來說,曆來蒙著層影,能厘清來路摸透門道的,那是能耐,說明你有些斤兩;要是摸不透,說明你不過是門外的二百五。拿著門戶招搖過市的是蠢貨,向來隻有下向上自報家門的,沒有上向下交代來曆的。

從香港過來的勞斯萊斯在向宅停了一個上午,至中午十二點前,位於三樓的書房終於的有了動靜,門開,向聯喬扶著電動輪椅,送商檠業出門。

婚禮需低調,這是雙方在上午達成的共識。

商檠業有為女兒鋪張的能力,卻不能不顧及商家維持了幾十年的立身原則和布局。港島政壇不缺商家身影,正因此,商家才更不該也不能在北進上有大張旗鼓意味明確的一步——說到底,姻親與營私挨得太近,有幾顆心肯信這背景下的愛情故事?何況向聯喬門生遍地,向丘成也有自己的仕途要走。

“你跟你父親越來越像了。”向聯喬說,想到故去已久的老友,雙眼裡有了短暫的恍惚,又似乎為他感到一絲欣慰。

向聯喬記得商伯英提起自己二兒子時總很頭痛。

誰能想到呢,一個因為兄長意外身亡而不得不臨危受命的紈絝公子,氣質裡寫滿惹是生非,臉上寫滿不情願,竟會是真正的舵手。敢舍能舍,敢斷能斷,對己對外都隻奉行唯一一套標準:讓這艘巨船繼續開下去。

商檠業沉默須臾,最終說:“坐在同一個位子上的人最終總是相像的。”

向聯喬笑了笑:“不。我沒想過在我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他們走到這一步。”

他所想過的最好結局,也無非是低調地領個證,等他百年之後再補儀式——還能補嗎?他有時候著急自己活太久了。

商檠業愣了愣,反應過來向聯喬是在說他仁慈。

偌大的中庭風聲寂寂,柚子花的花香溢滿了空間。

向聯喬送他到車邊,承諾:“斐然這邊,我會跟他說。”

-

香港深水灣。

應隱即將前往歐洲開啟電影節之旅,忙得焦頭爛額之際,難得抽了兩天時間在香港陪溫有宜,正遇商明寶在家。

上次向斐然來做客,住了兩夜,被他們抓著打了好幾圈麻將。幾人裡明羨麻將癮最重,但柯嶼和商邵牌技好。向斐然沒玩過,現學。明羨用最言簡意賅的方式給他講了一遍規則,“明白了嗎?”

向斐然點頭。

“真明白了?”明羨不確定地問。

見她是真的擔憂,向斐然沒有說這規則沒難度,而是稍點了下頭:“應該。”

明羨:“放心,你是客人,我們都會讓你。”

向斐然思考了一下:“怎麼讓?”

“給你喂牌,或者你放衝時不胡你咯。”明羨眨眨眼。

學到了。好像不是牌技,是人情世故。

商明寶站在一邊,接收到

向斐然的目光,將耳朵湊過去。她以為他會問輸光了怎麼辦,正想豪氣萬丈地說你的牌資本公主全包了,接著便聽到向斐然淡定地低聲問:“你需要我先討好誰?”

商明寶:“……”

這台麻將機是洗發牌一體的,第一副牌剛發好,向斐然剛翻開立起,還沒等身邊觀戰的商明寶和應隱看清楚,他就問:“起手就和的牌,是要繼續打,還是推牌?”

剛開始理牌的餘下三人:“?”

商明寶大驚失色:“等等,等等等等——不要衝動,詐和翻三倍。”

向斐然耐心十足,溫柔且無所謂地“嗯”了一聲:“那你幫我看看?”

幾個兄弟姐妹都意味深長此起彼伏的咳嗽起來,商明寶頂著壓力理了三秒牌,理完後臉也紅透了,強行若無其事地說:“真和了,天和。”

明羨心態很穩:“沒關係,新手保護期,手氣不錯。”

明卓委婉且好心地提醒:“向博看上去不像新手。”

向斐然確實是新手,因此這個夜晚讓所有人印象深刻,首先是明羨輸光了籌碼結算出局,接著是明卓,接著是柯嶼。

不得已,商邵和應隱也下了場,商明寶坐向斐然下家,場上局麵莫名變成了應隱和商明寶此起彼落地“吃”、“碰”、“和了”、“自摸”,兩位男士則全程不動如山,一言不發、諱莫如深。

所有人:“……”

到底在較什麼勁……

商明羨終於忍無可忍揭竿而起:“不準打夫妻牌了!”

拜托這是打麻將不是“誰把老婆牌喂得最好”大比拚!

於是場麵又變成了所有人輪番上場,就連對麻將毫無興趣每次都是被硬拉過去的商陸也沒逃過一劫。向斐然起先贏多少便會輸多少,直到明羨咬著牙心裡滴血地微笑說:“沒要緊的,向博,贏了的錢可以給babe買鞋子。”

一句話讓他醍醐灌頂,始終帶點遊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略帶訝異的鬆動,好像在責怪自己怎麼早沒想到?

打麻將看牌技看演技也看手氣。不巧,他一個看一眼池子就能摸透上下牌路的新手,今天手氣

也剛好神擋殺神。

至午夜兩點鐘,牌廳裡哀鴻遍野。

向斐然推椅起身,聲線平穩:“今天手氣好,承讓。”

洗手時被商明寶推門進來,一本正經地說:“給你一個噩耗。”

向斐然衝刷在水流下的手一頓,眯眼:“三百多萬而已,總不至於不讓我娶你。”

商明寶笑趴在他身上:“不是啊,大姐說以後綺邐的牌廳你都禁止入內。”

向斐然也跟著笑了一笑,撈她在懷:“隻是手氣好。明天努努力,都輸回去?”

商明寶立刻搖頭成撥浪鼓:“才不要!留著給我買鞋子。”

確實,向斐然不得不承認,這個小遊戲比數獨更讓他放鬆和愉悅,同時還能給老婆買鞋子。

接了一陣吻才出去,廳裡已沒人,傭人沒

聽到召喚,尚未進來做打掃。商明寶在自己家裡自在得很,壓著他靠到牆上,雙手勾住他脖子:“今天是不是很累?”

先是從寧市驅車過來,又要單獨麵對溫有宜和商檠業,接著又是兄弟姐妹們的追問調侃——很奇怪,沒人把他當成一個初次登門的客人,相處之間不見客氣和生疏,反有股水到渠成的鬆弛。但商明寶了解他,再怎麼鬆弛從容,應付這麼多人也該累了。

向斐然想也未想:“不累。”

“你可以在我麵前長長地鬆一口氣的。”商明寶相當善解人意。

向斐然失笑了一下:“不至於,他們一直在聊你。”

隻要是聊你,耳朵裡聽的、眼睛裡看的、嘴裡說的都有關於你,就不會感到疲於應付,也不感到厭煩和累。

商明寶噘了一下嘴:“二姐真是的,那麼丟臉的照片……”

海膽頭商明寶是商明卓的限定珍藏,雖然家裡人都看過且印象深刻,但被商明卓拿出來又展示一遍時,偌大的客廳裡還是爆發出了大笑。商明卓也仍然重複了一遍那句複述過數十次的句子:“她說‘猴賽雷啊二姐!babe也是今天實驗的一部份嗎?’”

亮著照片的手機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向斐然的手上,他勾著唇角,看著畫麵裡頭發炸起如蒲公英、臉色茫然又帶笑的商明寶,心裡第一次迫切地向上天祈求:快點結婚吧,不再等待,讓他擁有這麼可愛的她。

“很可愛。”向斐然撥開商明寶的發絲,“恨不得做實驗給你看的那個人是我。”

商明寶把臉埋進他頸窩,熱度擋不住:“植物學做什麼實驗呀?”

“不會把你炸成蒲公英的實驗。”

“……”

想到什麼,皺起鼻尖:“不對,那個時候的你肯定懶得搭理我。”

向斐然認真思考了一下初中時候自己的德行,發現反駁不了:“你可以對我死纏爛打。”

“你想得美!”

“真的。”

“哦。”商明寶莫名變得酸溜溜的,“你的意思是,無論是誰,隻要對你死纏爛打就有用咯?”

“同年齡段的當然沒用,但鑒於你是還沒一米高的小朋友,我還是會……”

商明寶目不轉睛地等著他的下文。

“蹲下來跟你說早點回家。”

“……”

就不該有期待!

那天晚上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客臥,有讓人失去理智的魔力。

商明寶偷偷摸摸地從自己那邊偷渡過來,唇舌交融著,說了一百次的“等下就走”、“馬上就走”、“親完就走”,結果身上衣服越來越少。向斐然比她有理智,提醒她:“沒套。”

懷著離奇的思路,商明寶拉開了床頭櫃,赫然發現抽屜裡躺著一節三枚套子。

“……”

誰敢用……?

向斐然冷靜地將抽屜推上:“這是什麼考驗的一環嗎?”

事情怎麼發展到後來的,誰也

說不清。毫無阻礙密實相貼的感覺是如此鮮明,讓向斐然頭皮發麻,動用了所有的克製力。

他啞聲,微眯的眼神裡那點理智搖搖欲墜:“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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