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耐心開解,然而趙意還是食不下咽。王妃讓人送來晚膳,他也沒吃,直接進了書房。
一連半月,趙貞都睡在書房,連晚膳,也是讓仆人送到書房。王妃想去見他,他也不見。這天夜裡,趙意正在書房處理公務,仆人進來,告訴他:“王妃送來兩名侍女,吩咐她們伺候殿下歇息。”
趙意放下筆,一時疑惑,轉頭看向門外的方向。仆人見他不言語,隻當是默許,片刻,便領了兩名侍女進來。皆身穿綾羅,滿頭珠翠,花枝招展一般,向他請安。趙意一時回過神來。他眉頭緊蹙,斥責道:“不知道規矩嗎?這裡是書房,任何人不得擅入,讓她們出去。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他語氣不怒自威,仆人嚇得立馬將侍女領走。
趙意被這麼一打擾,頓時也沒了心思。他意識到這些日子沒回房,王妃大概有些怨懟,隻得暫時放下了公務,回到兩人的臥室去。
“你何必如此。”
王妃正卸了妝容,換了寢衣,見了他,連忙迎上來。
趙意有些懊惱,握了她手:“你何必總要這樣試探我。我近日公務繁忙抽不開身,不是有意冷落你。”
王妃低了頭,默默不語。趙意攙扶著她,坐到床上,伸手摸了摸她肚子:“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隻有些惡心。”
趙意道:“好好休息,若是不舒服便讓人去請禦醫。”
王妃道:“
我不是為試探你。隻是有了身孕,身子不便,也不能服侍你。你身邊也不能沒人伺候,小廝們到底笨手笨腳,端茶倒水、穿衣洗漱的事,比不得女子細心。”
“好了,彆說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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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寬慰她:“我需要人,自會吩咐。你照顧好自己便是。”
“我有些公事還未處理完,你自己歇息吧。”
趙意伸手摟著她,輕輕擁抱了一下:“彆胡思亂想,早些睡吧。”
王妃入宮,拜見皇後。
蕭沅沅留著她用飯,王妃說起陳平王的事。蕭沅沅得知自從那日陳平王入宮,被自己斥責之後,回了王府便與王妃分房,獨自搬去書房住,還拒絕了王妃送他的侍女,心中大是吃驚。
她回想那天自己說的話,頓時有些不自在。她不過是心裡不爽,譏諷他幾句,他何必做這些過場。
好像自己妒忌他似的。
笑話,他們夫妻如何,又與自己何乾?
王妃隻替陳平王辯白,說:“魏陽王畢竟是他弟弟,他們平日裡往來頗多,也難免在一起飲酒宴聚,這些年慣來如此。他怕魏陽王亂言語,惹皇上生氣,因此替他遮掩了幾句,絕沒有對你不好的意思。這幾個月,他除了上朝入宮,連門也不出,已經好久未同魏陽王他們飲酒了。”
話雖如此,蕭沅沅心裡到底是有些芥蒂。
她旁觀著,陳平王而今,在朝野聲名鵲起。身擔機要,最受趙貞的信任不說,名聲也好。朝中官員,對他都頗為讚賞,在民間百姓的口碑更是完美,說他至孝至悌,忠義仁厚,清正廉潔,禮賢下士。士臣們渴求進謁的,都要去陳平王府登門拜訪,而陳平王並不以權謀私,從來不曾收受賄賂,向趙貞舉薦的都是賢良之輩。
蕭沅沅見此情景,總是會想到前世的陰影。
蕭沅沅最近總召見蕭煦。
為了擁有更多的朋友,她不惜去拉攏蕭煦。蕭羽和蕭煦兩兄弟,也是陪著趙貞長大的,其中蕭煦更受趙貞寵愛。蕭沅沅剛進宮時和他不和。這人著實是沒有什麼才能,自幼就跟著趙貞讀書,然而文不成武不就,樣樣都拿不出手,隻會媚上邀寵。趙貞去哪,他都跟著。蕭沅沅看他簡直是佞幸之流,但好在沒什麼劣跡。
前世,他曾經在趙貞麵前,說蕭沅沅的壞話,而今蕭沅沅也懶得再記仇。畢竟都姓蕭,同出一族,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這人雖然姓蕭,卻是趙貞忠心耿耿的死黨。趙貞很會拉攏人,好像有人都願意圍著他轉。不過,在蕭沅沅這些年有意的親近拉攏下,蕭煦而今同她的關係很友好。平日裡他跟隨趙貞出入,遇到什麼事,也會私下告訴她,等於多了個耳目。
蕭沅沅大抵是心中煩悶。感覺擔憂,難受,煩躁不安,但又說不出什麼緣故,也不知該如何做。迷茫之感甚是強烈,然而這些心情卻無人能傾訴。趙貞,她不能說,趙意,八竿子打不著,父母兄弟姊妹雖然親近,她卻不願同他們訴說煩惱,怕他們會擔心,會不停追問。
宮人奴婢們,更沒什麼可說,最後能說話的,竟隻剩下一個蕭煦。
大概是因為他們是同宗,勉強算得上是自己人,但是,又不是太過親近,因此讓她感覺放鬆。
蕭煦對她的頻繁召見,大概也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見了麵,也不過聊些閒話。蕭煦倒是耐心,陪著她在禦園中散步,聽著她發牢騷。
蕭煦不知道她的這些牢騷從何而來:“娘娘而今獨得陛下寵愛,又有太子依傍,有何可煩惱呢?”
然而她就是煩惱,蕭煦問不出來答案,也就不問了,隻是聽她說。
蕭沅沅問他:“你不覺得,皇上太寵信陳平王了嗎?”
她突然找到了煩惱的關鍵,那就是,陳平王最近太得意了。趙貞也太得意了,他們趙家人都太得意了。
他們得意,她就不舒服,心裡覺得不安全。
蕭沅沅道:“你與陳平王,都是自幼伴皇上一起長大的,同皇上感情親厚。可皇上封他做中書令,就給你一個散騎常侍的閒職,僅僅是讓你伴個駕。你不覺得皇上太偏心?”
她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知道蕭煦就是個草包,根本沒有陳平王的才乾。但她必須這麼說,發泄一下。
蕭煦被她說中了心事,隻能歎氣道:“這又有什麼辦法。陳平王既是皇室宗親,又學識淵博,皇上自然重用他。我自來也不是做官的料,何必去爭那些。”
他道:“我記得小時候。在宮裡給皇上伴讀。有一次,因為上課打瞌睡,被夫子罰抄論語。可我實在是寫不好,還是皇上幫我抄的,拿去給夫子過關。我也沒什麼才能,而今皇上還記著舊情,厚愛於我,我心中便知足。何況咱們是外戚。”
蕭沅沅聽他這麼沒出息的話,心中隻納悶,這蕭家的男人到底都怎麼了?怎麼一個賽一個的不中用。
蕭煦勸解她:“我知道,你是想像咱們太後姑母一樣。可人和人不相同,時運機緣也不同,咱們家能出一個姑母那樣的女人,已經是世間罕見的了,豈能再有第一個?皇上心地仁厚,從不計較上一輩的仇怨,待咱們情深義重,咱們該好好儘忠才是。”
蕭沅沅被他說的心裡一驚,頓時側了他一眼。
“你想問,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思?”
蕭煦道:“天底下有姑母那樣的女人,哪個女人看了不羨慕,哪個女人不想成為她。何況你我還是她的侄兒,親眼見過她的尊榮。”
蕭沅沅以前隻覺得這人蠢笨,相處久了,聽他說話,倒覺得這人也不傻,言行舉止,也是有禮有節,倒還端方誠實,倒有了些好感。心想也難怪趙貞頗喜歡他,裡邊是個草包也還把他留在身邊,這人確實也有些可取之處。
蕭沅沅成日和他閒談。這日,兩人正在園中散步說著話,一隻野貓突然竄出來,蕭沅沅嚇了一跳。蕭煦眼疾手快,抓著她胳膊往旁邊一扯。他是個男人,且是個相貌十分俊美的男人,蕭沅沅被他一扯,猛然撞在他胸前,隻覺硬邦邦的很結實,男人衣服上的熏香也頓時撲鼻而來。異樣的感覺
忽然流遍全身,她一瞬間莫名地上了臉,麵頰頓時紅透了。
醒過神來,她突然止不住地掩麵大笑。大概是為了掩飾尷尬,她足足大笑了有好一會。蕭煦早就鬆開了她的胳膊,然而被她笑的表情也有些尷尬。他好像也紅了臉,訕訕道:“娘娘笑什麼?
蕭沅沅笑擺擺手:“無妨。”
那一下午,她心跳的感覺久久不去。蕭沅沅心裡想,她大概是有些太寂寞了。這幾年過得有些壓抑,同趙貞虛與委蛇,日子久了有些膩味。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同陌生男子的激情,也多年未有心動的感覺。她跟趙貞太熟悉了,老夫老妻,哪怕床上那些事,做起來也快活,但總歸少了點刺激和心跳,以至於被這麼個人勾得走神。
她可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也並不喜歡此人,隻覺有些可笑。
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早早回了寢閣。趙貞聽說她不舒服,特意回房來瞧她,見她麵色紅豔,醉了酒似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沉思著。唇頰鮮妍,如春日海棠一般,沒有病容,倒有幾分春意。
趙貞坐在床畔,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火燙一般,關切道:“生病了?怎麼燙成這樣?”
她睜了眼,瞧著他:“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莫名就心動的厲害。奇奇怪怪的,也沒有著涼受風寒。”
趙貞問道:“有無頭暈,四肢酸痛?”
她搖頭:“沒有彆的。”
趙貞見她春意浮滿麵頰,心中忽地一動。他笑了笑,彎腰俯下身,輕輕摟著她,隻覺她心跳如雷,渾身滾燙。手往她懷中一探,心子跳的噗通噗通的。他以手攥之,笑道:“我看你是禁欲的太過了,讓我試試,給你調理調理。”一邊說著,嘴唇便吻上了她,一隻手解她的衣服。
她手抓著他的胳膊,卻沒有力氣拒絕他,隻道:“你彆胡來,我這幾日行經,身子不方便。”
趙貞腿壓製住她腿,兩手牢牢按著他的手,身體順著她胸前下移到她腰腹處,頭埋在裙間嗅了嗅:“你又騙我,這都來了幾天了,怎麼還不方便。我沒聞到血腥氣,隻聞到你的香味兒。”
她有些著惱,手握成拳,朝他頭肩擊了一拳,反換來他的笑意:“等我親自看一看就知道了。”
蕭沅沅忽對蕭煦有了興趣,時不時召他進宮,陪著下棋解悶,散步賞景,借此打發閒暇的時光。!,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