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後宮中,蕭沅沅正剛梳妝完畢。
趙貞笑,來到身後,抱著她的肩膀,嗅了嗅她的鬢發。
“好香。”
他笑著吻她的臉:“怎麼起的這麼早?不多睡一會?”
蕭沅沅睡足了覺,昨夜床上又極酣暢快活,因此醒來,也感覺心情愉悅,看身邊這人也順眼了許多。
“從早睡到晚,哪睡的了那麼多瞌睡。”
她扭頭道:“皇上下朝了?吃過飯了沒有?”
趙貞道:“下朝了。走的時候不是說,要來陪你吃麼?去太後哪裡陪太後吃了一些,特意留著肚子。”
宮女送上來早膳,蕭沅沅陪著他吃飯。
蕭沅沅想起,入宮前,母親做了一些衣裳,特意給女婿的。她近日有意哄趙貞高興,於是早上梳妝時,讓丫鬟找了出來。趁趙貞在,便拿出來給他試試。有腰帶一條,靴襪,袍子一身,尺寸正正好。
趙貞笑道:“這看著不是宮裡的繡工,是你做的嗎?”
蕭沅沅含含糊糊的,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說是,隻敷衍著。
趙貞高興極了:“你什麼時候會做針
線了?”
蕭沅沅道:“我不會,是我娘裁的布,你就湊合著穿吧。”
趙貞摟著她身子,擁進懷裡,高興道:“我還以為你心裡真的沒有我了呢。看來你還是記著的。”
蕭沅沅笑,也不解釋:“你快去忙吧。”
趙貞每日要去讀書,還要學習弓馬騎射,還要跟著太後身邊學習處理政務,白日裡沒有空閒。
蕭沅沅送走了他,也去太後那裡請安。
而今的後宮簡單,除了太後和蕭沅沅,也沒有彆的什麼人,隻有幾位年老的太妃太嬪,平日裡也不怎麼親近。
太後一手抓權,後宮的事務也是她親自在管,並未讓蕭沅沅接手。蕭沅沅也樂得自在省心。
趙貞上午讀書,太後有閒暇,蕭沅沅便陪著她說說話。
時不時有人進來稟事,太後並不避諱她,蕭沅沅也就在一旁聽著。聽了些日子,心中不免感歎。太後處事確實精明果敢,性格剛強篤定,凡遇事,拍案立決,極少猶豫反複,而且將周圍人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同下屬說話,則乾脆利落,不多廢話。處事極其公正,嚴明律法,張口就是律令。她總能從一堆含糊其辭的話語中找到關鍵,問的對方啞口無言。周圍人莫不畏懼,不敢在她麵前有一句虛言。
太後總是提醒她多讀書,蕭沅沅也有意上進。每每太後提起何書,她事後便找來認真,下次太後問起時,才說得上話。如此,一日下來也不嫌枯燥。中午就留在太後宮中,陪著用飯。趙貞中午一個人吃,不回寢宮。
下午,一個人看看書,麗娘最近在宮裡,每日午後起了覺,便來找她玩耍。
蕭沅沅同她一塊下棋。
蕭沅沅見了她,總是忍不住猜測那件事。
前世趙貞和麗娘之間,為什麼沒有孩子。這是她一直不解,也最擔心的事情。這個問題弄不明白,她就會一直懸著心。她唯恐步前世麗娘的後塵。
她總感覺有人會害她,但說不清敵人是誰。
趙貞似乎並不反對她有身孕,還一直承諾,要給她孩子,但蕭沅沅不信任他,總覺得他有什麼陰謀。
太後是她的姑母,按理說不能害她,可蕭沅沅完全不敢天真,也不敢信任這所謂的血緣親情。畢竟對太後來說,她隻不過是個工具。
她要是真愛護侄女,怎麼會讓麗娘無孕,又去撫養一個不是親生的孩子。
蕭沅沅覺得她那天同自己的談話意味很明顯,就是警告。
她有意想試探太後的心意,這日故意在太後麵前,裝作身體不適的樣子。
“也沒彆的不好,就是胃裡有些惡心,總反酸水,吃不下東西。”
她想觀察太後的反應,是憂還是喜。
太後聽了這話,仿佛擔憂,眉頭蹙了起來,忙傳禦醫診脈。
禦醫到來的這一段時間裡,太後眉頭不曾舒展。
太後沒有提起懷孕二字,隻是十分擔心的模樣。
不久,禦醫來了為她診脈。
“皇後興許是著了涼,吃壞了肚子。”
禦醫如此說,太後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而後叮囑她道:“近日天熱了,不可貪涼,總吃些生冷冰寒之物,傷了肚腹。”
她對蕭沅沅疑似懷孕的事,顯然沒有太多的高興和期待。
這個試探的結果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