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沅沅去見太後,告知自己有孕的事。
太後聽了,大是歡喜,臉上立刻有了笑容,忙喚她到近前:“真的有了?你過來我瞧瞧。”
蕭沅沅走上前,太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蕭沅沅說:“這還早呢,現在還瞧不出來。”
蕭雲懿道:“上次月信是何時來的?是誰給你診的脈。”
“有一個半月了,是昨夜楊奚診的脈。”
“那必然是了。”
太後高興說:“他斷脈一向很準的。”
蕭雲懿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連連說:“真好,你有孩子了。以後這宮裡便不孤寂了。”
蕭沅沅道:“有我陪著姑母,您也不孤寂的。不過多一個人,以後更熱鬨了。”
蕭雲懿笑她:“你這嘴巴是越來越甜了。”
她感歎道:“我還以為我們都是子嗣運薄的人,看來你終究比我有福氣。”
蕭沅沅知道,蕭雲懿一生都沒有孩子,一直為這事遺憾。
“我的孩子,也便是姑母您的孩子。咱們都姓蕭,都是一家人,等他長大了,也要喊您姑祖母呢。您是他的血親。他要是知道自己有這樣一位厲害的姑祖母,定會驕傲的。”
蕭雲懿聽了這話,免不得有些動容。
她半是失落半是無奈地笑:“可惜他到底姓趙,不是姓蕭。男孩生來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卻沒有幾個願意關心自己母親的。到底是繼承他們男人的產業,骨子裡精明。”
蕭沅沅寬慰道:“怎麼會,姑母您是巾幗英雄,不輸那些男兒。我還想著,等他生下來以後,讓姑母您親自教養他呢。”
蕭雲懿聽了她的話,極高興。
“你有孕吐沒有?”
蕭沅沅道:“吐倒沒有,隻是這幾日有些不消化,沒吃什麼東西,肚子也總是脹脹的。見什麼都膩膩的沒胃口。”
蕭雲懿道:“那看來還早。我當年懷孕的時候,也是沒胃口,什麼都吃不下,吐的死去活來。”
她拉著手囑咐道:“你好好養著身子,近日天越來越熱,不必日日來請安了。回頭我讓人送些上好的燕窩去給你。你宮中缺什麼,直接吩咐內廷。”
蕭沅沅道:“我現在身體還好著呢。禦醫說,懷了孕,也不能一直躺著坐著,還是得多走動走動。”
蕭雲懿道:“你隻需早上太陽出來前,或黃昏太陽落山後,到花園走走。正午就彆出去了,這幾日日頭甚毒,容易中暑。有身孕了,平日裡也要小心些。這頭幾個月不能同房,男人性急,你彆由著他。”
蕭沅沅有些訕訕,點頭笑著答應了一聲:“哎。”
蕭雲懿道:“要是讓皇上夜裡單獨住吧,你怕是不願意。”
蕭沅沅低了頭,不安地捏著自己的手指:“我想,夫妻要常在一處的好。就是不做什麼,單坐在一起,拉拉手,說說話,也是好的。”
蕭
雲懿笑看著她:“你跟皇上感情這樣好,我是真替你高興。隨你們的吧。你們小兩口怎麼樣喜歡就怎樣好,隻是多注意些身子。”
蕭沅沅本擔心曹沛的事,然而自從得知有孕,她也就懶得操心了。而今肚子裡的孩子最要緊,彆的都是次要。
她現在整日困倦得很,怎麼睡也睡不夠。傍晚,趙貞狩獵完,錦衣繡服,神采奕奕,一身熱汗,從華林園回來,見她還躺在床上。她身子斜側著,也不蓋被,單薄的絲衣貼合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曼妙的身形。腰肢那一段極細,極柔,臀胯極圓潤。
趙貞笑著坐到床邊,手自然而然低搭到她腰上,輕輕撫摸著:“還睡著呢?”
她背對著床帳,麵朝裡,一隻手輕輕搖著扇,見他回來,頓時笑著一翻身,轉過來麵纏著他。
趙貞接過她的扇子:“我幫你打扇吧。”
蕭沅沅見他穿著騎馬服:“怎麼衣服沒換就過來了。”
趙貞道:“急著來看你,便沒工夫換。反正晚上宮中有宴,也要更衣的,一會在這兒換就行。”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嘴唇,手探入她衣中撫摸。
他仿佛有癮似的,隻要看到她在身邊,便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麼。
她笑打了一下他的手:“大白日的,彆胡鬨。”
她坐在鏡子前,梳頭的侍女進來梳頭。趙貞在一旁看了半天,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趙貞開口道:“我來幫你畫眉吧。”
蕭沅沅道:“你算了吧,一會給我畫毀了。”
趙貞道:“怎至於。仕女圖都能畫,女子的眉毛有什麼難的。”
蕭沅沅道:“你隻會畫那一種柳葉眉,我現在不喜歡那樣。我想畫一對雙燕眉,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