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公主(2 / 2)

趙貞吻著她,道:“我相信你,隻要你不多管閒事。”

蕭沅沅知道,這件事,她越說話趙貞就越反感。她識趣地閉了嘴,伸手摟著他,偎在他懷中。

隔日,朱四來向蕭沅沅彙報他多方探聽得到的消息,跟韋念紅所說的大體一致。

蕭沅沅道:“那劉祥現在還逍遙法外?”

朱四道:“他是公主的家奴,沒有人敢動他。前幾日,他還惹出一樁官司,因為爭買田地,打死了人命,現在正拿錢,將事情壓下來。”

蕭沅沅道:“那劉祥不是打死了人命,想花錢了事麼?你去,不論用什麼法子,找到死者家屬,讓他不要下葬,不要收受劉祥的錢財。直接抬著屍首到京兆府衙門上告去,就說公主的家奴奪人田產,打傷人命,讓他喊冤。京兆府要是不受理,就到大理寺門口喊去。”

朱四笑道:“這個容易,奴婢這就去辦。按娘娘的意思,一定把這件事給它鬨的越大越好。”

蕭沅沅又問:“你說劉祥所犯的那些事,可有罪證嗎?”

朱四道:“他罪證多的是,要搜集也不難。”

蕭沅沅道:“凡是跟劉祥涉訟,有糾紛的,將他們的狀子抄一份,沒有狀子,寫個訟書,將這些罪狀全都整理出來,找禦史上書參奏。不是有個叫陳遼的禦史,先前就曾上疏斥責過皇親國戚侵占民田的事?將這些罪狀交給他,他一定會上奏的。”

朱四道:“奴婢知道了。”

蕭沅沅道:“你把那狀子抄來先給我過目。還有,這些事,儘量找人去辦,彆把自己攪合進去。”

朱四道:“京兆府衙門有個令丞叫秦先,是個乾才,他手中有不少劉祥的罪證,奴婢可以讓他去做。”

蕭沅沅並不想引火燒身,惹趙貞的猜忌,她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將公主牽扯進來。至於曹沛,隻能看他的造化,蕭沅沅雖同他有舊交,但也不可能為了他,讓自己陷入危險。

她揣測太後的態度。對公主府家奴枉法之事,太後是心中有數的。太後很喜歡曹沛,並不想因為這事將他治罪,隻是礙於趙貞,加上不想被人說她徇私,才不肯插手。

既然曹沛入了獄,劉祥這種人又豈能寬縱?公主縱然是皇族,不可能為這點小事情治罪,她的家奴總能懲處。

不久,這件事,果然在朝中引起了風波。

禦史陳遼參奏彈劾公主家奴侵占民田,枉法害命之事,太後發怒,下令嚴懲,劉祥很快入了獄。

這日一早,公主就進了宮。

她先去見了太後,訴苦,聲稱劉祥的事子虛烏有,她是被人陷害。太後十分生氣,斥責了她一通,將那些罪狀

,都擲到她麵前,讓她自己看清楚,隨後命她將所侵占之民田,全部歸還,另罰她兩年俸祿。

公主憋了一肚子氣,不甘心,又去找趙貞。

她先前為曹沛入獄的事,跟趙貞大鬨,趙貞聽她求見,便忍不住沉了臉,直接拒絕見她,讓人將她攔在殿外。

公主氣的來找皇後。

蕭沅沅消息靈通,已知她在太後和趙貞那碰了釘子,見她怒氣衝衝地進殿,隻拉了她坐下,笑寬慰她:“你先消消氣,皇上不是有意不見你,興許他隻是最近朝務繁忙。回頭等他空閒了,我替你說說。”

公主神色萎靡,憂心忡忡:“我哪有心思坐。”

蕭沅沅親昵地撫著她肩膀:“瞧你這一頭的汗,妝都花了。”叫侍女送了水來,替她梳妝。

“不過是為家奴的事,哪值得生這麼大氣。你想吃什麼?我剛吩咐膳房做了些點心,還有杏仁茶和酥酪,要不給你吃杏仁茶吧。”

公主愁眉苦臉,蕭沅沅準備了一兜子的暖心話來安慰她,很快便哄得她卸下防備。她坐在妝鏡前,由侍女梳頭,忽然回轉過身,麵朝著蕭沅沅道:“我總覺得有人在害我。”

蕭沅沅道:“這話怎講?”

公主道:“我跟曹沛的事情,不知是誰告訴了皇上,皇上怎麼也不同意這門婚事,還將曹沛下獄。眼下又將我的家奴抓了起來問罪,可不是有人在害我,否則怎麼接一連三的事都衝我來?”

她一臉憤懣:“我不過就弄了點錢而已,從來也不摻和朝廷的事,也沒招誰惹誰,誰那麼缺德,非要跟我過不去!可彆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地裡使壞,否則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蕭沅沅見她那咬牙切齒的樣,不免告誡她:“不是我說你,皇上和太後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最是嚴明律法。先前有宗室王公,也是為侵占民田的事,被太後下令懲治,這種時候你不收斂些,怎還如此妄為。”

公主道:“我和他們怎麼一樣?我又不做官,又不要權,不過就是想弄點錢,我礙著誰了?憑什麼都衝著我來?”

蕭沅沅說:“你也不缺錢,非要那麼多錢乾什麼?我聽說你還在外麵放債,五分的月息,朝廷明令禁止的你還敢做。那劉祥仗著你的勢,逼人還錢,威脅恐嚇,硬要占人家田宅,又行凶打人,以至於鬨出了人命。還有陳先令的女兒L,你上門,逼迫人家退婚,人家不肯,你又指使劉祥去強迫人家,害得姑娘受辱自儘,你可知這事傳出去,影響的是皇上和太後的聲譽。”

公主聽了這話,臉上隱隱失了血色。

她強作鎮定:“這事你也知道?”

蕭沅沅道:“不但我知道,太後和皇上也都知道。”

公主麵色有些沮喪,語氣頓時委屈起來:“我怎麼不缺錢,我正是沒有錢。我一個女人,無依無靠,要不多積攢些資財,怎麼安身立命?再說借債也是他們自己要借,文書也是自己簽的,怎能到頭就反悔。”

蕭沅沅道:“朝廷可是明令禁止放私債的,五分的月息,

換了旁人那是要砍頭的。”

公主道:我不管。反正那都是我自己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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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沅沅道:“我可提醒你,彆為了錢不要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花不完,也帶不到棺材裡去,差不多就行了,彆惹皇上和太後生氣。皇上要懲治那些目無法紀的官員,你身為公主,卻帶頭壞法,你讓皇上他如何服眾?把家奴治罪,僅罰你俸祿,已經是皇上和太後在保全你了。”

公主神色不悅。

杏仁茶和點心端上來,公主也無心食用。她重新梳妝好,坐在妝鏡前歎了一口氣,很快就想通了:“那劉祥的事我不管了,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她拉著蕭沅沅的衣袖:“可是曹沛怎麼辦?你快替我想想主意。”

蕭沅沅道:“陳先令的女兒L是你逼死的?”

公主頓時反駁:“怎麼成了我逼死的了。我是想讓她退婚,親自去找過她,可她對我不敬,我就想讓劉祥教訓她一下,誰知會弄成這樣。惹出這麼大麻煩,我還嫌晦氣呢。”

蕭沅沅詢問道:“這事曹沛知不知道?”

公主頓時提心吊膽起來:“我哪敢讓他知道。”

蕭沅沅道:“現在好了,你惹出來的麻煩,曹沛入了獄。你是公主,人家不敢告你,隻告曹沛,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讓他替你背黑鍋?”

公主道:“我這不是一直絞儘腦汁在向皇上和太後求情麼。”

蕭沅沅道:“你怎麼求情?說你喜歡曹沛,讓皇上從輕發落,不要治他的罪?”

公主委屈地說道:“那你讓我怎麼辦?總不能說這禍是我闖的吧。那太後更得生我的氣,更要罰我。”

蕭沅沅聽著她一言一語,心裡隻覺得好笑。其實平南公主,某些地方跟自己有些相像,平日裡還是很聊得來,頗有一些共同語言。她們前世原本交情不錯,隻是因為曹沛的事結了仇。蕭沅沅偶爾欣賞她的直率,喜歡她那個自私心狠的勁兒L,覺得同她挺合得來,一麵又覺得她屬實是個瘋婆子。

蕭沅沅看似受寵,實則跟趙貞貌合神離。平南公主則兩次婚姻都雞飛狗跳,第一位駙馬性子暴虐,她受了不少的氣。第一位駙馬曹沛性子倒不錯,隻是對她不搭理。兩人都覺得男人不是好東西。平南公主覺得男人不是好東西,就對男人敬而遠之,隻成天折騰曹沛,非要讓曹沛對她一心一意,把曹沛弄的家破人亡。蕭沅沅覺得男人不是好東西,就可勁兒L地玩男人。

蕭沅沅極其愛權,對錢財不屑一顧,而平南公主則貪錢貪的腦子裡被錢塞滿了。

蕭沅沅鄙視她,隻知道撈那幾個錢有什麼用,又帶不進棺材。

平南公主則看不上蕭沅沅,嘲笑她不知死活,以為自己能成為第一個蕭太後。

兩人都覺得對方沒有腦子,蠢的像豬,背地裡互相辱罵。蕭沅沅罵她是瘋婆子,守財奴,她罵蕭沅沅是□□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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