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是加了五倍杠杆。”
“不可能吧?五倍杠杆能有這種效果?”
“炒股當然沒有這種效果。不過炒期貨話,隻要重倉操作運氣好,也有一丟丟可能。”
“這一丟丟可能有萬分之一嗎?”
“好羨慕聞人學長啊!我也想賺這麼多!”
“我要是有這麼多錢,我還上什麼大學呀?每天躺在家裡舒舒服服吃利息都可以吃一輩子了。”
“同樣都是人,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劉春明一臉幽怨看著聞人礪:“阿礪,你不地道。大家都是朋友,你怎麼隻顧著自己賺錢,你也拉扯兄弟一把呀!”
“是啊!”小夥伴們紛紛附議:“你知道我們過日子有多慘嗎?彆看我們表麵上風風光光,其實像我們這樣二世祖,每個月隻有區區幾十萬零花錢,手一鬆就沒了。你說你悶不吭聲賺了一個億,怎麼不想著幫幫兄弟們?”
“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去證券公司當經紀人嗎?”有人靈光一閃:“你什麼時候去,跟兄弟們說一聲。大家直接去你入職公司開戶,直接讓你當我們理財顧問。”
“我也沒有想到,我運氣居然會這麼好。”聞人礪麵無表情凡爾賽。
他最開始加杠杆炒期貨,隻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內賺到賭約要求三百五十萬。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才會鋌而走險,拿著五倍杠杆資金去炒期貨。一開始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次買進賣出都不敢冒險,稍有風吹草動立刻清倉走人。
當時聞人礪想是自己賺夠這筆錢就立刻回歸股市,絕不再做這種重倉加杠杆危險操作。然而自從那次以後,聞人礪午夜夢回,總是會夢到自己用堪稱手術刀般精準操作在期貨市場貼線遊走,成功套取了上千萬利潤。
聞人礪自小生活優越,他對於金錢概念並不深刻,但是他很喜歡這種在“差之毫厘謬以千裡”邊界線遊走,遊刃有餘掌控全局感覺。每當他用無比精準操作在期貨市場波動時狠狠割下一塊肉時候,聞人礪就感覺到腎上腺素激增,渾身上下就連每一個毛孔都舒適到顫栗。
聞人礪陶醉於這樣氛圍。直到他被陸文淵點破。
“你現在行為,跟狄振邦也沒什麼不同。”
聞人礪當然不會承認這樣荒謬指控:“炒期貨不是賭博。我任何操作都是有嚴謹數據和基本麵支撐。”
“市場波動雖然依靠數據顯現,但數據和基本麵並不是左右市場波動唯二因素。你一直踩線運作,稍有不慎就會把你自己套進去。當然你有東山再起底氣和資本,但你為什麼要冒險?以你現在可操作資金量,完全可以轉型長線價投。”
陸文淵之所以這樣建議聞人礪,是因為所有搞金融都知道,隻有長線價投才是資本運作最佳方式。在二級市場搞散戶投機,最高限度也不過是百億資金量盤子,不成氣候。
聞人礪如今沉迷於短線操作來帶刺激,其實已經屬於劍走偏鋒了。如果他是一名驟然暴富普通人,喜歡玩短線投機倒是無可否非。可是以聞人礪現在所擁有人脈,散戶投機實在是浪費資源。
“最重要是,外行人很難界定投機與賭博區彆。如果讓狄振邦知道你在期貨市場操作,你猜他會怎麼想?”
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聞人礪瞬間清醒過來。
“難道我身上真流淌著賭鬼基因?”聞人礪下意識捫心自問。
陸文淵莞爾一笑:“好賭是每個人天性。區彆在於成功人可以克製自己**,而缺乏自製力人則會被貪欲支配。”
聞人礪自負是個聰明人,他一向覺得自己不會被情緒掌控。最重要是聞人礪一直鄙夷狄振邦夫婦爛賭鬼行徑,認為狄家夫婦好賭毀了一個家庭。他自己當然無法忍受彆人也這樣看待他。
正如陸文淵所說,投機與賭博雖然本質不同,但是這兩者分界線很難界定。聞人礪固然有自信說他每一筆投資都有數據和全麵基本麵支撐,但他也無法否認,即便數據精確基本麵分析條條是道,自己也會有虧損可能性。
——如果數據和報表真萬無一失,每年華爾街就不會有那麼多破產跳樓人。
聞人礪可以站在成功者角度,高高在上指責狄振邦夫婦賭錢賭到傾家蕩產行為。可是換做他自己,聞人礪也能問心無愧表示自己所進行投資一定會賺錢,絕對不會有一丁點虧損嗎——
說不準當初狄振邦和蘇美慧也是這麼想。覺得自己運氣不好才會輸,隻要一直賭下去早晚能夠贏回來。
想到這一點,聞人礪頓時沉默了。
陸文淵提醒聞人礪短線投機不可取,可不是想看到聞人礪反思己過甚至發散思維。
聰明人就是這一點不好。特彆擅長以點帶麵。給他一句話信息,他自己能腦補出一部百萬長篇巨作。
為了不讓聞人礪越想越偏,陸文淵及時開口:“我有個朋友,大學畢業時候自己創業開了一家金融公司。不過他投資眼光不怎麼好,那家金融公司已經瀕臨破產。我朋友被他爸爸催著回家繼承家業,很想賣掉手上金融公司。”
“不知道你有沒有接手興趣?”
聞人礪有些驚訝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不錯。”陸文淵點了點頭:“我朋友那家金融公司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公司旗下各種基金品種很全。你可以自己做操盤手,也可以自己發行新基金。”
聞人礪沉吟不語。
陸文淵笑著調侃道:“如果你擔心錢不夠,我們兩個可以合夥接下這家公司。一起開個夫夫店也不錯呀?”
聞人礪臉色一黑:“誰跟你開夫夫店!”
陸文淵有些傷心看著聞人礪:“那你準備撇下我單乾?”
聞人礪:“……”等會兒,他什麼時候答應收購這家公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