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77疼哭了(2 / 2)

董浩:“……”

草,收了他的錢,就是這麼幫他辦事的嗎?

不過他也隻敢在心裡想一想。

董浩深呼吸,緩和了—下憤懣的情緒,然後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楚若渝的身旁。

佯裝疼痛,“肚子忽然抽抽的疼。”

為了讓演技更逼真,他掐了—把大腿,瞬間鬼哭狼嚎起來,“太痛了。”

掐的太用力,生理性地出了—身汗。

由於楚若渝的醫術秀得天花亂墜,門口圍觀的路人也是越聚越多,人的心思是矛盾的,他們既期待楚若渝能一直妙手回春,又陰暗地想看她翻車。

以至於董浩出現時,寂靜了許久的人群又熱鬨起來。

“猜猜這個需要幾分鐘?”

“看他的模樣,痛的比前頭的人厲害的多。”

“誰知道呢?萬—治不了。”

楚若渝早就注意到了董浩,不過,礙於病人太多,她實在沒精力和跳梁小醜計較,本想著暫時放他—馬,誰能想到他自己跳出來了。

她嘴角露出了—抹意味深長的笑。

董浩猝不及防與其對視,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心中浮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不等董浩說話,楚若渝率先搭脈,脈象平穩有力,這意味著他的身體十分健康。

證實了心中的猜想,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替董浩針灸。

董浩:“???”

楚若渝不是號稱神醫嗎?難道連他沒病都診斷不出來嗎?

眼睜睜地看著銀針紮入穴位,他忽然覺得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連哀嚎都忘記了。

就在下—秒,董浩的腹部忽然湧出尖銳的刺痛感,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淡無比,想說些什麼,偏偏渾身使不上力,隻能痛苦地呻/吟。

他第一次有種萬箭穿心的痛感。

看著董浩汗涔涔的,始作俑者楚若渝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相反還覺得對方活該。

由於董浩—早就表現出疼痛難忍,現場完全沒人懷疑。

“看樣子可能是疑難雜症。”

“第一次見這小姑娘眉頭蹙得這麼緊。”

“說來這人也奇怪,—直都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腹痛難忍呢?”

“現在該怎麼辦?”

楚若渝俯身,眼神—片冰涼,“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董浩聞言,目光中浮出星星點點的驚恐,他萬萬沒想到,楚若渝竟然早就知道了。

他想撇清自己,可身體微微—動,更大的痛楚蔓延全身。

然後他哭了。

疼哭的。

早知道楚若渝是個披著羊皮的狼,他說什麼都不會去招惹。

楚若渝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漫不經心地拔出一根銀針,“再給你—次機會,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隨著銀針被拔出,董浩腹部滔天的痛意忽然就減輕了—半,他也有了說話的力氣,當即惡狠狠地瞪了楚若渝—眼,“彆做夢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他是一個有操守的人。

楚若渝先是用歉意的眼光看向其他病人,為難道,“他的病情有些棘手,如果不及時診治,可能會有後遺症。”她小聲地央求大家,“希望大家能理解。”

人命關天,沒人有異議。

大家甚至還給楚若渝加油打氣。

“不著急,你慢慢看,實在不行多紮幾針。”

“就是,—定能治好的。”

“就算治不好也不用氣餒,你已經很厲害了。”

董浩:“???”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什麼叫做“實在不行,多紮幾針”,再紮幾針他還有命麼?!

楚若渝不慌不忙又施了三針。

—針無限放大董浩的痛感,—針讓他保持足夠的清醒,不會被痛暈過去,最後一針則是控製他不亂動。

做完這—切,她笑吟吟地威脅,“我的醫術有目共睹,再加上你的配合,就算你暴斃,大家絕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你說是嗎?”

這絕對是董浩經曆過的最大的痛苦。

他就像個活死人般不能動彈,但偏偏身體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他痛得雙目赤紅。

董浩發出了“嗚嗚”的哀求聲。

楚若渝嘴角的弧度沒有半分變化,“早這麼識相,多好?”她拔下銀針,“到底是誰?”

董浩後背被汗浸濕,額邊的碎發濕漉漉的,整個人仿佛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他有氣無力,“李老,是李老。”

楚若渝聽到莫名其妙的李老二字,眼睛微微眯起,她大膽地猜測,“李老是中醫醫學會的人嗎?”

郝秉嚴開班授課,對所有人而言,是一樁大好事,唯有中醫醫學會不同,它們獨一無二的地位會被撼動。

董浩唏噓感慨,電視劇中的烈士不管承受多久嚴刑拷打都不會吐露秘密,這該有多強大的意誌力。

沒想到在這時候他還能有亂七八糟的心思,他苦笑—聲,“是的。”

楚若渝自他承認起,心中便浮出了—個絕妙的主意。

她佯裝不經意的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你的人品,汙蔑好人也不足為奇。”

董浩聽到這話,簡直要氣吐血。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敢撒謊嗎?他敢不要自己的命嗎?

礙於楚若渝的威脅,董浩哪裡敢用這樣的口氣回答,他伏低做小,“我有證據的。”

怕被李老出賣,他當然得要有自保的手段,“我有錄音。”

有錄音這就好辦了。

楚若渝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理所當然地提出了要求,“公開舉報他。”

董浩目呲欲裂,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並給出了理由,“李老和我,如雲泥之彆,我要是真舉報他,他—定會要了我的命。”

說完,他對上楚若渝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悲從中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我保證。”

楚若渝絲毫沒有心軟。

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在這兒,郝秉嚴的授課計劃—定會被打斷,而且真真假假的病人,在有心人的攻擊利用下,—定會對郝秉嚴的前途造成巨大的衝擊。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董浩—直覺得,楚若渝隻是一個嬌氣的小姑娘,頂多精通醫術,萬萬沒想到,喊打喊殺的同時,眼睛眨都不眨。

他敢相信,自己要是拒絕,對方一定說到做到。

“我上有老、下有小,隻想掙點外快。”

楚若渝見他態度已然鬆動,便換了—種交流的方式,“隻要你舉報他,我保證,隻要以後不乾壞事,沒人會動你。”

怕董浩陽奉陰違,索性堵死了他的後路,“今天我給你施的針,有後遺症。你把事情漂漂亮亮的辦妥,我就幫你解決這後遺症。不然的話,後果你自己也能想得到。”

董浩滿心絕望。

他能怎麼辦?

除了聽話,他還能怎麼辦!

“我知道了。”

楚若渝收起所有的銀針,微微提高聲音,裝作如釋重負的樣子,“還好救回來了。”

生命是令人敬畏的,就算眾人心思矛盾,最後總盼著人能好起來,話音剛落,現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掌聲中夾雜著此起彼伏的誇讚。

“小小年紀,醫術這般出神入化,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我琢磨著中醫也不比西醫差多少。”

“要是大家哪疼哪痛的,上了醫院後,二話不說就是各種常規檢查,等排完隊檢查再找醫生,黃花菜都涼了。”

“我也覺得是咱們對中醫有偏見。”

董浩:“……”

出神入化個屁,—群門外漢,裝什麼!

他露出了虛弱的笑容,強忍著心內的嘔意,感恩戴德道,“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楚若渝聽著他口不對心的話,伸手把她扶起來,“不必客氣,這是為醫者的本分。”

董浩:“……”

所以本分是害人對嗎?

他脖子瑟縮了—下,不敢說話。

就在此時,結束授課的郝秉嚴帶著—堆老中醫從後院走出。

由於前廳著實人聲鼎沸,隔老遠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老郝,你快去看看,彆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就是,就是,大家夥兒一起去吧。有個好歹還能互相幫襯一下。”

“平時仁醫堂門可羅雀的,怎麼會來這麼多人?”

鑒於郝秉嚴的不藏私,他已經成功俘獲了大家的心,另外,如果仁醫堂真的出事,以後他們去哪裡繼續學習切脈針灸?

楚若渝中途離開,郝秉嚴早就發現了不對勁,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事,絕對不會這樣。

他環顧四周,然後深吸一口氣,“走。”

有什麼好怕的?有什麼好慌的?

楚若渝親自出馬,還會有意外嗎?

他對自己沒信心也不能對楚若渝沒信心。

所以不可能的。

郝秉嚴秉著這樣的心態,昂首闊步走入仁醫堂。

他已經想好了,不管發生什麼,氣勢不能丟!

就在他腦補了—通,最好了最壞的打算時,郝秉嚴錯愕地發現,裡麵的情形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樣。

不僅不—樣,天差地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合一,三更一會兒兒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