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犼美滋滋地說:“各位朋友,能不能再讓我站夠十六分鐘?”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陰鬱男人跳進賽場,他雙腳剛一落地,金色屏障在平底拔起,沒有任何的征兆,瞬間就將黑衣男封鎖其中。
金毛犼打了個響指,金色囚籠猛一擠壓,足以將人擠成爛泥,卻沒濺出半滴血液。
金毛犼略一皺眉頭,他閃身跳到金色囚籠上麵,就在下一秒,以他剛才站的位置為中心,半徑約為十米的地界均從地麵躥起淬毒的突刺陣,密密麻麻的,足以將活物戳成篩子。
本應該被困在囚籠裡的風衣男安然無恙地從地表裡鑽了出來……許砳砳剛注意到他的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朝後,就見風衣男若無其事地將自己的腦袋摁回去——像沒氣的氣球一樣癟掉,同時又有一個與身體的朝向相同的腦袋長了出來。
神武龜跟許砳砳解說道:“另一個妖怪是三頭地獄犬,是二代凶獸,有些難纏。”
若是在生死搏鬥中,三頭地獄犬和金毛犼勝負難說,但是相親大會事先規定,戰死或是最先受到五次攻擊的一方判負。
三頭地獄犬的攻擊防不勝防,儘管金毛犼本體屬性防禦力高,但這一戰也很被動。
站在一旁的白鷺精則跟凰鳥獻殷勤:“凰鳥冕下,三頭地獄犬也有傷及Ovary的記錄在案。”
凰鳥饒有興趣地說:“哦?怎麼傷及的?”
白鷺精意味深長道:“他有特殊的癖好。”
凰鳥噗嗤一笑,道:“難免會有些癖好的,受點傷倒是不要緊,玩不死就行。”
許砳砳純當凰鳥和白鷺精是在放雙響屁,並不理會。
雖然許砳砳坐在這貴妃椅上,成為全場的焦點,但是他本身並沒有太大的緊迫感,哪怕他真的被分配給在場哪個高危妖怪,一到獨處,許砳砳要逃也是分分鐘的事。
所以,哪怕此時鬥獸場裡的三頭地獄犬不負凰鳥和白鷺精的重望,贏得和金毛犼的比賽,緊接著又輕鬆地拿下第二場比賽,來到第三局的賽點,許砳砳也不太在意。
可在這時,神武龜“咦”了一聲,九尾天狐又“誒”了一聲,神武蛇吐著蛇信子,他們的驚訝都來自於許砳砳:“這個不是你的相熟嗎?”
許砳砳循聲望向鬥獸場,瞬間一愣,甚至震驚得險些坐不住。
引旁邊的凰鳥側目看他。
參戰的大妖怪淩空而立,他一改往日裡憨厚老實的模樣,那一臉肅容也與平時相去甚遠,但他一如既往的喜歡在鼻子上穿一個大金環。
——是終南洞的五號房鄰居,牛哥,本相是獨角兕,實力為天災級彆的二代神獸。
雖然許砳砳知道終南洞的鄰居都是詐死,卻萬萬沒想到他還會在自己的相親大會見到他。
許砳砳驚詫道:“他為什麼在這裡?!”
九尾天狐瞎猜:“可能他也想搞你?”
“……”
許砳砳對九尾天狐的胡說八道置之不理,牛哥對牛嫂的一腔深情海枯石爛也不變,牛哥為了牛嫂一句“喜歡大家友好共處”而留守在終南洞,他此時出現在這裡也必定是受牛嫂指示。
許砳砳試圖捋一下牛嫂的心路曆程:他們詐死避開魔王軍團,過了幾天清閒日子,八個小時前突然得知Ovary保護協會即將在萬耀殿為石頭精許砳砳舉辦一場空前盛大的相親大會。
因牛嫂放心不下許砳砳,所以派牛哥以身犯險,以其T.的真實身份報名參賽,想救下許砳砳。
一時之間,許砳砳的心情五味陳雜,他原本對終南洞鄰居的秉性已不抱期待,可偏偏在他的危難關頭,終南洞鄰居又突兀地從天而降。
像是讀取到許砳砳的心聲一樣,乘著清風站在半空中的牛哥看向許砳砳,用妖力傳聲道:“幾個小時前,我們臨時召開了一場晨會,喜歡養禿鷲還是養人族,隻有鬣狗選了前者。”
“……”
禿鷲是死,人族是生。
他們開這場晨會的目的是想決議「救」或「不救」許砳砳。
除了三號房的鬣狗精,其他鄰居都選擇要救許砳砳。但鬣狗精的選票並不能作數,許砳砳相信鬣狗精的選票之所以如此特立獨行,是因為全村隻有他被蒙在鼓裡,其他鄰居壓根就沒想帶他玩。可是,比起投票結果,許砳砳想不通終南洞的鄰居們為什麼會為他臨時召開會議,終南洞的鄰居幾乎都知道他隻是個人族。
就在許砳砳糾結之際,鬥獸場的新一輪決鬥已經開始了。
許砳砳以往隻見過牛哥當人力車夫,拉著牛車,載著牛嫂在終南洞的紫藤蘿回廊裡穿行,那時的他像個傻憨憨一樣窮開心,此時卻以震撼全場的強勁實力碾壓對手。
牛哥最後傳聲給許砳砳一句話:“我得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