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爆體而亡的妖怪,便是死於“不敬”之名。
許砳砳看得心裡頭拔涼,感慨:阿爾黛真不愧為蛇蠍美人的代表。
隻見阿爾黛手裡捧著一個金燦燦的皇冠,輕飄飄的落在了鬥獸場,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凰鳥,又朝著許砳砳的方向笑了一下,接著便望向鳳皇,他說話的語氣裡還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說道:“摯友,我想你了。”
許砳砳:“……”
鳳皇表情冷若寒冰,目光盯著阿爾黛懷裡的黃金皇冠。
阿爾黛無辜地歪著頭道:“我們難得再見,你為什麼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敵意?”
此話一出,除了神武蛇以外的三大妖靈都在唾棄阿爾黛“太無恥”。
阿爾黛像是得了失憶症,選擇性地忘了他重傷鳳皇的往事,恬不知恥地對鳳皇說:“自從我成為萬耀殿之主,就被困在這殿內寸步難離,我一直都很想你,你為什麼都不回來看看我呢?”
阿爾黛托著手裡的皇冠,委屈道:“我一直想要戴給你看的,可是你不在我的身旁。”
鳳皇對阿爾黛置之不理。
旁邊的凰鳥為了鳳皇不平道:“丹鳳哥哥才不會回來看你!他隻會回來殺了你!”
聞言,阿爾黛無害地笑了笑,一臉真誠地說道:“不管摯友是因為什麼回來的,都沒關係,誰讓我總是寵著他呢。”
“……”
許砳砳佩服阿爾黛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拉仇恨。
冷峻不語的鳳皇終於開了口,道:“我要帶他走。”
這個“他”,指代的是被鳳皇護在身後的許砳砳。
凰鳥聞言怒不敢言。
自稱“一直寵著鳳皇”的阿爾黛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可不行。”
許砳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行市見漲,竟然成了搶手貨。
許砳砳剛顧著暗自吐槽,就在他一眨眼的瞬間,眼前的阿爾黛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許砳砳脊背發涼,他隻覺得肩頭一沉,阿爾黛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輕輕一捏,就掐碎了神武龜的金色屏障。
妖力全盛的鳳皇都跟不上阿爾黛的反應,更彆提實力被壓製在及格線的四大妖靈。
許砳砳的心臟驟然一停。
阿爾黛的手指細長白皙,指甲塗著墨綠色的磨砂指甲油,他的手按在許砳砳肩頭但並未使勁。
許砳砳隻覺得眼前一花,他竟憑空回到了鬥獸場的貴賓席上。
“……”
與金翅大鵬的禦風扶搖九萬裡不同,阿爾黛的瞬移臻於化境,可見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有多懸殊。
許砳砳像隻鵪鶉一樣縮著脖子,被阿爾黛按著肩膀重新坐回倒數第一張貴妃椅上。
鳳皇已經暴起,化為一團烈焰衝到貴賓席之前,卻被阿爾黛隨手揚起的屏障阻擋在外麵。
他的屏障兼具五行之力,屏障上麵流轉著金銀赤橙綠這五色妖力的符文。
阿爾黛回身對鳳皇一笑,“摯友彆急,等我一下。”
隻見阿爾黛把手裡的皇冠端放在貴賓席中間的黃金王座上麵。
他對許砳砳眯眼笑,但一開口卻是想要許砳砳的命。
阿爾黛湊過來打量著許砳砳,道:“稀奇,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人族先知呢。”
許砳砳:?
那這百年間不斷被召喚過來的人族先知都去哪裡?
許砳砳又想到了覺醒先知的階梯之上有不少遺體,他們無一不是遍體鱗傷,有些頭頸分離,頭顱落地,甚至是手足儘斷,而同款屠龍刀和斬魔劍分立在屍體兩旁——他們還沒見到阿爾黛就都死在入口處。
許砳砳又驚又怕,四大妖靈無計可施,隻能互相安慰:“保持冷靜。”
阿爾黛見許砳砳渾身僵硬,輕聲笑道:“彆緊張,我現在不想殺了你,雖然我主張殺戮啦,但這麼乾脆地殺了你可沒意思。”
許砳砳聽完阿爾黛的安慰反而更怕了。
阿爾黛垂下眸看著許砳砳,一臉和善地對許砳砳說:“我還得感謝你把我的前同事都帶回來了。”
聞言,剛剛還在安慰許砳砳要“冷靜”的四大妖靈被嚇瘋了兩個。
神武龜“臥槽”了一聲。
九尾天狐也跟著“臥槽”排隊形。
阿爾黛伸出手指點了一下許砳砳的眉心,許砳砳後背繃得死緊,雙手緊攥成拳頭,傳說中的萬耀殿殿主就站在他身前,傳說中的屠龍刀和斬魔劍就背在他身後,可是許砳砳知道“人族先知可以殺死不死之神”這一傳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如果他現在拔刀劍,一定可以驗證那首歌謠:
——削斷了頭顱,砍斷了手足。
——但被削斷的是先知的頭顱,被砍斷的是先知的手足。
許砳砳不敢動。
好在阿爾黛沒有出爾反爾,他沒有動手殺了許砳砳,而是注入妖力暫時封印四大妖靈的妖力。
四大妖靈集體蔫掉了,阿爾黛又拉了一波仇恨,隔空喊話四大妖靈,要他們在旁邊看著喊“666”就行。
四大妖靈氣極!
阿爾黛拍拍手,和許砳砳閒聊:“我記得大鵬鳥有個理論,說,‘人族先知現世之時,萬耀殿主從混沌之中睜開雙眼’,希望你們彆讓我失望哦。”
阿爾黛提著裙子轉身想去赴鳳皇的決戰,臨走之前又回過身來,衝著渾身僵直的許砳砳單眨了一下左眼,他“噓”了一聲,神秘兮兮地笑一下,說:“其實……我才是在下麵的。”
許砳砳一臉懵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