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能,咋不上天呢?
對了,靈晨就是這麼個意思。
眼見天邊顯出一絲魚肚白,靈晨回身繼續動作,她忙著呢!
“廢話少說,學費都給了,你老老實實上學去。不光你,我也得上呢!雖然我現在請假是多了點……可這不是家裡有事兒嗎?也就這麼一陣兒,過了這段日子,我就得好好學習了,你也是。順子,我知道你是個心裡有數的,可你也彆想太多了,你才多大,想那麼多乾什麼,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更何況天塌不下來!”
順子緊緊挨著靈晨站著,立在案板跟前,悶不吭聲的給靈晨打下手。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這個小櫃台就是咱們的,掙了錢明年就送小芳和青青她們上學去,咱們都要上學,不僅得上學,還得學好了,考上好大學。”
靈晨碎碎念,想起什麼,忽的轉頭,手上麵粉糊了順子一臉,“你,還有小芳青青她們倆,都得說清楚咯,自己考上大學的,學費咱們給解決,可要是自己不爭氣,考不上大學,甭說學費不學費的,看我不揍她(他)。”
晃了晃拳頭,靈晨哼了哼鼻子,丟了個白眼,這才扭身繼續乾活兒。
這些話她老爹可都跟她說過,自然了,老爹可沒舍得說揍她什麼的,至於考不考上的,老爹一直認為自家閨女絕對是天下第一聰明機靈懂事能乾噠,考不上那是絕對不可能噠!
順子捏著手裡的麵團,再不敢捋虎須,隻頻頻點頭,“姐你說的對,我聽姐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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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棟二樓小彆墅裡。
二樓臥室裡,女人頭上裹了一圈兒紗布,坐在床邊,手裡疊著件灰色羊毛衫,床上皮箱敞開擱著,裡頭衣裳占了大半位置。
呂國棟解開中山裝的領口,開門看見這一幕,頓時一愣,隨即反手關門,走到女人身邊兒坐下,笑的無奈。
“靈慧,咱們不是說好了,等你傷好了,咱們一塊兒回去,你這急的什麼勁兒?”
柴靈慧躲過男人伸過來的手,隨手把羊毛衫往皮箱裡一扔,頭也不抬,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撲嗽嗽的往下掉,哭的無聲,看著叫人心酸。
呂國棟眼泛疼惜,連忙掏出手帕,看著妻子撇開臉去,心底無力感頓生,暗暗歎了口氣,卻是好聲好氣的勸解。
“靈慧,你傷還沒好了,既然如今想起來了,咱們一定要去看看爹,把爹接來孝順也是應當的,不過,這一切不急於一時,都得等你傷徹底好了之後,不然,等爹看見你這樣,不知道得心疼成什麼樣?你舍得?”
柴靈慧劈手奪過帕子,臉上胡亂抹了一通,狠狠地揩了鼻涕,又將手帕丟回去,這才仰起頭,瞪著男人,眼圈通紅。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都多少年沒見我爹了。自從出來,跟了你——發生那麼多事兒,我連我爹都給忘了,大不孝……我爹不知道多急,這麼些年也不知道我爹身體好不好?吃了多少苦,出了我這麼個不孝的閨女,我爹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 ”
她簡直不敢想,她爹這麼多年沒她的消息,日子是怎麼過的,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或是更……不敢想,她想都不敢想。
如今,她隻盼著能飛回去才好,早點兒見了才能安心。
想到妻子因為護著自己,腦袋受到重創失憶,呂國棟心中越發自責,可當初那樣的情況,他還沒來及知道妻子家鄉在何處,更遑論去跟老丈人報信兒儘孝。
思及此,呂國棟心裡難受的不行,可一抬眼,白色紗布間暈染出來的絲絲紅色,直擊到他心底最深處。
強壓下愧疚,呂國棟拽過妻子的手,語重心長,
“都是我不好,靈慧,這樣吧,你先養著傷……”
手心使勁兒,攥住妻子想要抽離的掌心,直視柴靈慧不滿失望的神色,呂國棟語氣低沉,
“都交給我,我去辦這事兒,先好好查一查爹現在的情況,身體狀況,等查清楚了,你的傷也好了,咱們帶著孩子回去給爹磕頭,往後咱們一天不少的孝敬爹,這回你就聽我的,相信我,靈慧,我心底的急切不會比你少一分,可這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需要把時間把事情安排妥當,你看,好不好?”
柴靈慧倔強的下顎終是微微垂下,她還是被丈夫的眼神看的心軟了。
艱難的點了點頭,柴靈晨不甘心的轉了轉腦袋,撇開頭。
“我可以聽你的,隻是有一點——我不想住在這裡了,我不想看見她們,更不想讓我們的兒子和她們接觸,你能答應嗎?”
妻子容顏憔悴,呂國棟終是不忍心讓妻子難過,點頭應道:
“好,我答應你,咱們搬出去。”
妻子如今這般模樣兒,礙於情麵他不能當麵做什麼,可也不樂意妻子再吃委屈,搬出去住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結發妻子,於他恩情兩全,他也想她過得喜樂,不受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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