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 張天民簡直要氣瘋,捂著胸口,手直哆嗦,哎喲,胸悶啊氣短啊,喘不過來氣兒啊……
女人殺豬一般嚎叫尖厲入耳,張天民拳頭攥的緊,手背青筋畢露,恨不得一拳揮過去。
死女人,全村人都要引過來了!
靈晨倒是沒她爸那麼多想法,回老爹那兒一看沒人,跟老爹說道幾句,就趕緊往張家奔。
不著急都不行,男人就不說了,女人……張玲子不行,倆小的要動手可不好,相比之下,還是她這個彪悍閨女兒碰麵常家女人。
最起碼,打架上得是個勢均力敵吧!
人沒到地兒,聲音就聽入耳了,遠遠一瞥,暗歎一聲,姓常女人不長記性,一副欠打模樣兒,真叫人不忍拒絕。
常曉茹臉上笑容在常曉瑞叫喊出聲時候,就消失不見,一張臉沉得黑壓壓的,繞過車子就要扯人。不想身邊兒一道影子比她更快,眼睛一眨功夫,就見馬尾辮甩在眼前,女孩兒跳起來衝著尖叫不止的常曉瑞就是倆巴掌,左右開弓。
“啪!”“啪!”
兩聲過後,女孩兒腳落地上,周圍也靜下來,尖叫聲不再。
再抬眼一瞧,好嘛……常曉瑞嘴裡堵著一塊兒看不清什麼顏色兒的布塊兒,臉頰紅腫,堪比豬頭。
一看就是仇人乾的,這股子狠勁兒。
常曉茹鑒定完畢,眼神兒來回掃啊掃的,片刻後不舍的移開視線,轉向始作俑者。
“唔嘔……嘔……”
常曉瑞愣怔一瞬,回神之後,隻覺臉蛋兒發麻,嘴裡火辣辣的漲著,不及多想抬手扯出布塊兒,一眼瞥過,胃裡翻滾洶湧,彎腰嘔出幾口酸水……惡心的。
咳嗽聲撕心裂肺,好似要把肺給咳出來似得,常曉瑞剛畫的妝又讓眼淚給衝開了,扶著車身,指著地上破布,好似再也嘔不完。
靈晨移開視線,他爸自行車座底下塞的抹布,夜裡給興放當尿布使喚,雖說洗倒是洗了,可有味兒沒味兒的,就得看人品了。
看著周遭呆愣的一群人,眼角掃到後一輛車上叫人攙扶走下來的老太太,衣著光線,看著土屋房子時,眉頭微微蹙起一瞬,叫她心情更不爽幾分。
幾步走到張玲子跟前,人可是嚇的夠嗆,撞死隨意的去拉張玲子的手,順勢把菜刀遞給跑過來的張天民,神態自然的很。
“媽,你沒事兒吧?”
說著給興盛使眼色,興盛乖覺,抱起弟弟,轉身竄到屋裡,門裡頭一插,好孩子不能讓不好的話給汙染了。
“沒事兒,沒事兒,靈晨,也不知道她叫啥,我沒咋她呀!”
張玲子驚嚇之後,滿腹委屈,拽著張天民袖子就不撒開了。
“她有病,發神經呢,咱可憐可憐她,不跟她一般了啊!”
低聲哄著媳婦兒,張天民腳步一挪,擋住眾人或試探或好奇的視線,心裡頭氣恨,抽空狠狠瞪了常曉瑞一眼。
禍頭子,真晦氣!
眼見幾人聚攏過來,靈晨擋在張玲子跟前,雙手叉腰,一臉的“我可不好惹,不小心就弄死你。”的表情,不善的看了一遍,算作小小威懾,狠狠剜了常曉瑞一眼,
“醜人好作怪,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這才幾天,欺負人欺負到我家門口了,回回都找我媽,合著我媽欠你的。”
說著,一掃並排立著的幾個麵貌相似的男女,最後落在邊上兒直勾勾盯著她媽,眼含熱淚的一個短發女人身上,視線稍離。
“你們其實跟我媽有仇,打著尋親的幌子,想報仇呢吧!我沒見過認親,可也沒見過人一上來就扯著嗓子罵人還帶誣陷的,你們成心的不是?”
張天民攬著靈晨腦袋,往後推了推,輕聲道:
“時間差不多了,你去看著你媽把藥吃了。”
他一個大人在這兒,不能由著閨女頂在前頭。
尤其剛才閨女動手,可是大快他心,等會兒來人要是找茬兒,還是先讓閨女避一避。
“哎!”
拉著張玲子,靈晨頭也不回。其實她一點兒不發怵,她媽這病,不是沒人說嘴,她隻要聽見,甭管大人小孩兒,也不廢話,都是上去開揍。
護著她媽,她都習慣了。
哄著人吃了藥,外頭一時半會兒完不了,索性喝著興盛翻開書本寫作業,又給興放疊了幾個紙青蛙,瞧著鼓著腮幫子吹啊吹的,張玲子看的直樂嗬。
靈晨鬆了口氣,這藥吃了,過一會兒人就該困了,睡了也好,好不好的,她媽就不用受刺激了。
扒著窗子往外頭看,靈晨“噗嗤”一聲趕緊捂住嘴。
她爸真是絕了,竟然一人一個小板凳,灶房裡水缸一人一碗,擺到院子圓桌上,就這麼的,連進屋都省了。
看來是真惱了。
常家人臉色也不好看,除了常家兄妹四個,還有常家大嫂和大孫女緊緊貼著老太太坐著,行動之間時不時瞥著老太太臉色。
張天民低著腦袋,就是不抬頭,也不吭聲。一副農家漢子的靦腆拘謹樣子,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不先開口了。
常老太太此刻心情絕對稱不上美妙,無他,不管是誰,看著自個兒閨女當麵兒被人抽在臉上,都不能好過了,尤其那人動手還不止一回,心裡頭期盼歡喜早在一路疲憊辛苦之後,消磨的差不多,最後的看著應是自己外孫女的女孩兒一番沒大沒小言論之後,心裡頭就更淡了。
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老太太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