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為這事兒到此為止,那就大錯特錯了。
轉天兒豐元芝就讓柴靈慧跑了趟,請了她小姑子呂雁鳳來了一次女人的聚會,與會人員很簡單除了她們仨,還有豐女士的萬年好盆友阿雲和純屬看熱鬨的靈晨。
一頓豐盛的飯菜之後,豐元芝遞給柴靈慧和呂雁鳳一人一隻纏絲的金手鐲,迎著呂雁鳳驚詫目光,緩緩笑道:
“我算是你大嫂的娘家人,今兒這頓飯為的什麼,你是個聰明人心裡一定非常清楚,我也不繞彎子了,呂家你大哥是長子,往後要頂立門戶,給你當靠山的,現在說是新時代,可當人家媳婦兒的沒個得力的娘家,到底讓人低看一眼,這不用多說,嫁了人的女人心裡都有本帳。老話說的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後頭的話太大,咱們女人想不了那麼多,可修身齊家總是跟個人前途息息相關,男人在外頭忙事業,家裡即便沒有個賢內助,可至少不能拖後腿,阻撓男人上進,你說是不是?”
“就拿你大哥來說,但凡他立身稍有不正,如果家裡起了齷齪,真讓那些個無恥小人得逞,靈慧跟你大哥肯定會產生矛盾,那個女人也不會消停,更不用說後背有靠山,心裡有底氣,跟靈慧之間的戰爭……隻要想一想就知道結果會如何慘烈,那時候沒有了穩定的後方,你大哥能安心工作麼?恐怕是不得不分心吧,那麼晉升呢?更加光明的前途呢?會不會離你大哥越來越遠?雁鳳,你是個聰明人,這些事兒你應該清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兒,隻有蠢貨才乾的出來。”
呂雁鳳直覺話中蠢貨搞不好就指的是她老娘!可也不會自己上趕著對號入座,隻心思非轉,複雜萬千。
豐元芝斜靠在沙發扶手上,眼簾微垂,笑望著呂雁鳳,坦坦蕩蕩的挑撥道:
“你大哥對於你和靈慧來說都是不可缺少的依靠,隻是你母親眼裡,怕是那個叫紅燕的女人更要緊些,要是讓我來說,我就得替我家靈慧和國棟鳴不平了,靈慧什麼性子,親近的沒有不知道得,難不成靈慧這些年儘心伺候連聲好都落不著,更不用說這事兒透露出去,國棟的人品就先得讓人質疑,這對他的事業極為不利。”
豐元芝麵色柔和,看著呂雁鳳捏緊了手,呂家兒女兄妹情深,涉及自個兒大哥,到底還是觸動了。
豐元芝再接再厲,
“就是兒子媳婦兒都不貼心,不還有你這個女兒麼?我沒有女兒,所以不知道當媽的對女兒該如何親近,可一想到靈慧和靈晨,我這心裡就是兒子都得靠後站嘍,旁的女孩兒再好,我心裡也隻覺得自己家的人最要緊。”
呂雁鳳勉強維持笑意,若有所思的離開。
靈晨看著門被關上,趕忙起身,跳到豐元芝身邊兒,攀著她胳膊,特彆爽直的問道:
“奶奶,你這是挑撥離間麼?”
豐元芝輕點靈晨鼻尖兒,笑著說道:
“你覺得呢?”
靈晨理所當然的點頭,毫不猶豫的道:
“我覺得是啊!”
“那就是吧!”
靈晨看了看隔著兩個座位的柴靈慧,無不擔憂的擰著眉頭,
“可她會不會回去跟呂家老太太報信兒,回頭一塊兒對付我大姐。”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呢!
“不會。”
豐元芝篤定。
“為啥?”靈晨頓時化身十萬個為什麼?
豐元芝瞥了眼柴靈慧,笑意然然的道:
“因為你大姐跟呂國棟是一家人,而她的父母已經老了。”
人的年紀才是最無情的輪回,多少妥協由此而生。
眼角瞥見柴靈慧眼睛一亮,似有所悟,豐元芝滿意的收回視線,到底沒白費了一番功夫,女人還是要有腦子才能過的更好。
一轉頭,對著腦子還在發育中的孫女,豐元芝認命的解釋道:
“呂家這代隻有一兒一女,你大姐夫的地位簡直穩得不能再穩。你大姐嫁給他這麼多年,在呂家是怎麼立足的?”
靈晨舉手,這個她知道,
“聰明和善良,丈夫和兒子。”
柴靈慧發窘,瞬間臉紅,“靈晨。”不能胡說。
“你說得對!”扇柄輕敲靈晨腦門,豐元芝看著緊貼著自個兒的孫女,笑的愜意。
“你大姐夫的看重,讓你大姐獲得呂家人的尊重,可說到底,一家子姓呂的,除了你大姐夫和大外甥,心裡怕是覺得你大姐才是個外人。”不然,那個叫紅燕的怎麼能再呂家呆這麼些年?
難不成以前當真沒有看出她的企圖麼?
怕是不能吧!
恐怕是覺得沒必要為了個外人,惹的自家親娘不快!
“與其說替你大姐出氣,倒不如全都攬到你大姐夫頭上,呂家老女人再怎麼囂張,呂雁鳳也不會任由她老娘擋了自己大哥的前途。當婆婆的消停了,你大姐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說到底,能觸動人的還是關乎自身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