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拍著茶幾,捏著賬本幾乎抖到張天民鼻尖上,容子媳婦一臉“看透了你彆裝了”的表情,眼神兒跟刀子似得,刷刷刷的衝著張天民去了。
“這就是證據,證明你從容子那騙錢,什麼狗屁秘方,這麼多錢百十來個都買來了,你可真不拿臉皮當臉用,就跟抱著個下金蛋的公雞一樣,指望著我家容子傻到底呢,我跟你說,你甭做夢了,那是容子可憐你,你見好就收吧,彆給臉不要臉,我家的廠子,我還能不知道,什麼秘方……頂個屁用,你半年也不到廠子裡一趟,東西不照樣賣的好好的,想拿著兩張破紙哄人,除非我死了。”
吐沫橫飛的說了半天,容子媳婦兒終於道明來意,指著桌上的賬本,斜睨著張天民,一臉施恩的語氣,
“頭一年的錢就算了,容子就是心善,我也隻得隨他了,可後頭這幾年的紅利,你都得一分不少的給我還回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說罷,又把矛頭指向靈晨,容子媳婦兒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把人上下掃了個遍,拿著腔調,一副看不起的樣子,
“嗤,小小年紀不學好,坑蒙拐騙倒是跟你爸學的挺像,字都沒認全,就敢扯個什麼東西假裝懂得不得了。你會拿菜刀不?做飯都不會吧,還能懂什麼秘方,小丫頭一個,那麼些錢你拿著也不嫌燒手,我跟你說清楚,你不給我清清楚楚的吐出來,我就找你們學校,告你不學好,騙人錢……長成這樣,就不像個好東……”
“閉嘴!”
張天民臉色黑的不成樣子,隻覺最近實在晦氣的很,這都什麼玩意兒都往家裡竄了?當著他麵兒教訓他閨女,這女人有病吧!容子也是,有什麼事兒不能當麵上,非讓給女人出來胡亂噴】糞,真是不知所謂!
張天民心裡在這一刻對容子生出不滿,看著容子媳婦兒臉色不善,探身撥了個電話,簡單說了幾句掛了,容子媳婦一看,頓時警惕,不滿的瞥著張天民,
“你給誰打電話?是什麼意思?想賴賬?做夢呢,你……”
“閉嘴!”
語氣嚴厲更甚前次,張天民冷下臉時候聽能唬人的,整個人看起來氣勢十足,威懾個女人,尤其是個欺軟怕硬的女人,實在不是什麼難事兒。
張天民厭惡的瞥開眼,他真是一眼也不想看見這女人了,
“容子一會兒就到,”見容子媳婦臉色一變,又要瞪眼,張天民飛快的道:
“先消停一會兒,有什麼你男人到了再說,我跟你說不著,當初跟我簽合同的是誰,我就找誰。你再胡攪蠻纏,我能當你家富起來,也能把你家拉下來,當初沒開廠子時候,你過得什麼日子,沒忘吧?”
想起再也不願想起的當初,容子媳婦兒臉色變個不停,可到底讓人抓住命門,生怕這混蛋來真的,禍害她家裡,隻得老老實實的安靜了會兒。
這時候,靈晨站起來,看著張天民道:
“爸,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回屋裡一趟。”
“嗯!”張天民也不想閨女老是管這些個埋汰事兒,點了點頭,交代一句,
“今兒出門來不及了,爸下次補償你們,去問問你媽和小芳她們想吃什麼,今兒中午爸請客,你們點菜。”
“好!”靈晨笑了笑,不再看不速之客,起身上了二樓。
汽車轟鳴聲在院子中響起,靈晨微微垂眼,把資料重新放回文件袋裡,頓了頓,捏在手心裡,打開房門,往樓下去了。
“天民真是對不住,我,我真是沒臉見你了……她是發癔症了,你甭搭理他,廠子裡的事兒輪不著她管。”
“容子,我這是為了誰?你是沒看見張天民那副嘴臉,一提錢臉都不是臉了,他,還有他閨女,都是騙子,就是欺負你老實,想訛咱們家錢,你辛辛苦苦掙得,他們不出錢不出力的,憑什麼占咱們便宜,白拿彆人家額辛苦錢,,到哪兒都沒有這個理?”
“閉嘴!”男人羞惱的聲音下一秒被女人尖利的聲音遮掩,
“你傻了,我是你媳婦兒,能害你麼?裡外分不清啊你?”
靈晨充耳不聞,走到張天民身邊兒。
容子扯著他媳婦兒胳膊,隔著茶幾同靈晨露出幾分尷尬的笑,
“靈晨,這,真是……”
靈晨笑了笑,不想聽什麼沒營養的廢話,轉臉將手裡資料遞給張天民,聲音清脆一字一頓的道:
“我看合同的日期到這個月底,沒幾天了正好,爸你先不要續約,我要考慮一下。”
容子神色大變,再顧不得媳婦兒,連忙走上前幾步,急忙道:
“彆呀,咱們不是合作的好好的,靈晨……叔這些年沒虧待你啊,要是你有意見,咱們可以談啊。”
吃的東西除了價錢,就是靠味道取勝,容子十分明白秘方的作用有多大,心裡的焦急不是作假。
靈晨充耳不聞,,看著張天民目不斜視,繼續道:“我現在就去找我媽他們,我們點菜,到時候你隻管付賬。”
“成,去吧!”張天民旁若無人的笑著點頭。
“靈晨!”
靈晨看在擋在路口的男人,嘴角緩緩的扯出一個弧度,
“您彆叫我了,誰讓我看著就不像好人,是個騙子呢,您也說了您沒虧待我,這話我十分認同,正因為如此,我不能再“害”您了不是,不然您家人到我學校裡鬨一場,不是毀我前途!”
靈晨笑眼彎彎,樂嗬嗬的道:
“我膽小,可是怕死了。您這錢我實在不敢要了,您家大業大,還是找彆人發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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