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晨提著箱子出門, 馬不停蹄的開車到省城, 再換火車到京城。
小芳看著靈晨出門, 想了想, 趕緊跑到晉殊工作的地兒, 找到他,幾句話簡單的說了這事兒。末了,看著晉殊沉思的模樣兒,小芳再顧不上害怕,著急的直跳腳,
“哎喲, 你發什麼愣?我跟你說不是為了讓你聽聽就算了的,老爹出事兒了, 我姐的那性子看著一言不發可比發怒嚇人多了,你趕緊去看看, 真要出事兒,千萬彆讓我姐吃虧……”
晉殊沉吟了下,問小芳:
“靈晨剛走?是開車去,還是坐火車?”
小芳擦了擦頭上的汗,“先到省城, 再坐火車,那樣快。”
其實剛才看著靈晨神色太嚇人, 還是聽電話知道靈晨讓人幫她買票,就是為了不耽擱時間。
晉殊點點頭,“嗯, 我知道了,我這兒事交代一下,馬上就去。”
小芳不放心的盯著晉殊,“那你可快點兒,我姐發起火來,可彆讓她吃虧了啊!回頭豐奶奶知道,肯定繞不過你。”
誰讓他對靈晨不懷好意呢!
晉殊抽了抽嘴角,揮揮手攆人,“知道了,你回吧!”
說罷,轉身快步走進辦公室。後頭小芳伸著腦袋扯嗓子叫喊,
“你快兒點兒,彆耽擱,趕緊的啊!”
真是的,這人靠不靠譜啊!
心裡碎碎念著轉頭,小芳覺得晉殊這人真是不實在,說了半天連句實在話都沒有,真是心眼多的跟篩子似的。
再說,靈晨到了省城,直接到工地,顧荀澤早等在那兒,看見靈晨,連忙跑過來,捏著票舉著遞給靈晨,臉上一片擔憂,
“給,一個小時之後的,就隻硬座了,你這……我跟你一道去吧!”
靈晨接過票看了下,聞言看了顧荀澤一眼,換了衣裳,看著頭發梢的小水珠,嗯,還是剛洗了澡的,顯見是決定好了的。
看靈晨不說話,顧荀澤以為靈晨不樂意,擔心工地的事兒,趕緊哄著道:
“房子的事兒,你彆擔心,我都安排好了的,不會出岔子的,我就是想著,你要的急,應該是出了什麼急事兒,京城那兒我熟,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
靈晨看顧荀澤小心翼翼的樣子,笑著點點頭,想了下簡單的跟他說了聲,
“我爹住院了,叫人傷的,我得去看看。”順便報個仇!
顧荀澤自然知道靈晨口中的爹是哪個,也明白他在靈晨心裡的分量,當下臉色鄭重起來,站直身子看了看手表,衝靈晨點頭,
“要是你不介意,我陪著你吧,沒彆的意思,就是儘儘心……你放心,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保證。”
“嗯!”靈晨才不擔心什麼麻煩,能被稱為麻煩的顧家也就歲數最大的那個,他要敢作妖,豐女士一巴掌能把他糊到火焰山去,比鐵扇公主的芭蕉扇還好使呢!
打開車門,靈晨側著身子,頭一歪,道:
“走吧。”
顧荀澤驚喜的趕緊跟著,就聽靈晨嘟囔道:
“本來打算把車子給你保管著,這下可好,還得先找個地兒停著去,算了,去筒子伯那兒吧,起碼不會丟,臟就臟點兒唄!”
顧荀澤見縫插針的表忠心,拍胸脯保證,
“回來我給你洗車,保證洗的乾乾淨淨。”
靈晨瞥他一眼,點點頭,“嗯”了聲。
哎喲,美的顧荀澤喲!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兒啦!
腦子裡啥都沒有了,隻會看著靈晨嗬嗬傻笑。
倆人找好停車的地兒,又跑到火車站,剛好輪到時間進站,找到座位,一點兒時間沒浪費。
一路上沒什麼差錯的到了站,下了火車,顧荀澤不知道哪尋摸來的人,早有個車子等著他們。上了車,靈晨坐在後頭,副駕駛的顧荀澤指著駕駛員跟靈晨介紹道:
“靈晨,這是我發小,你叫他輝子就好。”
又朝輝子悶了一拳,笑道:
“輝子,這是柴靈晨,我妹妹。”
說著,眼角餘光瞄著靈晨反應,見靈晨笑著沒說話,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抬頭迎著輝子戲謔眼神兒,猛地一瞪眼,
“好好開車。”
又跟靈晨確定了醫院,同輝子交代一聲,“我妹妹她爹住院了,咱們直接去。”
輝子看著看了眼後視鏡,瞥了眼顧荀澤,笑的爽朗:
“行,本來你來信兒,我還訂了一桌,這不是妹妹來了麼?總得接風不是?”
靈晨就笑著寒暄:“今兒不成,改天我請客,麻煩你來接我們。”
輝子哈哈笑了幾聲,“這有啥?都是小事兒,荀澤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行,你們先忙著,改天閒了咱們聚聚。”
靈晨點頭,又笑著客氣幾句。
到了醫院,輝子買了個果籃,就要跟著去看看,說辭也是現成的,
“荀澤妹妹就是我妹妹,都不是外人,老人住院了,知道了就不能裝著不知道,總要去看看的。”
靈晨沒有非得攔著的道理,“真是太客氣了。”
按著柴靈慧給的地址,找到病房還沒見去,就聽見裡頭吵吵嚷嚷的。
靈晨當即耷拉下臉色,都病了還不知道安靜,這還怎麼養病?心情都不能好嘍!
顧荀澤見狀,緊緊的跟著靈晨,就看著哪兒能搭把手。
靈晨大步上前,門是半開著的,往裡頭一瞅,人影晃動。就有哭鬨的聲音傳出來。
“……孩子還小,不懂事,手裡沒分寸。其實心不壞,就是叫人攛掇的,直性子的很,您怎麼怪他都好,讓他磕頭賠罪都成,公安局那兒您手下留情,他剛考上大學,要留了案底,一輩子都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