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聲音耳旁響起。靈晨頭也不抬,她早聽見動靜了,知道是哪個!
“不知道能不能賣完?今兒是送的,從明天起 ,就不白送了,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掏錢買?”
順子蓋上鍋蓋兒,聞言笑了下,一口白生生的牙在昏黃暗淡的燈光下閃的人眼疼,咧著嘴小聲道:
“肯定有人樂意買,咱家這豬蹄又不貴,今兒嘗的人都說好吃,剛過中午就沒了,晚上還有人回頭來吃專門點豬蹄兒,我跟他們說了,明兒單賣,價錢也說了,好幾個人都說要來買……放心吧,肯定不愁賣。”
靈晨低頭記著賬,一邊兒回話,道:
“嗯,我不擔心賣不出去,再不行咱們自己吃還不行嗎?“
隨即話音一轉,聲音裡帶著絲興奮,“今天,額——不對,應該是昨天,昨天一天點心都賣完了,糖果剩的也不多,雖說咱們也送了不少,可總得算起來,還是賺了。嗯——我這兒約莫著知道每天該做多少的量了,糖果還好,點心不能剩下,隔夜的就不新鮮了,要是讓人挑出毛病,就不好了。”
“哎……看我,怎麼說這麼多,你甭在這兒戳著了,趕緊睡覺去,明兒歇歇,後天就是星期一,你該上學了。”
順子手下和著麵,一邊兒扭頭衝著靈晨笑:
“嘿嘿,我不困,倆人乾快點兒,我給你遞個東西什麼的也方便,還能說說話,省的你一個人無聊。”
見靈晨點頭,順子想了想,偏頭瞄著靈晨的臉色,猶豫了半晌,小心的開口,試探的問道:
“姐,我,我今年先不去上學了,你看行嗎?”
第二天一大早,外頭天色剛透出點兒亮光,靈晨已經洗臉刷牙收拾整齊了。
倒不是她勤快什麼的,隻是任是哪個人一夜讓叫醒十來回,叫你來來回回挪位置,總是說睡得不是地方,精力再好,也是受不了啊!
這不,靈晨一雙黑眼圈遞了冷水帕子給張天民,
“爸,擦把臉吧!”
張天民接過,不怎麼精神的問了句,“幾點了?”
靈晨道:“剛才看了,五點半,咱們做點兒吃的,就得往車站趕了,昨天不是問好了,早上那班車就是七點的,也不知道坐車的人多不多?”
要是人多,趕不上可就不好了。
耽擱時間!
張天民呼了口氣,眼裡有了點精神,笑道:
“沒事兒,咱們早點兒去,站那兒等著,怎麼也能坐的上,趕早不趕晚,咱們緊著點兒時間就好了。”
靈晨也是這個意思,聞言點頭應道:
|“好。!‘
說罷,看了眼坐在床邊兒歪著腦袋,愣愣發呆的張玲子。
這人,一夜都沒合眼,眼裡亮的讓人心裡發毛。
是不是得這病的人都不知道累啊!
想了一回,靈晨也不閒著,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張天民刷了牙,出門一趟,一會兒端著油條豆漿回來了。
靈晨趕緊放下手頭的事兒,上前接過來,就聽張天民說道:
“外頭有賣現成的,咱們熱乎著吃點兒,趕緊去車站。“
“嗯!”靈晨手腳麻利分好份兒,先給張玲子遞過去,然後才低頭吃飯。
吃了飯,收拾了東西,退了房間,靈晨還是扛著一點兒看不出少了東西的大麻袋,跟著背著包袱,牽著媳婦兒的她爸身後,一路無話的到了車站。
等了快半個小時,車才開門。等車的人還真不少,幸虧靈晨動作飛快,一擠一衝一拉,好歹是占了三個位置。趕緊拽著爸媽坐好,用麻袋擋著自個兒身子,輕輕的呼了口氣。
又等了十來分鐘,到了點兒,趕著汽車發動時候,又三個人衝上來,這才開始上路。
那三人的位置剛好在靈晨正前頭,抬眼一瞄,靈晨眼睛定了一瞬,隨即緩緩轉過腦袋,對著張天民默默。
“怎麼了?”
張天民看著他閨女表情十分古怪。
靈晨抿了抿嘴,慢騰騰的吐出幾個字來,
“冤家路窄!”
說著,斜了眼過去。
張天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樂了。
低頭湊到靈晨耳邊兒,小小聲聲的作嘀咕狀,
“這是昨兒那仨人?”
“嗯啊!”
因著靈晨坐下,隻跟身前的麻袋齊平,前頭的人冷不丁回頭,隻能看到麻袋攥起來得口子,瞅不見人。
故,靈晨看的到人家,人家卻不一定看得到他們。
想起昨兒那女孩口無遮攔的話,靈晨悶悶不樂,“真討厭@!”
怎麼就又跟他們碰到一塊兒了。
張天民對踩他媳婦兒痛腳的女孩兒和縱容的另外倆人,也買啥好感,心裡甚至有些厭惡,隻是到底是成年人,心思深,對著閨女小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我食言啦,你們表揍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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