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添亂(1 / 2)

儘人事, 聽天命~

高考就是如此。

鈴聲響起,下了考場, 再思慮後悔都沒什麼用, 索性張家的幾個倒是不怎麼沮喪。

張天民等在考場外頭, 手裡提著水瓶, 巴巴的等著,本來老爹和豐女士也非要來, 沒辦法讓靈晨扮了回黑臉兒, 強硬不許這才把人攔在家裡, 讓他搶了這差事兒。

見著仨人結伴出來,張天民憋著氣兒仔細看了看仨人臉色, 嗯,很好,沒有耷拉著臉兒的, 應該沒考砸!

招呼著小的上了車,為著不給孩子壓力, 張天民拚著憋死也不開口問考的如何, 這可急壞了副駕駛座上的張興盛,屁、股底下紮了根針似的, 扭來扭去, 朝著他爸瞄啊瞄的, 半天沒得個反應,索性自己巴上去,

“爸, 你怎麼不問問我們考的好不好?”

他等著說都等半天了,快要憋死了好不好!

“嗯?”張天民瞥了眼兒子,沒好意思說後頭倆成績比你好的還沒吭聲呢,你咋呼個什麼勁兒?

可剛一想,考試挺累,還是對兒子好點兒,遂好脾氣的順著他的話,從善如流的問道:

“你考的不錯吧?”

天地良心的,這話他說著都有點兒底氣不足。誰讓兒子成績總是忽高忽低,連個規律都沒有。

“何止不錯,簡直非常好啊!”張興盛拍著胸脯,信心十足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不是我謙虛,要不是最後一道數學題有點兒沒準兒,弄不好咱家就得出個狀元哪!”

“咳咳……”

張天民冷不丁叫自己口水嗆了個正著,趕緊握緊方向盤,瞅著空兒睜大眼睛去瞅自家兒子、

我滴個老天哪!原來隻知道兒子是個有點兒缺心眼的,被人騙了好一回才長進點,沒想到現在還添了厚臉皮的毛病,這牛吹的,也不嫌臉燒的慌。

見張天民沒反應,張興盛不放棄的繼續追問,

“你覺得呢爸?”

我覺得你快要飛天上去啦!

張天民敷衍的嗯了聲,躲開兒子發亮的眼睛,抽抽嘴角,扭頭問後頭倆笑瘋了的,

“考試完了,你們放輕鬆點兒,今兒晚上豐女士請客,想吃什麼趕緊想啊?”

“出去吃啊?”小芳探頭問。

“彆啦。”靈晨歪在椅子上,精神有些散,

“出去有什麼好吃的?咱們在家弄的,獨家小院就是有這個好處。”

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坐的舒服點兒,這才繼續道:

“爸,你那兒不是養了不少羊麼?挑隻肥嫩的,做個烤全羊吧,就在院子裡支起來,咱們就來個露天燒烤,再弄個鍋子,家裡現成的葡萄酒,也就齊活兒了。”

張興盛聽的興起,舉手搶答:

“我宰,我宰!”

小芳一巴掌把他腦袋摁下去,瞧著張天民點頭,轉頭問靈晨:

“這攤子會不會鋪的太大?”

家裡就這麼幾口人,吃不完不就浪費啦!

“不會,你們彆操心了,我來安排吧!”

張天民接過話頭,心裡有了主意,

“正好趁著機會,請幾個親近的。”

又看向靈晨,交代她道:

“叫上晉殊,你們這都訂婚了,高中也畢業了,婚事兒也差不遠了。”

靈晨一愣,猛的坐直身子,

“什麼呀?不是,我說,訂婚我知道,可結婚……差不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知道啊?”

雖說倆人事兒是定了,那一天是早晚的事兒,可不知道為什麼提起來,靈晨就心慌的不行,語無倫次的腦子有些亂了。

“就是,就是,我們咋不知道啊?”張興盛一臉驚訝的加戲。

“邊兒去。”啐了沒事兒添亂的兒子一口,張天民不慌不忙的解釋,這事兒他不心虛啊,因為不是他乾噠!

“這不,你馬上高考了,哪兒能胡亂打擾你,這事兒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不是?晉殊他爸媽來見了老爹和你奶奶,商量了覺得今年旺你,挺適合結個婚什麼的?就趁著假期就挺好,還不耽擱上大學,哈哈……你奶奶說的。”

覺得閨女眼神不妙,立刻毫不猶豫賣了豐女士的張天民咳嗽了兩聲,回過頭專心致誌的開車,眼都不眨。

小芳眨了眨眼,心裡頭不可抑製的升起一股羨慕,她姐這麼好看,結婚當新娘肯定美翻了,不過,皺著眉頭想了下:

……“姐,婚禮你想辦中式的還是西式的,我看那啥……新娘子都穿白婚紗,你是不是也得準備著,還有旗袍——回頭我去催催……”

靈晨捂著耳朵,在忍受不了喋喋不休的聲音了,這都八字沒一撇呢,急的哪門子的事兒?

她說同意了麼同意了麼?麼——?

悶頭一路到了家裡,下了車二話不說衝進去,張興盛下車後隻來得及看見一道背影從門口閃過,不由乍然,

“姐這麼急,是要去衛生間?”

“啪!”小芳實在受不了這人賣蠢,瞪眼看他,真心實意的勸告,

“你少說幾句吧!”

說的多露底就多越多,生怕彆人不知道你蠢哪!

“你個女孩兒怎麼老是打人?”張興盛摸著拍紅的手臂,特彆不要臉的朝他爸告狀,

“爸,有人打你兒子,你管不管?”

“你有臉說,我都沒臉管。”

說著,鎖上車子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腦抽了才管小兒女的官司,兒子的這臉皮嘖嘖……真是他兒子!

小芳哼哼兩聲,加了兩成力道照著發紅的地兒又來了一下,笑眯眯的瞅著張興盛呲牙咧嘴外帶鬼哭狼嚎。

這就是告黑狀的下場!

“你,你等著,我決定了,我要考軍校,回頭楱你十個都不帶眨眼的。”

你就吹吧!

“等成績出來再說吧!現在吹著有什麼意思?”

拍拍自己臉蛋兒,朝張興盛擠眼,

“彆到時候啪啪啪打的那叫一個響喲!”

“笑話,哥這回考的好著呢!”

小芳嗬嗬一笑,臉色突然一板,“呸!”隨即轉過頭笑嗬嗬連蹦帶跳的進了屋。

真是的,當她不知道為啥嘚瑟的來勁兒?叫人塞了幾封情書鼻孔都朝天啦,什麼毛病這是!

靈晨了屋子,豐元芝抬頭,忙笑著招手:

“回來了,快來坐。”

“您乾什麼呢?”靈晨一股氣突然就散了,見豐元芝窩在沙發裡,膝蓋上搭著一本圖冊,走近一看,臉上一黑,

“奶奶,您看這個乾嘛?”

都是結婚用的東西,不用說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是怎麼著?她才多大,就催著她出門啦?

“怎麼啦?”

“就沒見過您這樣的,人家都是舍不得孫女,您倒好,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就是嫁出去也是我孫女。”豐元芝不以為意,

“不是你喜歡的人麼?訂婚你也點頭願意的,當時還臉紅來著,訂婚都了了,結婚還遠麼?你去瞅瞅晉殊的眼睛?”

靈晨不解,“怎麼了?”這話怎麼說的,一下子拐題了。

豐元芝哼笑一聲,“眼都發綠了,說不定天黑之後還能發光呢!”

那狼崽子早等不及了,還能讓孫女蹦躂幾天。

“您是晉殊的親奶奶吧!”

“哎呀,這話說的。”豐元芝把圖冊一合上,聳肩攤手,“我無所謂,不然先彆結婚了,十年後再說唄!”

急死那小子算了。

靈晨扣了下扶手,低著頭哼哼,

“我又沒說不嫁。”

就是十年後也就是他了,時間先後又有什麼分彆?

這樣想著,靈晨反倒釋然了,抬頭衝著豐元芝一笑,皮皮的拿過畫冊,

“您都跟人家說好了,不守信用多不好,顯得咱家心不誠啊,這可不行,我是您孫女,就得聽您的,您說嫁就嫁。”

這又聽她的了?這狗臉變的快,順心就聽,這毛病也就是她親孫女,不然看她理不理會?

哼——

考試接下來就是報誌願的事兒了,家裡早就商量好了,本來各自的成績差不多都心裡有數,報個京裡的學校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是專業的事兒,豐女士看著靈晨報了企業管理的專業,小芳心裡早有了決定,毫不猶豫的報了經濟管理的專業,張興盛倒是出人意表,當真挑了個合適的軍校報了上去。

小芳知道後,砸吧砸吧嘴,拽著靈晨咬耳朵,

“姐,你說他要是今年考不上,回頭會不會羞憤欲死,一年捂著臉不見人哪!”

“你行了吧!”靈晨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人,一天不埋汰對方就跟過不去似的,

“興盛什麼人你不知道啊,既然他敢報,肯定有一定把握,你這話要傳到他耳朵裡,等興盛拿到錄取通知書,能臊你一暑假,你信嗎?”

小芳撇撇嘴,不再說什麼,她,她就是嘴上痛快痛快,張興盛要真能考上,他就是嘚瑟兩個月她都樂意不吭聲的。

都是一塊考試的,當然也得一塊兒去上學才行。

她也急著擔心呢,好不好!

“還說呢!”靈晨才不放過小芳,“你是不是又揍他了?這都放假了,興盛連懶覺就不睡了,早起來跑步呢,怎麼這麼不正常呢?問他他也不說,隻說要上軍校,提前做準備呢!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還能怎麼回事兒?”小芳甩甩胳膊,這人當真了這是!還以為是三分鐘熱度,跟以前一樣呢!

“他說要好好練習,回頭厲害了好揍我。”

“啥?”

靈晨氣笑了,這都什麼事兒?合著上軍校學本事兒,是為了回來揍人使的,這可真是……

“你們倆可真行。”

靈晨瞧著小芳往梁上綁沙袋,不甘落後的每天練拳,再瞅瞅外頭蛙跳的張興盛,隻覺得腦門突突直跳,拉著張天民讓他自己看清楚,

“這是懟上了,倆人憋著勁兒打架呢,你不管管啊?”

“嘿嘿嘿——”張天民瞧著可樂的很,他就喜歡家裡鬨騰,看著歡實啊!

“沒事兒,你彆擔心,興盛打不過小芳。”

靈晨:……打不過就得挨打,就沒見過兒子被人揍還這麼開心的,是不是傻!

張天民才不知道靈晨腹誹一通,正蹲門口摸著下巴捉摸著,

“你說,我要不要先給他們倆定下來?”

“現在?”靈晨半點兒不看好,“我看沒門。”

“……我覺得也是。”張天民很遺憾的站起身子,拍拍褲子,

“算了,叫他們玩幾年吧,都是小孩兒呢!”

歡喜冤家可是好,可弄成怨偶就不行了,還是再看看吧!

靈晨無端覺得這話挺刺耳,幽幽的瞅著張天民,怨念道:

“我也小孩兒呢!”

可兩家已經在準備婚禮了,隻等坐下來再正式的談一談。

“嗬嗬嗬!”張天民虎摸他閨女,“你奶奶早有打算,婚禮之後,上了大學還是住咱們家,你奶奶最心疼你,才舍不得你跑彆人家去。”

“所以,往後奶奶就跟著我跑了唄!”

搞了半天,彆人陪嫁東西,她陪嫁活生生一漂亮奶奶。

除了無語沒想法啦!

“嗬嗬!”張天民才不接這話茬兒,反正他都惹不起,乾脆顧左右而言他,

“反正你奶奶有主意,咱們聽著就是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

條件還是老太太跟晉家人親自談吧!

兩家早有了默契,晉殊早瞄著人了,忙完了自己的工作,恨不得一天三趟的往張家跑,伺候老爹和豐女士那叫一個殷勤,就是總抿著嘴溫柔笑著的阿雲也讓晉殊扶著上了好幾回樓梯,笑的那一個喲——弄的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剛下去,不想上來著!

好容易把豐女士哄的高興了,一點頭一揮手,兩家總算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老爹可沒豐女士的好心情了,不忿的瞅著她笑眯眯的模樣兒,跟瞧什麼金龜婿似得,真是的,有那麼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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