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慶離去的第二天,兩隻信鷹先後從仙人關飛到了大散關。
劉子羽先後發來了兩份鴿信,一份是陳慶的原信,另一份是劉子羽的信件。
陳慶的這封信在大散關高層引起了軒然大波。
議事堂內,吳階無比憤怒地敲打著桌子,目光淩厲之極。
“簡直讓人不敢想象,我們中間居然有人私通金兵,居然用送箭信的方式向金兵泄露了機密,那麼下一次,是不是要把大散關拱手送給金兵!”
“都統,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吳嶙忍不住問道。
吳階克製著滿腔怒火對眾人道:“劉子羽轉來了陳慶的急信,我們中間有人向城外金兵巡邏隊發射箭信,把鄭平潛入金營和陳慶在外圍活動的機密泄露給了金兵,現在鄭平和陳慶的情況都十分危急,劉子羽憤怒萬分,大罵我們背叛,我要知道,這究竟是誰乾的?”
這番話讓在場眾將麵麵相覷,劉錡駭然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莫非都統認為是我們乾的?”
吳階目光轉向傅選,聲音立透著寒意道:“這個機密隻有我們幾個都統知道,如果不是我們五個人乾的,那一定也是我們泄露給其他人,我記得我再三囑咐過大家,這個機密絕不能泄露。”
傅選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這是哪一天發生的事情?”
“初五晚上,那天晚上是誰當值?”
傅選臉色更加難看了,“那天晚上是我的軍隊當值。”
“老傅回去好好查一查當值的情況吧!”
吳階目光淩厲望向所有人,“此事後果十分嚴重,今晚之前不處理掉泄密者,明天我就去向宣撫使說明情況,大家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傅選心中就像壓了一塊大石一樣,一陣風似的走回到自己大營,立刻喝令親兵,“立刻去把傅墨山給我找來!”
他想起了傅墨山當初給他的惡毒且愚蠢的建議,假裝失守大散關,讓陳慶擔任責任。
傅選越來越懷疑就是傅墨山給金兵送的信,關鍵是傅墨山知道這件事,那天自己責罵傅墨山隻知道整天喝酒玩女人,無意中說出了陳慶和鄭平之事。
‘鄭平雖然也喝酒狎妓,但人家能做大事,人家現在就率領兩百手下潛伏在金營內,你有那個膽識嗎?’
‘陳慶當初和你競爭都頭,但人家現在呢?率軍在金兵大後方做大事,比你強千百倍!’
傅選清晰地記得自己說過的原話,在初五中午怒罵傅墨山醉生夢死,結果晚上就有箭信射出去了,偏偏那天後半夜就是傅墨山當值。
傅選越想越怕,這混蛋不會真的被金兵奸細買通了吧!
不多時,傅墨山快步走進大帳,單膝跪下抱拳道:“卑職參見都統製!”
傅選心中咯噔一下,這混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守規矩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選不露聲色問他道:“今天有人向我彙報,說你初五晚上向城外射了一封箭信,信上寫了什麼?”
傅墨山頓時張大了嘴,這麼隱蔽的事情伯父都知道,是誰告密的?一定是孔琇那個混蛋,他把自己出賣了。
“侄兒不識字,也不會寫字,怎麼會向外麵射箭信?請問伯父,此話從何說起?”
傅選立刻明白了,那封信一定是孔琇所寫,隻有他才會幫傅墨山做機密之事。
“哼!孔琇都已經給我交代了,你居然還不承認?你是要我把他找來對質?”
傅墨山嚇得撲通跪下,張口結舌道:“孩兒是是射了一封箭信,但但上麵的字孩兒一個都不認識。”
傅選起身狠狠一巴掌把他打翻,氣得渾身發抖,“畜生!你要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