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欣然道:“好!我晚一點就去。”
這時候已經過了飯點,酒樓裡沒有客人,他們在二樓要了一間雅室,方便幾位女性摘掉帷帽。
陳慶點了一壺酒,又點了十幾樣小菜,呂繡搖搖頭,“三郎,點得太多了,我們幾個人吃不了。”
陳慶微微一笑,“有我在,你們不要擔心,我肚子饑餓得時候能吃掉一隻整羊。”
呂繡嚇一跳,“三郎不會整天吃羊吧!”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我隻是打個比方。”
“哦!祖父說他年輕時候,也能一頓吃掉一隻整羊,我們還不信呢!看來祖父並沒有誇張。”
餘氏姐妹不知在低聲商量著什麼,餘蓮小心翼翼對陳慶道:“公子,我們今天要不要搬回來?”
陳慶看了一眼呂繡,呂繡笑道:“是我答應她們的,你回來後,就讓她們搬回來,方便照顧你的起居。”
“那行,回頭我讓顏駿來接你們。”
不多時,酒保送來了酒菜,呂繡給陳慶斟滿一杯酒,笑問道:“你看宅子裡要不要再安排一些廚娘、使女之類?”
陳慶搖搖頭,“也不在臨安居住,剛招募不久又解雇,我覺得不太好,還是不用!”
陳慶言外之意就是要帶著呂繡一起去上任,呂繡心中一甜,這也是她所期待的,又道:“其實是我父親的意思,從我們府中安排一些使女、廚娘,你的手下也就不用總在外麵吃飯,到時候她們再回呂府就是了。”
這個辦法不錯,讓士兵整天在外麵吃飯也不太好,陳慶想了想便道:“就安排兩名廚娘,兩個做雜活得粗使丫鬟,再安排一名車夫,回頭我去租一輛馬車,彆的就不需要了。”
“馬車就不用租了,呂府有好幾輛,到時隨車夫一起過來。”
下午,還不等陳慶派人去把餘氏姐妹接回來,呂府便主動派幾輛馬車把她們送回來,一同過來的還有兩名廚娘,三名做雜活的粗使丫鬟,還有一名車夫。
車夫姓張,年約四十歲了,很老實本分的一個中年人,這一點讓陳慶很滿意,隻是車夫晚上要回家,然後一早過來,這一點倒也無妨。
黃昏時分,陳慶坐上馬車,在幾名親兵的跟隨下來到了張浚府上。
大門口,一名容貌清秀,年約十一二歲的少年正在等候,他見馬車到來,上前抱拳問道:“請問可是陳都統!”
陳慶笑著點點頭,“我是陳慶,請問小友是”
“小子張栻,家父讓我在此等候都統。”
原來是張浚的長子張栻,年紀雖然小,卻從容大氣,這麼小就能代表父親出來迎客了,不愧是名門子弟,底蘊深厚啊!
“原來是小衙內,失禮了。”
“都統不必客氣,請隨我來,父親在書房等候都統。”
他雖然容貌還略顯稚氣,但舉止非常從容,不失禮節,讓陳慶嘖嘖稱讚,自己將來的兒子像他一樣啊!
來到院子裡,張栻抱拳道:“父親,陳都統到了!”
張浚嗬嗬笑著迎了出來,“陳都統,好久不見了。”
陳慶連忙躬身行一禮,“末將陳慶參見相公!”
“不必多禮,我給都統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長子張栻。”
“我已經知道了,不虧是相門家風,讓人讚歎。”
陳慶摘下腰間短劍,遞給張栻笑道:“此劍名寒雀,是我從完顏昌手中繳獲的,在我手中沒有開過殺戒,送給衙內!”
張栻看了看父親,張浚笑眯眯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劍,是神宗皇帝收藏的十三柄劍之一,還不快謝都統賜劍!”
張栻雙手接過劍,“多謝陳都統賜劍!”
他輕輕拔出劍,隻見寒光閃閃,鋒利異常,劍身上刻有古樸的篆字,寒雀,張栻心中著實喜歡。
陳慶笑道:“這就對了,男子何不帶吳鉤,收取關上五十州,書要讀,劍要拿,和你父親一樣,成為大宋的頂梁之柱。”
這個馬屁拍得極好,張浚心中很舒服,便把陳慶請進了書房。
兩人分賓主落坐,一名使女進了上了茶。
張浚笑道:“你讓官家很為難啊!這次保住荊襄,全殲偽齊十萬大軍,功高卓著,若不封你會被天下人批評,若封你,你升官又太快了,所以官家左右為難。”
陳慶微微歎道:“其實上次賜爵荊國公,就已經太高了,連宣撫使李綱尚無爵位,我卻拜國公,讓我心中惶恐,如果確定封爵,那就連同這次功勞一起,這樣至少我心裡能坦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