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些人已經任命為六曹參軍以及司馬、判官、掌書記等等。
這時,進來一個小茶童,約七八歲的樣子,熟練將一壺煎好的茶放在桌上,陳慶笑問道:“你是茶童?”
茶童乖巧地行一禮,“正是!”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叫福哥,是張老爺給我起的名字。”
官衙裡用茶童做事非常普遍,這些茶童大多不識字,不怕他們竊取機密,其次他們性格單純,沏茶也比較安全,當然他們也不光負責燒水煎茶,也負責在官衙內部跑腿送信,也算是一種習慣了。
陳慶在臨安見得多,也不足為奇,他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當然,也可以讓茶童倒茶,隻是很多官員的茶盞比較名貴,不願意讓茶童觸碰,還是他們自己倒茶更安心一點。
這時,張曉快步走了進來,抱拳笑道:“節度使還習慣吧!”
陳慶笑著點點頭,“還好,比軍營裡更舒適一點。”
張曉微微笑道:“在軍營內是都統製,在這裡是節度使,軍營那邊也會繼續保存,看節度使自己方便。”
陳慶請張曉坐下,這時,福哥進來上了茶。
等茶童退下,張曉歎息一聲道:“他的父親是一名宋軍,在富平之戰中陣亡,留下一個妻子和兩個兒子,他妻子沒改嫁,含辛茹苦拉扯兩個兒子長大,我見他們娘仨著實可憐,便安排他們兄弟在官衙裡做茶童,每人一天三十文,租房吃飯都夠了。”
陳慶點點頭,“他們其實應該去讀書。”
“他們家讀書不太現實,母親多病,兄弟二人必須掙錢養家,過幾年我考慮設立一年製的學堂,至少可以讓他們讀一年書,能認識幾千個字,也就夠了。”
“說說鐵礦的事情,順利嗎?”陳慶轉開了話題。
“鐵礦早就運行了,兩萬戰俘都在鐵礦裡采礦,一切都比較順利,這一個多月便產出十幾萬斤礦石,以後產量還會加大。”
“那些戰俘好管嗎?有沒有鬨事造反?”陳慶又問道。
“還好,關鍵是要給他們希望,我就明著告訴他們,就等西夏把他們贖走,如果西夏實在不肯贖人,挖礦五年後放他們回家,我還找人替他們寫家信,這次一並交給了西夏特使。”
說到西夏特使,陳慶便問道:“特使還在嗎?”
“特使已經回去了,他來的目的也很簡單,第一就是希望善待戰俘,不要殺戮,明天開春後他們會派人來贖人,第二是希望這個冬天暫停作戰,要作戰等到明年開春後再說,特使留了一封西夏皇帝給節度使的親筆信,如果節度使同意他們天子的建議,回一封信給西夏就行了。”
停一下,張曉又道:“是卑職和楊元清與對方談判,我們提出了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們要求不管兩軍怎麼作戰,都要繼續保持貿易往來。”
這個要求讓陳慶很讚賞,西夏的藥材、牲畜、皮毛、葡萄酒非常有名,而他們這邊出了皮件、陶瓷、布匹、日用品,也比較有名,甚至他們做中轉,低價買入西夏的皮毛,運到江南賣高價,再從江南買入茶、絲綢、胭脂、香料等物,高價賣給西夏人,兩頭賺差價。
“他們同意嗎?”陳慶笑問答。
“特使當場表示同意,甚至提出用會州保川縣做貿易城。”
陳慶大笑,“這幫家夥還真會打主意啊!保川縣我勢在必得,他想讓我放棄攻打會州麼?”
“反正他們也沒說保川縣由誰控製,到時候我們攻下來當貿易城也不錯。”
這時,陳慶又笑問道:“我發現外屋是空的,掌書記還沒有到位嗎?”
掌書記相當於節度使的機要秘書,屬於幕僚官,職責非常重要。
張曉取出一份名單,“這裡有幾名比較合適的人選,節度使可以挑選一兩個,或者找他們過來麵試。”
陳慶看了看名單,指著第二個人道:“這個朱遂,就請他過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