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喜愛這張弓,便給它起名為天狼弓,來自於蘇軾的詞,‘西北望,射天狼!’
陳慶從後背抽出一支狼牙箭,縱馬疾奔,在疾奔中一箭射去,這一箭速度快得無以倫比,眨眼間到了洛江的眼前。
洛江猛地看見箭頭出現在眼前,臉色大變,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噗!’一箭正中眉心,箭尖從後腦突出,洛江慘叫一聲,翻身落馬而死。
吐蕃軍剛剛才和宋軍交手,主將卻被對方一箭乾掉了,士兵們頓時慌亂起來,副將吹響了撤軍號角,‘嗚——嗚——’
吐蕃騎兵調轉馬頭便逃,丟下數十具屍體倉惶逃遠了,洛江的屍體也被他們收走。
“讓他們走!”
陳慶喝止住了士兵追趕,吐蕃人這一回去,很快就會帶來千軍萬馬,他也要儘快進行部署。
洛江被射殺之地距離革洛巴的營地隻有二十裡,此時他的次子丹珠已經召集了六千名吐蕃青壯,迅速集結在酋長大帳前的空地上。
革洛巴也披甲戴盔出來了,不管陳慶是不是要來拜訪自己,他一定要狠狠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他見識一下西海部的實力。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騷亂,人群紛紛閃開一條道,隻見幾名士兵抬著一副擔架進來,擔架上躺在一具屍體,正是長子洛江,額頭上還插著一支箭。
“少酋長死了!少酋長死了!”驚呼的聲音從四麵傳開。
革洛巴驚得肝膽皆裂,撲了上去,“怎麼回事?我兒是怎麼回事?”
他掀開毯子,隻見長子額頭上觸目驚心地插著一支箭,這一箭竟然射穿了他的頭顱。
革洛巴渾身發抖,腿一軟,撲通跪在兒子麵前,哽咽著失聲痛哭起來,周圍將領皆默默低下頭,
革洛巴忽然抬起頭,抹去淚水,眼睛盯住箭杆,上麵刻有四個漢字,他都認識,‘西軍陳慶!’
極度仇恨已經讓革洛巴失去了理智,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霍地站起身,一字一句道:“全軍上馬,活捉陳慶,我要親手剝了他的皮!”
他翻身上馬,把長矛高高舉起,“漢人殺了我的兒子,要搶奪我們土地,這是我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一寸也不讓,讓漢人嘗嘗我們的厲害吧!”
七千吐蕃士兵振臂大喊,喊聲震天,在首領的革洛巴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向鹽湖方向殺去
陳慶的六千大軍已經在草原上部署完畢,他們由三千騎兵和三千步兵組成,除了軍隊外,陳慶這次也攜帶了對付草原騎兵的大殺器,這一次他不用火藥,也不用火油,而是用床弩。
他將使用一千架床弩,一次可以射出五千支寒鴉箭,這是改良過的床弩,由四人操縱減為三人操縱,主要是需要三人躺下,同時蹬踩上弦,集中三個人的力量,就形成一加二遠遠大於三的威力。
三千騎兵列隊整齊,前麵是兩千長矛士兵,他們的長矛放在地上,手執神臂弩,準備第二輪射擊。
一千床弩就在他們身後,已經全部上弦,隻發射一次,每架床弩後麵蹲在一名發射士兵。
床弩斜角為四十五度,完美地避開了前麵列陣的宋軍士兵。
七千吐蕃大軍在遠處出現了,他們速度疾快,迅速向前推移,密密麻麻鋪陳在草原上。
各洛巴看見了前麵的五千宋軍,儘管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但刻骨的仇恨完全蒙蔽了他的理智,他甚至沒有停下來整頓軍陣,長矛一揮大喊道:“殺啊!”
“殺啊——”
七千吐蕃士兵怒吼狂奔,向三裡外的宋軍軍陣席卷殺來。
陳慶冷靜得就像山一般凝重屹立,目光冰冷望著吐蕃人越來越近,他原本並不想和吐蕃人發生衝突,但他此時已經意識到,沒有鐵拳出擊,漢人就絕不會贏得異族人的尊重,唯有鐵和血才是真理。
吐蕃騎兵越來越近,進入五百步了進入三百步了。
“發射床弩!”陳慶下達了發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