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被你打的那幾個赫然在列。”
雲皆：“……”
文思湧捏著手中的紅紙條：“一次性拿出了三十多個人的名單，就是為了附帶鏟除你，犧牲也是蠻大的。”
“主要的幾個都不在上麵,這群人。”雲皆嘖嘖一聲：“都是他們瞧不上眼的主播,估計一早就想弄走。”
現在這樣,留在地球,反而壞事。
“狄彤彤，尤婉君，H國的車秀恩，都是熟人……”文思湧皺著眉：“但就讓他們走了是不是暫時不行？你說了，他們一走，這具身體就相當於死了。”
先不說知道真相的人本來就少，他們現在哪怕變得讓原來的親人不敢相認，要是就這麼死了,也是一樁悲劇事件。
雲皆頓了兩秒,複又歎氣道：“那也沒辦法,當然,他們要走還是沒這麼容易的，你可以找個借口先把這幫人關起來,正好讓謝一硯那邊繼續監控不同樣本的信號源,這次可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對。”文思湧也是如此想法：“但得想想怎麼有個合適的理由抓起來。”
這幫主播一死，精神體回就回了,對於原本的家庭來說就是個巨大打擊。
要走可以，走也不能那麼輕鬆。
既然白伽那邊在盯著,文思湧他們自然不會拖延時間，找了個借口讓雲皆先待在基地幾天哪也彆去，其他的主播按照名單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抓起來關在特製的小黑屋。
當然,主播們早就接到通知，知道夏國有這麼一出手段，隻以為是被抓出來要審訊，不知道夏國其實早就摸透了他們的存在。
為了讓白伽他們放心，這次文思湧特意讓白伽親眼看著他們審訊了一部分的主播。
而白伽看著那群主播因為恐懼流露出自然害怕的模樣，心中滿意。
王座會議要是不接應，主播們自己是沒辦法先行回去的。
除非自殺。
這是他們離開前的最後一個任務，那就是摸清夏國的審訊節奏和他們掌握的信息點。
他們倒是害怕夏國做出刑訊逼供的事情，但真要自己下手，那種自殺的痛苦也是實打實的，這幫主播來之前也隻是普通人，哪有那麼大的毅力。
隻能帶著忐忑麵對夏國的審訊人員。
白伽也算得清楚，國家肯定會瞞住一部分信息。
但夏國不知道，他們瞞住的信息，這幫受訊人都會一五一十的上報。
就這樣，三方各懷鬼胎，一場場審訊就這麼展開。
知道要審訊外來者這麼大的事情，謝一硯乾脆叫上研究室的同事都來幫忙，每個人同時審訊不同的人。
狄彤彤按照計劃是第一個被審的。
當她坐在黑暗的小屋中，強光照射下來，她眼眶中反射性的流下生理淚水。
“狄彤彤，在十一歲之前，你是一個善良天真活潑的小女孩。”沉穩的聲音念著資料上關於狄彤彤的過往：“但在十年前，你因為發燒性情大變，周圍人都以為你是因為發燒才會產生這樣的精神變化，實際上，你已經不是原本的狄彤彤了，是嗎？”
迎著強光，狄彤彤眼睛都睜不開，看不清對麵的人是誰，她下意識的按照白伽之前的吩咐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把我抓來這裡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也沒犯罪，你們這是違法的！”
【KKK夏國動作也是快，白伽一說就調查清楚人是從十年前開始不對勁的】
【廢話，你家性情大變能夠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之前的一切小習慣本能都不在，他們這些國家機關肯定會意識到問題吧？】
【……哎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夏國其實早就揣測這幫主播不對勁了？】
【彈幕想的真有點多，夏國怎麼猜的出我們是高等位麵來的生命啊？他們夏國的本能肯定寧願往神鬼的方麵想】
【夏國不會進行刑訊逼供吧……】
“你否認也沒用。”沉穩的聲音繼續道：“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證明你們是外星來客，你現在就是要交代清楚，你們來到我們地球，是為了什麼，有什麼目的。”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狄彤彤心虛氣短，有些不放心說道：“難不成你們還要刑訊逼供不成？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告你們！”
白伽眯了眯眼。
果然，要麼猜測是被鬼附身，要麼就是外星來客。
其實外星來客也沒錯，錯的隻是他們橫跨了一個位麵。
見狄彤彤否認，那人也不繼續說話，反而是晃了晃頭頂的強光，狄彤彤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隻聽見一陣腳步聲，隨後就是關門的聲音。
她心跳莫名加快起來，有些愕然。
就這麼走了？
不繼續審了？
整個小屋裡安靜的連狄彤彤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頭頂的強光燈在微微晃動，刺激的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讓人心中的不安逐漸遞增。
彈幕上自然更加摸不準情況，但有相關人員知道這是審訊手段的一種。
先利用空曠的環境給被審訊人造成心理上的不安，時間越久，越能瓦解人的意誌。
等到最後來審訊，有些撐不住的就會崩潰交代。
這些都是有所預料的，出乎人意料的是夏國接下來的手段。
白伽自然不知道，夏國壓根就沒打算怎麼拖著審他們，既然早就知道一切情況，那不如將實驗進行到底。
幾乎每個被抓起來的主播都晾了半個小時，加上有彈幕的支持，這些主播的心理狀況還是良好的。
直到下一秒，身下坐的椅子突然之間伸出兩隻機械臂，將他們給牢牢鉗製住。
主播們臉上頓時浮現出驚恐不已的神色。
白伽瞳孔微微一縮。
【乾什麼臥槽臥槽？！】
【這是要用刑了？這不會是要用刑了吧？】
【不可能，他們夏國不是標榜仁義道德，審訊的時候不可能用刑吧？】
【不用逼供手段怎麼可能，被抓起來的時候就有些預料了，我嚴重懷疑王座會議這一波是在整這些主播……】
【啊這可能是計劃的一環，要弄清夏國的審訊節奏點才好防備後麵彆的主播翻車，就是這一批主播要吃苦頭了，就當是為王座會議獻身……獻的也是彆人的身倒也不至於這麼慌張】
機械臂鉗製住主播的行動後，小黑屋被打開，再度走進來一道身影。
他們手中都帶著一個特質的頭盔，銀灰色，材質看起來比較特殊和科幻，來人將頭盔直接罩在主播們的頭上，便退了出去。
主播們的心跳開始急速加速，看到彈幕沒有任何影響才放下一些心。
白伽也心中一緊，裝作好奇的問道：“這是在做什麼？你們如今的科技手段嗎？”
她隱藏在寬大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握住，這畢竟是自己人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夏國的人威脅甚至是折磨……
“可以看做是這樣。”文思湧微笑著解釋：“我們最近研發出來的一種新技術，白小姐不是說他們是異域來客，這種頭盔可以針對他們的腦電波，看是不是能檢查出他們身上攜帶的異常。”
這還真是謝一硯最近根據雲皆上次對尤婉君做實驗的想法製造出來的。
要不說謝一硯也是個天才呢，頭盔裡麵也增添了一種靈氣轉換裝置。
既然靈氣可以攻擊他們，正好這次也做實驗。
過程能不讓主播們痛苦嗎？
當然不可能。
頭盔裡有一種特彆的攻擊裝置，就像是一道電流席卷全身，初始隻是全身微麻的抽搐，讓主播們有一點異樣，開始漸漸的泛起痛苦的神色。
文思湧等人看著他們露出的痛苦神色沒有任何同情。
比起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消失對他們身邊的朋友，親人，造成的傷害，這幫人受再多折磨，都不足以讓人平息憤怒。
更何況，這根本不是折磨手段。
這隻是一種正常的審訊手段罷了。
效果越輕越沒用，隨著電流的提升，主播們的腦袋的確遭到重創。
他們覺得自己很痛苦，頭部劇烈疼痛，可就算這樣，也並沒有影響到精神體連接的直播間半分。
白伽看著那邊彙報的無異常的數據，漸漸放下心來。
隻是讓主播痛苦而已，秘密不會暴露，那就完全無所謂。
這幫精神體在原來的世界也隻是一幫普通人，能得到這個機會來到這邊享受了一段完全不屬於自己的人生，為王座會議做出奉獻也是應該的。
主播和彈幕可不知道王座會議的人的真正想法。
當看見有些主播承受不住發出哀嚎聲，卻受製於身體的限製無法掙紮時，紛紛表示看不下去了。
【這樣是不人道的，王座會議可以將他們放回來了吧？】
【既然是異域來客肯定會有精神體相關的逼供手段，顯然夏國技術還不到家，造不成影響，但會讓主播痛苦】
【這已經違反我們位麵保護法？之前過去簽訂的合約也沒有主播要受到折磨這一條吧？】
【啊啊啊阿好慘啊看不下去了，主播也太慘了吧，為什麼直播還要受到這樣的折磨啊！】
【咳咳咳提醒一下，根據‘王座會議穿越法規第八條’，主播若降臨該空間遇到任何意外情況，王座會議可保證性命安全。可沒說過一定保證不會痛苦……】
雲皆在後麵的辦公室內，看著這些彈幕，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自己人稍微痛苦一點就知道同情和不忍心，他們的身邊人實打實的被傷害的時候，他們除了嘲笑，完全沒有一點同理心。
這才是開始呢，現在就心疼了，後麵可怎麼受得了？
雲皆看白伽的樣子也知道，王座會議既然打算把這群主播犧牲掉，肯定要在臨走之前發揮最大價值，在他們沒有遭受到絕對的致命打擊之前，王座會議不會放他們回去的。
這群主播有的苦頭吃。
白伽這邊看著，心中情緒放緩，她現在隻是看到屏幕上十幾個主播的狀況，有幾個在被秘密審判，唯獨見不到雲皆的。
她裝作嚴肅的問道：“那位雲姓外來者是不是已經抓住了？”
“並沒有。”文思湧道。
白伽：？
她表情要裂了，你們TMD在說什麼？
她放這群主播做餌要抓的不就是雲皆？
文思湧解釋：“雲皆身上的異常看起來比這幫主播還大，現在她正在與我們合作，我們不是不相信白小姐的說辭，隻是事關重大，而且雲皆並不如白小姐想象中那般好對付，所以我們目前正在偷偷的監控她。白小姐放心，這種搶占彆人身體，侵占彆人生命的東西，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適當的說出一些異常，也足夠讓人信服。
文思湧說的肯定，讓白伽心頭跟著一跳：“是嗎？”
看來雲皆真的在和國家合作。
所以有利可圖，國家才暫時不想抓。
哼，為了利益，還不是一樣可以無視雲皆對原來的人造成的傷害？
彈幕就沒她想的那麼多了，為了穩住直播觀眾，白伽這次也是開了直播的。
【臥槽，意思就是犧牲了這群主播，結果夏國並沒有抓雲皆？】
【你媽的，沒抓雲皆，那我們豈不是自亂陣腳？】
【說的是雲皆身上異常比我們還大，而且依照這個人說的，明顯是有利可圖，所以雲皆真的是給夏國送了東西吧？是高等技術？】
【好害怕，感覺事情開始超出王座會議的掌控了……】
【有沒有可能……我是說有沒有可能，雲皆已經先一步向夏國說了我們這邊的事情？】
【那不可能啊，都是外來者，憑啥夏國信她不信我們？這是自討苦吃，雲皆不會乾的吧，她又不像我們這邊是依著夏國口味走了封建迷信這條道路】
【=-=還好當年白使者去得早，要不然白使者肯定也會被懷疑】
彈幕上在激烈的討論，謝一硯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儀器，搖了搖頭：“果然，還不到刺激的臨界點。”
雲皆低聲道：“要不要我幫你們？”
“先不用。”謝一硯眯著眸打量裡麵的人：“一開始就上主菜容易提高他們的承受力，先晾著。隻要他們不能自殺，現在有的是時間。”
雲皆點頭：“好。”
審訊完這群主播以後，雲皆先行退出這裡。
接到通知的文思湧也沒再繼續審，而是讓人結束這一輪，等明天來繼續。
他要看白伽他們能忍多久。
按照他們的說法，主播受到折磨估計會強烈要求返回去，總有些人會扛不住。
現實當中，這二十多個人的突然失蹤肯定會引起一定的關注。
事實既然已經發生，逃避也沒有用，國家隻能先將這些人的事情告知他們一部分家裡人，確定能夠保守秘密的那種。
這件事性質太嚴重，在事情沒有徹底塵埃落定前，國家都不打算公布出去。
畢竟這可是實打實能造成社會恐慌的。
*
雲皆回到基地，見到祝麟正懶洋洋的甩著尾巴曬太陽，相比過去，現在的祝麟更像是一頭真實存在的麒麟。
它的形象也比一開始震撼許多。
而且祝麟在網上的宣傳頗有效果，大家從最開始的拿它當玩笑，但開久了大概有感情了，現在已經有人天天轉發它的微博。
內容都是。
【麒麟大神保佑我發財】
【保佑我升職加薪！】
【希望我彩票中獎】
……
願望樸實無華。
還行，哪怕轉發是為了許願，隻要有人信，那都是好事情。
雲皆上下打量祝麟，說道：“我怎麼感覺你最近強了很多？”
“多了一些武魂意誌吧？”祝麟懶洋洋的甩了甩尾巴。
雲皆挑眉：“現在不還隻有楊朵朵一個。”
“那不一樣。”祝麟金黃色的眸子裡全是得意：“說明有人還是真心信我的，隻是還沒有達到被刺激到的臨界點，平時生活太好了沒有戰意，這要是給個機會立刻就能覺醒出武魂意誌。”
信仰是其次，那個戰意才是最重要的。
雲皆感慨：“希望趕緊多一些吧，那神話生物大全資料還等著補充呢。”
“哦，對了。”祝麟突然看向雲皆：“基地裡那幾隻鸞鳥我真的不能吃？”
“吃什麼？！”雲皆瞪他：“它們現在跟你一樣可都是國寶，你要是吃了指不定一堆人來找你天天哭，你受得了？”
“天天在基地裡麵準時準點的叫，煩得要死。”
祝麟好像就看鸞鳥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