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啊朽木(10.4更新...)(1 / 1)

舒南的眼神落在餘魚那張清秀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輕蔑。 也難怪,餘魚長了一張看上去就不男人的臉,又矮又瘦。 餘魚穿了一件灰棕色的亞麻寬鬆襯衫,下麵穿的是一條最近新式的牛仔褲。 這已經是餘魚在原主的衣櫃裡能找到的最正經的裝束了。 原主想和那些混混玩在一起,買的都是一些有各種吊墜物和金屬裝飾的精神服裝。 她罕見地沒有如同之前一樣,一言不發地垂著眼落座。 反而唇角是微微朝上揚的,雖然笑意不達眼底,可比之前看起來好像從容了不少,而顯得有點陌生。 而是看了舒南一眼,漆黑的眼睛裡露出幾分不理解。 她落座之後,首先看向餘景天:“爸爸,早上好。” 然後才望向舒南,說:“舒哥從哪裡聽來的謠言,我沒打架,更沒進警察局。” “昨天走在路上,我被人認錯了,從後麵撞了一下,撞到了柱子上,去醫院包紮的。” 幾個姐姐都坐在她的對麵。 大姐麵相刻薄,總是不笑。 二姐則穿著一條玫紅色的裙子,看起來年輕活力,眼睛亮亮的。 三姐是最漂亮的,長了一張瓜子臉,隻不過看著餘魚的時候,笑意不達眼底。 無論如何,這幾個姐姐和她也不會好好相處,哪怕一起坐在餐桌上享用早餐,可大家心知肚明,餘魚是一個後加入的外人。 餘景天有三個女兒,也收了三個義子。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沒有兒子,所以這三個義子名義上是他的義子,等時候到了,又能各自和他的三個女兒結婚,結了婚,有了法定的婚姻關係,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餘家的人,雖然是外姓,但有這麼一層關係,也能放心地將生意交到他們手裡,畢竟這三個義子,個個都有自己的本事。 三個義子狼爭虎鬥,三個女兒偶爾耍耍心機,討餘景天的喜歡。 但餘景天知道,大女兒太死板,二女兒太浪漫,三女兒懂得周旋,可也太小家子氣,都當不起餘家的繼承人,他隻能從女婿裡頭去選繼承人。 這樣的競爭,在餘魚來之前,倒也形成了平衡,可在餘魚來了之後,就發生了變化。 哪怕餘魚再怎麼草包,也算是餘景天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兒子。 人心都是偏的,幾個義子能力再強,也終究是外人。 餘魚能力再差,也終究是餘景天的親生兒子。 至於三個姐姐,和虞漁就更加沒什麼感情了。 大家的母親都各不相同,都是餘景天年輕時候到處留情的產物。 瘦小的少年坐下來安靜地喝粥,聽到他的解釋,舒南看了餘景天一眼,餘景天皺著的眉頭鬆開了些,而舒南則點了點皮鞋,朝餘魚多看了幾眼。 “爸爸,小魚也年輕,不懂事是正常的。” “我聽說她最近都在街頭閒逛,要是沒事可做,我覺得還是把他送到校去,不要整天這樣。” 三姐這麼道。 餘魚當然不願意去校,所以輕輕的抬起腦袋,對上三姐的杏眼,說:“三姐,我沒在閒逛。” “校對我沒用,比起去校,倒不如讓我跟在寧硯哥身邊多點東西。” 聽到這話,餘景天抬了抬眼皮,他穿著暗紅色唐裝,說話的時候不怒自威,似乎覺得餘魚這話兒戲。 “你跟著徐寧硯能什麼?有計劃麼?從什麼地方開始,從什麼業務開始?”餘景天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雖抱有好感,可她實在上不了台麵,也讓餘景天心裡有點氣,可餘魚身上到底流著他的血,他再怎麼不喜歡,也希望餘魚多點東西,但凡她有一點本事,餘景天也能給她很多的家產,讓她繼承打理。 這話一出,桌子上一陣輕笑聲。 就連向來不怎麼笑的大姐,頰邊也露出點笑意,一雙薄薄的眼睛朝餘魚打量過來。 這種笑不太包容,嘲笑餘魚什麼也不懂。 因為大家知道,餘魚連餘景天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 餘景天的本意當然不是讓羞辱餘魚,隻是聽到這一陣輕笑聲,他瞪了餘魚一眼,裡頭帶著點不喜,但是多的是對於自己兒子什麼也不懂的恨鐵不成鋼。 “周許年,你給餘魚安排到大去讀書,不要讓他成天跟著那群人混在一起。” 周許年穿著白襯衫,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聽到餘景天的話,立刻許諾:“好,父親,這事我能辦妥。” 餘魚將勺子放在了碗裡,邊緣碰撞發出叮咚的聲音。 “爸爸,我想去西街的板子樓,先當個主管。” 西街的板子樓?那可是餘景天和死對頭江潘峰的勢力交接範圍,那個地方很亂,而且警察常常查樓,那裡不管是酒吧也好,賭局也好,總是各色人混雜,且常常有□□和一些灰暗的事發生。那地方很亂,不管是餘景天還是江潘峰,都不太想管。 可是偏偏,西街的板子樓裡那處地皮是餘景天的,且那個位置,聽消息,玉城的政、府要給那個地方搞起來,如果餘景天搞不好,政、府就要親手接管。 畢竟現在餘家一心又黑轉白,工作重心早就不像十年前,還要在市井小巷和對手爭地盤,西街的板子樓現在處於被放棄的階段,雖然心裡有那麼點不甘,但是時代早就變了,餘景天不想再做不保險的事兒。人就是這樣,早點餘景天在腥風血雨裡打拚的時候,這樣的板子樓,他要是碰上了,他絕對頭鐵直接拿下,怕都不帶怕的,但現在局勢到底不同了,他做慣了上位者,在頭把椅子上躺舒服了,很多時候便不願意去理會一些既存的風險,更不想灘渾水,沾得一身腥臊。 “你要去板子樓?” 餘魚竟然知道板子樓。 “是啊,爸爸,我想去鍛煉一下,行麼?” “你怎麼知道板子樓的?”餘景天問。 他眼裡閃爍著精光。 “我這些天都在外麵走,所以也知道點事,昨天我被撞的地點就是那邊附近,那邊很亂,但是也有利可圖。” 餘魚喝了口茶水,因為到底是女孩,所以聲音帶著幾分清脆,聲線沒有男子那麼粗。 舒南眯著眼睛看向餘魚。 可餘魚都承受了餘景天的打量,又怎麼會在舒南這種探究的目光中膽怯。 徐寧硯說:“我覺得可以,餘魚也這麼大了,不想讀書可以到西街去鍛煉鍛煉,爸你放心,我會派人防止發生意外。” 周許年也笑道:“沒想到魚弟還有這樣的眼光,我也同意寧硯的話。” 舒南沒說話,三個姐姐也沒說話,而隻是看著餘魚。 往日餘魚在這樣的目光下,應該早就像暴露在陽光下起黴腐朽的木塊一樣,處處不適,以露出一些供人恥笑的卷邊。 可今天的餘魚就好像一杯白開水一樣,任人怎麼打量,溫吞又隱忍的坐在那兒,等餘景天下最後的指令。 餘景天說:“你吃完飯到我書房裡來。” 等餘景天帶著虞漁上樓,首先離開餐位的是麵色不虞的舒南。 再者周許年走到大姐身邊,和大姐道了個彆便走了。 徐寧硯走的時候,二姐和三姐都看向他,他仿佛沒意識到她們的目光,徑直朝著門外等著他的黑色轎車走去。 西街的板子樓,之所以叫板子樓,是因為這裡的街道比較窄,兩邊原本建的都是居民樓,後來這個地盤被餘景天和江潘峰各盤了一部分過來。 兩邊都想在這個地方發展,但是這裡小混混太多,又離工廠近,又亂,而且嚇人的也不單單是小混混,正因為這裡住著五湖四海的人,又有很多做力氣活的單身漢,因此這裡的酒局時不時便要發生變故,這地方一個月前,還發生了捅死人的血案,且凶手到現在也沒抓到,另外這裡有很多不放在明麵上的皮肉生意,因為粘連、勾結的各種不正常的交易和勢力,因此這個地方的酒局和賭局生意還行,可動亂太多。 這天景天酒店西街分店的經理被徐寧硯喊到辦公室,和餘魚打了個照麵。 徐寧硯在窗邊睨著餘魚和經理握手,然後自我介紹。 她身上穿著寬大的襯衫,因為個頭比起一般的男人實在太小,看上去就像小孩穿大人衣服。 “您就是餘公子啊,久仰了久仰了,我這邊您想要我提供什麼,我肯定全力配合。” 餘魚說:“不久仰,我就是個過來混日子的,就當多看多,你不用這麼客氣,該教我的教我,該知道的告訴我。” 餘魚握著經理的手,遞了杯水過去。 她態度熨帖,讓經理都感到有點受寵若驚。 再看餘魚的時候,又被她臉上純良的笑容給蒙騙了一下。 “那是,那是。” 經理出去之後,徐寧硯走到餘魚麵前,問:“你怎麼會想著來西街。” “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餘魚嘴角一揚,露出顆犬牙。 “這裡就是我該呆的地方,我成天就想著吃喝玩樂,到這裡來,也算如魚得水。” “硯哥,你要是不放心⊕([(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我,就派人看著我。” “這裡的事多點,我本來就不怕,反而好玩。” 說完,她當著徐寧硯的麵給六子打了個電話。 “六子,今天下午來板子樓這邊的華燕ktv,把另外幾個哥們都喊過來,我定了個包……嗯?才從警察局出來?……我上回跑了,不是怕被我爸打耳光嗎?好……” 掛掉電話,徐寧硯看向她的眼神少了點審視。 “還是找你朋友?” “是啊,硯哥。” 徐寧硯回到黑色的轎車裡,從後視鏡看向在街口買煙的餘魚,她從煙盒裡抽出根煙掉在嘴邊,沒點燃,手插在褲兜裡,看起來有點百無聊賴。 她大概在等她電話裡的六子。 廣告是本站能長期運行的根本,關閉廣告之前,請點一次廣告。 完整要請進入笑_#%人_小-説。 ,前需關閉廣告攔截及退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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