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2 / 2)

她艱難的張嘴喘著粗氣,臉色漲成豬肝色。

此時的她儼然已經是衛臨的刀下魚肉,可她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詭異的笑著說:“你今天殺了我,明天主子也會派下一個人來抓你,你早晚會被主子帶回去的。”

衛臨冷漠的俯視著她,不以為意。

“我知道是誰派你來的,我不打算殺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想要抓住我就讓他親自來,你們這些小嘍囉完全不夠格。”

說罷,衛臨當真鬆開了黑影喉嚨的鉗製,後退一步負手而立著。

黑影捂著喉嚨大口喘氣,眼中驚疑不定,似乎難以置信他竟然不殺自己。

她自知自己完全不是衛臨的對手,她雖不怕死,但深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隻是她剛動了要逃跑的念頭,卻見衛臨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俯身蹲了下來,與她四目相對著。

衛臨麵容妍麗漂亮,雖然男生女相但卻一點也不顯女氣,眉宇之間更是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倨傲和優雅氣質。一雙異於常人的金色眼眸在昏暗的黑夜裡,依舊像閃耀著奪目光彩的寶石一般攝人心魂。

他緩緩伸出手摘了黑影的麵罩,那張熟悉無比的臉暴露在眼前,金色的眸子裡染上了一絲狠厲的戻氣。

他抬手撫摸上黑影的臉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個人,真的會殺了我的。

這個念頭在黑影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她止不住渾身打顫,內心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湧。她知道自己該反抗,可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製。

手下的人抖如篩糠,衛臨卻一點都不心軟,修剪得圓潤的指甲緩緩長長,似鋒利的刀刃一般嵌入黑影的臉皮下。

指甲勾著那張薄如蟬翼的臉皮邊緣,衛臨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凶殘的撕下了貼在黑影臉上的,與段鯉卿五官極其相似的臉皮。

“啊!”

黑影淒厲的嘶聲慘叫,臉皮被生生剝落的疼痛讓她下意識捂著臉,卻在碰到之前被火辣辣的疼痛止住了動作。

衛臨將手裡的臉皮燒成飛灰,取出一塊手絹將手上的血擦乾淨。

擦手的過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染紅的手絹丟到地上,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女人,語氣極其冷漠無情。

“告訴你的主人彆利用這張臉來做任何事,他不配!”

他抬腳跨過女人往前走了幾步,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回頭側目道:“還有,告訴刑思明,想要打開洪荒遺址,就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可遠遠不夠。”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走後,女人顫顫巍巍的從衣袖裡取出一個小陶瓷瓶,看也不看就將瓷瓶裡的粉末儘數倒到臉上。

藥粉沾到血肉上後,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不過片刻,女人的臉便不再流血疼痛,但失去臉皮的臉卻如同地獄裡的夜叉修羅,猙獰可怖。

她目光怨毒的看向衛臨離去的方向,化成一道液體融入了黑暗之中。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騎著天狼尋味而來的天一,理所當然的撲了個空。

他從天狼的背上跳了下來,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空地上還殘餘的打鬥痕跡,可見這裡前不久才發生了一起鬥法。

根據現場的痕跡,還有地麵上殘留的冰渣子,天一推斷定然是衛臨與擄走他的人發生了打鬥,並且處於絕對壓製的上風。

他拍了拍天狼,讓它繼續尋找衛臨的行蹤。

天狼仰頭嗅了嗅,發現除了那股血腥味,無論如何都再也嗅不到衛臨的氣息了。

天狼朝天一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天一蹙緊了眉頭,當即拿出傳訊玉簡向段璽報備。

“門主,夫人……我們跟丟了。”

段璽似乎早有預料,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明白後,便吩咐道:“跟丟了就罷了,如今他已經完全恢複了靈力,以他的實力,還沒人能夠傷得了他,你們先回天門去吧。今日這事到底是你們失職,自行回去領罰。”

天一自知失職,不敢多言,當即帶著天狼打道回府領罰去了。

昆侖山那頭,段璽斷了傳訊以後,直接捏碎了手裡的傳訊玉簡。

他內心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右手死死的握緊,玉簡碎渣嵌入了血肉裡也不管。

“衛臨……衛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咬著牙,一遍一遍的呢喃著衛臨的名字,仿佛要將這個冷血無情又令他魂牽夢繞的人銘刻在心底最深處。

兩天後,西海鯨落島。

冰冷的海水浪花一層層的推著海岸沙灘上的細沙,一隻頂著貝殼的寄居蟹橫行霸道的在這片沙灘上行走。

一雙玄色的靴子踩在沙灘上,寄居蟹嚇得縮進貝殼裡。綿軟濕潤的沙子扛不住鞋靴踩踏的壓力,往下凹陷出一個腳印,然後又被海浪推著後頭的細沙填平。

海風很大,又濕又鹹,還刺骨鑽心的冷,吹刮得人臉頰生疼。

衛臨撩著被吹得淩亂的鬢發夾在耳後,目光打量著這座廖無人煙的島嶼。

鯨落島一如上次來時一樣荒蕪,隻是這次再來,心境上卻發生了很大的不同。

他想起上一次段璽陪他來時,胡鬨著拉他從百米高空墜落,差點因此而早產卻不自知。也算肚子裡的孩子命大,沒被他折騰沒了。

還有在山頂賞夜景時,就因為他喜歡那些鯨魚,段璽便想給他抓一條回去養著,他不同意後,卻成了天狼一家遭了殃。

那些事情仿佛還在昨日,可恍惚一回首,竟已經過去數月之久。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搖搖頭,將那些擾亂他思緒的回憶全壓進心底深處。

他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一般,在亂石叢生的島嶼上閒庭信步的,耳邊又響起了那道極為熟悉的呼喚。

〔小子,吾就知道你還會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衛臨剝臉皮時——

崽崽:咦惹~乖崽崽不能看這些畫麵〔捂臉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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