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1 / 2)

太衡宗作為修仙界第一大宗門, 不僅僅是自身實力渾厚,更是占據著修仙界靈氣最為濃鬱,地理條件最好的中洲。

無數的山峰巨石懸浮在太衡宗的上空, 山峰各自獨立, 又被巨石環繞。晨起時被大霧雲煙繚繞籠罩著, 半遮半掩, 陽光穿透雲霧, 暈開聖潔的光暈, 一眼看去不似真實恍若仙境, 使人心神震撼。

懸空的山峰圍繞著最中心,直徑達數十公裡的巨大山峰運轉, 就似鬥天的星辰,行跡不定,卻又隱約可見的規律。

最中心的上麵名為衡奇峰, 其上寸草不生,山崗岩石為通體漆黑的硬金屬色, 山體更是溝壑縱橫、斷崖險峭, 又常年被猛烈的罡風吹拂,地理環境十足的惡劣, 特彆適合磨礪修道者的心性和毅力。

太衡宗第一代宗主便索性在山峰之上加注了一個巨型鎖靈陣,用以門下弟子磨礪心性。後來經過幾代宗主, 又演變成了關押犯錯弟子的牢獄。

衛臨沒有任何反抗跟著刑思明走了, 最後被帶到了衡奇峰, 關押在峰頂的一個洞穴裡。

有鎖靈陣在, 凡在衡奇峰之內,任何人都用不了靈力。但刑思明心思縝密,又忌憚衛臨的狡詐多端, 仍是封住了他的靈竅,又放心的將他一個人放在這裡,在洞穴之外又留下兩個守門的弟子。

沒了靈力又有人看守,加之衡奇峰位於高空,衛臨便是插翅也難飛。

洞穴裡什麼也沒有,隻有些微的光線穿過洞口灑進些許,整個洞穴隻有一張三米寬的石床,一個打坐的蒲團和一個石桌,簡陋又昏暗。

從被關押在此處起,已經是過去了半月有餘,外界的情況如何,鯤鵬與白虎他們是否安全返回鬼穀,段璽醒來以後又是何反應,這些衛臨都不得而知。

將他帶上來的第一日,刑思明便將那假河圖拿走了,之後便一直未曾出現過。

洞穴之內沒有任何的消遣娛樂,因為有鎖靈陣也無法修習,更沒有人或動物與他說話。衛臨日常便是睜眼看著洞口外日升日落,算計著時間的流逝,又尋思著刑思明可能會有的動向,以及推測因此而起的各方勢力的反應及態度,倒也沒覺得枯燥乏味。

是夜,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灑在洞口處的地麵上,給黢黑的洞穴平添了一絲光亮。

黑暗中,一雙金色的眼眸微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神識也無法使用,衛臨隻能靠著最本能的感覺,輕側著耳朵,隱約聽到山洞外遠處高空傳來細微的破風聲。

不過幾息,他又聽到洞口外守門的弟子站直身體衣料摩挲的聲音,隨後便聽那兩弟子朗聲道:“弟子見過宗主!”

之後外頭的聲響停下來片刻,就見多日不見的刑思明一身黑衣蟒袍,踏著月光逆光走來。

衛臨微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刑思明打眼看見衛臨時,後者正盤膝坐在石床上,微彎著腰身,手肘抵著腿膝,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指撐著臉頰,看向他的目光不見一絲波瀾。

衛臨一半臉侵染在黑暗之中,一半被傾灑進來的月光照亮,顯得金色的眼眸格外的明亮,淡色偏薄的唇微微翹起些許弧度時,更顯淩厲與薄情。

“邢宗主,我等你許久了。”

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刑思明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指尖摩挲著手中的玉笛。

衛臨動作未變,卻緩緩抬眸,似笑非笑道:“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邢宗主深夜來訪,是為那洪荒遺址入口而來吧?”

刑思明此行的目的並不需要表明,以衛臨的聰明才智,自然是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他知道跟衛臨繞彎子是沒有用的,便直接承認了:“是,沒錯,我確實是為洪荒遺址而來。衛穀主作為上古洪荒妖族的後人,定然是知道遺址入口在哪的對吧?”

早在很多年前他便暗地裡尋找洪荒遺址的下落,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莫說是洪荒遺址了,便是當年量劫遺留下來的大妖後裔也沒找到幾個。

那次衛臨在天門妖力失控,讓刑思明埋在天門的暗線察覺了端倪,至於衛臨是不是上古大妖的後裔,其實也不是很肯定,不過是賭一把自己猜測得對不對。

在聽到他這句話時,衛臨確實心底一驚,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被識破了身份。他到底謹慎,回想以往,自己並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就是之前與他朝夕相處的段璽,也是在他失控時才得知他是妖族,那麼刑思明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雖不知刑思明是真知道他是女媧後人還是在訛他,衛臨麵上神情不變的挑眉道:“我隻不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修,邢宗主怎的就咬定我是大妖後裔了?即便我真是你口中的大妖後裔,又知曉洪荒遺址,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在哪裡呢?”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複又道:“即便你知道了,憑你一己之力,也不可能打開遺址入口。”

若當真那麼好開,他又何必機關算儘了這麼多年?

“本穀主勸邢宗主還是適可而止吧,遺址你是打不開的,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句話衛臨是十分真摯的,但卻又暗隱目的。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無不在暗示著刑思明,他確實知道遺址在哪裡,甚至知道打開的方式。

他故意被刑思明抓來太衡宗,可不就是為了讓他替自己打開洪荒遺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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