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跟莫如謙見一麵啊, 當然不好了。
喬月的視線緊盯著地麵上已經快要消失的鮮血,嘴角彎起不易察覺的弧度。江如秋那麼愛吃醋,又那麼愛亂想, 她平時隻是出去一會兒, 就能感受到男人從內到外狂亂且崩壞的情緒, 如果讓他知道, 自己還要去跟另一個男人......相親?
後果一定很難忍受吧。
喬月平靜道:“媽, 你跟喬叔這個年紀該享享福了,每月我會打錢給你們, 我定了今天晚上的火車, 明天見不到莫醫生了。”
莫春紅欲言又止, 幾次看向喬月。
喬月道:“......你是要問我,我還喜歡著江如秋嗎?沒錯, 我還是忘不了他, 所以並不想跟其他人交往。”
莫春紅眼底被悲傷覆蓋,長歎了一聲。隻覺得女兒大了再也管不了了,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唉聲歎氣勸慰幾句,可喬月的態度堅定,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隻能囑咐幾句, 便離開了。
喬月盯著莫春紅離開的背影看了好久,心下也有些悶悶。
她並不想惹莫春紅不舒服的。莫春紅到底是她的母親, 雖然她成長期間得到莫春紅的關心並不多, 但喬月知她的辛苦。她也並沒有缺衣缺食,一般情況下,她是會聽莫春紅的話。
但是涉及到江如秋的事情,喬月卻不能聽。
門發出吱呀一聲。窗外蟬鳴不斷, 夏夜悶熱。寒氣從背後灌入,喬月的身體驀然一僵。
隨著清晰可聞的嘀嗒聲,江如秋從後抱住喬月。令她瞬間就感覺身體被濕潤的血水包裹住。幾乎莫春紅剛離開她的臥室,江如秋隨後就進來了。
喬月問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進來的啊。”
“啊......我媽剛才來了,跟我說了好久的話。我行李箱裡全是她放的水果,我跟她說我回去自己會買她還非說不新鮮,讓我帶著回去。”
江如秋麵色沉沉,不變喜怒。抱著她的雙手卻緊緊,打斷她的話:“喬喬,你媽媽不喜歡我呢。”
喬月的心一沉:“你都聽到了?”
江如秋悶悶嗯了一聲,再不說話了。
屋裡寂靜,隻有喬月刻意放低的呼吸聲與血滴到地板上的聲響交雜。
江如秋笑了一聲。
“原來那位心理醫生是喬喬的相親對象啊,喬喬對他印象怎麼樣?他不僅給你介紹工作,心理醫生的話工資也不低吧?啊,還是你媽媽介紹的呢,是很好的結婚對象呢。”
喬月的心咯噔一下:“沒......”
江如秋又道:“可是喬喬喜歡我呢!”他似是極開心的模樣,用還算柔軟的發蹭她的臉頰,像個求主人安撫的毛茸茸小動物。
隻是在喬月看不見的地方,眼底卻蔓延火燒般的毀滅欲。恨不能將胸腔處壓抑著的悶痛感以及......嫉妒燃燒起,將所有都化為灰燼。
沒錯,他在嫉妒!
他嫉妒一切能夠可以名正言順跟喬月在一起的人。他們跟喬月才是同類,而他跟喬月一人一鬼,有太多的不確定。
喬月母親剛才說的所有話,他都聽到了。他的眼裡隻有喬月,從前是,現在更甚,甚至於,除了喬月,其他人的生命從不被他放在眼底。尤其是,那個被喬月愛重的身為她母親的女人。
從喬月出生那刻起,那個女人就可以儘情享受喬月的依賴與親近,甚至在喬月的一生中都會占據非常重要的位置,甚至......比他還要重!
喬月明明為了他已經很少出門,也避免與他人交流,可是卻因為莫春紅的一個電話而忽略他的情緒,匆匆趕來冬鎮......
結果那個女人還在喬月麵前說他的壞話!
江如秋整雙眼睛都燒紅,箍著喬月的手越來越用力。喬月受不住,驚呼一聲。江如秋聽到後並未放鬆,反倒咬住她的後頸。
“嘶......”
喬月眼裡滲出淚珠。
“江如秋!我跟你解釋過好幾遍,我跟莫如謙沒有任何關係!你剛才也聽到了,他是我媽介紹的,我並不知情!”
喬月被咬疼了。她身上被他咬的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雖然並不重,但他或許是死人的緣故,留下的印記卻深。烏黑色,宛若中毒。
“對啊,喬喬並不知情,是你媽媽給你介紹的呢。”江如秋鬆嘴,忽然在背後呢喃一句。
喬月立馬急了:“我媽那是關心我啊!你,你突然死了,她聽到了也不好受,可是誰知道你還能這樣出現呢?你彆亂想!”
江如秋似乎很好說話,“好啊,我不亂想。”
喬月聽到他這句話,心卻並沒有放下,帶著警告又道:“江如秋,她是我媽。”
江如秋的臉色徹底沉下,卻沒有在喬月麵前表現出,隻假意笑道:“嗯,我知道,她是喬喬的媽媽,喬喬最喜歡的媽媽。”讓他很嫉妒的喬月媽媽呢。
喬月感覺無力,想要再說些什麼。嘴邊即將吐出的字又都被他吞了下去。他吻的霸道又深入,似乎一點喘息的空隙都不給她留下。
喬月被他的體溫凍的瑟瑟發抖。明明這幾天她已經適應了她身上的溫度,可是現在他似乎又更冷了。
喬月將她的疑問問了出來,彼時江如秋正在她胸前埋首。一起一伏,黑色的齒印便在上麵顯現出。喬月又熱又冷,隻聽江如秋說了一句“在太平間呆久了”。
他白天一整天幾乎都待在醫院地下室,跟屍體長久相處,難怪身上的味道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