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百姓對他們的感激,還是讓葉棲遲有些感動。
她就這麼默默的看著跪地送行的百姓,又回頭看了一眼蕭謹行。
蕭謹行依舊穩重,不露聲色。
還真的看不出來他此刻內心在想什麼。
但葉棲遲覺得。
蕭謹行再冷血無情,內心應該也會有一絲觸動。
也為以後做一個好皇帝,奠定基礎。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接受著,百姓如此的送彆。
白墨婉是騎著駿馬和蕭謹行葉棲遲一起離開渝州城的。
她看著兩側的百姓,看著百姓對蕭謹行和葉棲遲的崇拜……
不得不說。
蕭謹行來渝州,就已收獲了大片民心。
本應該欣慰。
畢竟,蕭謹行現在的成就,遠遠早於上一世蕭謹行的成就。
上一世這一切的功勞還在蕭謹慎的身上。
然而她內心卻突然有那麼一點的失落,甚至壓抑。
一是。
蕭謹行現在得到的一切,並非她的主要幫助,而是葉棲遲。
二是。
百姓的感激,感激的是蕭謹行和葉棲遲,他們得到了百姓的擁戴,她沒有。
白墨婉努力讓自己淡定。
真的不想,去嫉妒任何人。
也不允許自己去嫉妒任何人。
一行馬車軍隊,出了渝州城。
龐南從馬上下地,給蕭謹行和葉棲遲行了最高的跪拜禮,目送著蕭謹行和白家軍的離開。
葉棲遲一直打開幃裳看著龐南,又看著白墨婉騎著馬,威風凜凜的帶著白家軍離開。
“你不再多看一眼你的白姑娘嗎?”葉棲遲問蕭謹行。
蕭謹行此刻坐在馬車上,在閉目養神。
聽到葉棲遲的話,根本沒有搭理。
葉棲遲也覺得自己在自討沒趣。
她也放下了幃裳,然後逗著懷裡的小嬰兒在玩。
馬車上,因為有孩子的原因,所以有些鬨騰。
蕭謹行不喜歡鬨騰,所以黑著臉對葉棲遲說道,“你安靜一點。”
葉棲遲看都沒有看蕭謹行,無所謂地說道,“你要是嫌我吵,我一會兒去古幸川的馬車。”
蕭謹行臉更黑了。
然後,就一句話都沒說了。
一行人,趕了一天的路。
到達了一處客棧休息。
不得不說,坐馬車坐久了,全身也疲憊得很。
葉棲遲覺得身體都要散架了一般。
抱著小嬰兒去客棧住了下來。
葉棲遲自然和蕭謹行住一個房間。
蕭謹行嫌棄的看了一眼已經熟睡,且已經放在了床榻上的小嬰兒,說道,“今晚她睡這裡?”
“要不然呢?”葉棲遲反問蕭謹行。
“我不習慣。”
“那你可以不用睡這裡。”
“……”蕭謹行冷冷的看著葉棲遲。
葉棲遲根本不在乎蕭謹行情緒。
她把寶寶放好之後,甚至還對蕭謹行說道,“我出去一會兒,你幫我照看一下她。”
“葉棲遲!”蕭謹行發火。
葉棲遲當沒聽到,徑直走出了房間。
蕭謹行臉色陰沉無比。
小伍自然是一直貼身保護蕭謹行的,看到王爺這般被王妃氣死了的模樣,以前總覺得王妃不應該如此,現在卻覺得,王爺這般不會珍惜王妃,活該。
就在小伍有些胡思亂想又在心裡默默很爽的時候,房間中,突然響起了嬰兒的哭啼聲。
這一聲。
直接讓小伍有些懵逼了。
不隻是小伍。
蕭謹行那一刻也明顯有些,慌亂。
即時掩飾得很好。
兩個人就這麼看著嬰兒的哭啼。
從最開始的小聲哭啼,到因為沒人理她,便成了嚎啕大哭。
蕭謹行明顯被哭得煩躁,他衝著小伍吼道,“還不快去找葉棲遲回來!”
這一路,除了葉棲遲,就沒有其他女人。
在大泫國,從來都是女人帶孩子,且天經地義。
小伍聽到命令,連忙就走了出去。
一走。
蕭謹行就有些後悔了。
小伍離開,房間中就有他一個人麵對小嬰兒了。
本不想搭理。
但聽到那哭得要死要活的聲音,終究讓他煩躁到,走了過去。
嬰兒臉蛋紅紅,不知道是睡覺讓臉蛋血色很好,還是因為此刻的哭鬨漲紅了小臉,但不得不說,嬰兒小小的模樣,幼嫩的肌膚,還是會讓人心口有些波動。
“彆哭了。”蕭謹行叫著她,帶著命令的口吻。
嬰兒根本不聽,依舊哭鬨不止。
“我讓你彆哭了!”蕭謹行聲音又大了些。
嬰兒似乎聽不到一般,繼續張著小嘴大哭。
模樣看上去委屈無比。
蕭謹行有些無語了。
他對這孩子真的無感。
從一開始,要不是葉棲遲執意,他就不同意把孩子帶在身邊。
他覺得,就是負擔。
不得不說,確實是負擔。
這一刻甚至打算,轉身就走。
卻在有此打算之時,腦海裡麵又浮現了葉棲遲。
他就不知道,葉棲遲的同情心怎麼就可以泛濫到這個地步。
蕭謹行掙紮了好久。
還是伸手,把嬰兒從床上抱了起來。
躡手躡腳。
並不是那麼熟練。
嬰兒感覺到有人抱她。
哭聲停了一會兒。
她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就這麼看著蕭謹行。
蕭謹行也這麼緊張的看著她。
兩個人對視。
下一刻。
小嬰兒“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蕭謹行臉黑到極致。
這一路葉棲遲抱著嬰兒,他明顯能夠感覺到嬰兒對葉棲遲的喜愛,時不時就會衝著葉棲遲笑。
現在看到他,居然比剛剛哭得還要大聲。
蕭謹行真想直接把嬰兒給扔了出去。
身體卻誠實的,學著葉棲遲哄嬰兒的樣子,抱著嬰兒在房間中踱步,一邊踱步還一邊哄著她,“彆哭了,葉棲遲一會兒就回來了,乖,彆哭了……”
一邊哄,又一邊暴躁到不行。
小伍去找個葉棲遲,怎麼還沒找回來?!
……
房間外。
葉棲遲離開後,和古幸川一起,避開了一些耳目,直接離開了客棧。
兩個人迅速走向了客棧外,一個隱蔽的角落。
然後。
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她穿著布衣,和以往見到有些過於花枝招展的樣子完全不同。
甚至因為簡單易容之後,一眼根本就難以看出,這人的真是麵貌。
但那一刻。
葉棲遲和古幸川還是認了出來。
麵前的人是,香沁。
一進入客棧。
就是香沁在熱情的迎接他們的到來。
當然剛開始他們並未認出。
是葉棲遲抱著嬰兒回到房間,掀開棉被那一刻,看到了床單上的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客棧外見,香。”
一瞬間。
葉棲遲就發現了蹊蹺。
她不動聲色的,拿過紙條,直接就離開了。
離開後去找了古幸川,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客棧。
然後就這麼和香沁見麵了。
“你怎麼在這裡?”葉棲遲問。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十絕門的殺手出門,當然是為了殺人。
香沁也沒有撕下自己的人皮麵具,是知道他們肯定已經認出來了她,她直言道,“接到任務,來刺殺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