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絮州做生意?”蕭謹行揚眉。
“不瞞皇上,民女便是安記老板。”杏陽連忙說道,“安是我夫君的姓氏。”
“你夫君呢?”
“我跟著夫君來到絮州後,剛做起小生意,夫君便因為突發疾病去世了,現在就民女一人,還有和夫君留下來的一個孩子。”杏陽繼續回答道。
蕭謹行審視著她。
杏陽看皇上沒說話,自然也不敢說話。
“平身吧。”蕭謹行突然開口道。
“謝皇上。”杏陽站起來。
然後低著頭,也不敢正眼去看蕭謹行。
“你確實是安記老板?”
“民女不敢瞞皇上。”杏陽連忙說道。
“這麼做起這麼大的生意的。”蕭謹行問道。
“當初在王府的時候,雖然民女伺候王妃不多,但經常和綠柚姑娘一起聊天,綠柚姑娘經常說起王妃,民女便都聽了進去。”杏陽回答道,“王妃曾說過,如若要做買賣,就要先買店鋪,然後做酒樓,再做客棧,青樓等等,總之,想要買賣做到極致,就要做到一條龍服務,也就是說,要把一個人所有想要消費的全部都要涉及完,民女便不停擴展其他買賣,漸漸就做到了這個地步。”
“酒樓裡麵的菜係和做法,是你讓廚師那麼做的?”
“也是當年王妃的功勞,王妃經常和綠柚姑娘在王府中做吃的,民女也會幫王妃打下手,便很多就學到了。”
蕭謹行眼眸一緊。
所以。
真的是他多想了。
“民女可否問皇上,您今日到清風樓,是有要事嗎?民女定然竭儘全力為皇上效勞。”杏陽鼓起勇氣說道。
“朕便是一直想要見安記老板的人。”蕭謹行直言。
杏陽一聽,連忙跪在了地上,“民女不知是皇上,還請皇上責罰民女。”
“不知者無罪。”蕭謹行淡然,“起來吧。”
“謝皇上。”杏陽起身。
“你為何,不見生人?”蕭謹行突然又問。
“回皇上,全國各地來見民女的人不少,之前民女也見,後來遇到一個強盜偽裝的商人,便想要直接殺了民女霸占民女的財富,民女也是為了自保。終究而言,民女隻是一介女子,很容易被人偷窺了財富,也就更加小心謹慎。”
蕭謹行斂眸。
什麼都合情合理。
“為何,會重用青樓女子。”蕭謹行仿若,還有那麼一絲期待。
“顏今謠是我死去夫君的妹妹,因為家裡窮,顏今謠才被賣去了妓院,現在民女有那個能力了,便把她贖了回來,然後和民女一起打理,安記店鋪。”杏陽又回答。
蕭謹行喉結滾動。
什麼疑惑,都沒有了。
熟悉的土豆絲味道,重用青樓女子,避而不見陌生人。
蕭謹行沉默了很久。
確實是他,妄想了。
他自然不會在任何人麵前表現他的情緒。
他轉身,“不要告訴任何人,朕來過這裡,來過絮州。”
“民女遵命。”杏陽連忙恭敬。
看著皇上要離開。
又跪在了地上,“民女恭送皇上。”
蕭謹行直接走了出去。
直接,離開了清風樓。
夜色彌漫。
白天熱鬨非凡的絮州城,也變得冷清而孤獨。
安濘倚在臨街的護欄上,淡漠的看著蕭謹行離開的背影。
看著他白衣袂袂,頎長的身形和黑暗的夜融為了一體。
今晚之後。
便不會再見了。
……
歸來客棧。
小伍又昏昏欲睡的在等著皇上的回來。
聽著聲響,連忙從椅子上起身,站直了身體,在皇上回來之前,給他打開了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