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行眼眸微動。
他看著安濘。
他以為她根本不想多看到他。
安濘當然也看得出來蕭謹行的心思。
蕭謹行畢竟是有一國之君,有莫大自尊的人。
那天晚上對他說了那麼多傷他的話,他這段時間對她的冷處理,真的就是理所應當。
當然自尊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應該也是覺得,既然她見著他都痛苦,他也不想來給彼此添堵。
所以此刻會很訝異,她會主動讓他來鳳棲殿。
安濘解釋,“這麼久都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蕭謹行釋然。
確實也是如此。
不過幾個月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何況,重新恢複到合作的關係,像五年前那樣隻為利益共贏的關係,我也不會對你產生錯覺,你對我也就不會再有太大的影響。”安濘說得明白。
蕭謹行也聽得明白。
意思是隻要他不越界,她可以和他並肩作戰。
他們之間可以是戰友的關係,不能愛人關係。
“好。”蕭謹行點頭。
“那現在你們商議到了哪一步了?”安濘問。
達成合作,安濘很快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她不是一個拘泥小節,拖泥帶水的人。
亦或者說。
對他是真的沒有感情才會做到這麼灑脫。
才會說恨就恨,說不恨就不恨了。
蕭謹行壓抑自己的情感,他說道,“現在白家已經在拉攏朝廷上的部分大臣,你應該知道,白家現在除了手握重兵,其他不占任何優勢,他們需要拉攏朝中勢力。”
“得逞了嗎?”安濘認真地問道。
“我讓宋硯青已經對某些大臣進行了私下溝通,當然不是全部,全部容易打草驚蛇,但目前我們拉攏過的,便都不會站在白家那邊,不過現在我們也給了白家的假象,讓他們誤以為他們已經得逞,為他們造反創造條件。”
“但也隻是創造條件,他們現在這麼做也隻是在儲備自己的勢力,並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會起兵。白墨婉不笨,她應該料到你現在在給她設局,哪怕她在給自己做這方麵的打算,也不會輕舉妄動。”
“所以才會想到封了鹿鳴為太子,刺激白墨婉的心智。”蕭謹行直言。
安濘點頭。
也是認可他的做法。
白墨婉不能身孕,也沒有子嗣,搶了她皇後的位置她已恨到極致,但終究為了大局忍下了這口氣,如若現在再封了鹿鳴為太子,白墨婉很容易情緒崩潰,一旦被壓製到了極致,人就容易反彈。
蕭謹行現在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白墨婉恨他,然後對他展開報複。
對白墨婉而言,唯一能夠報複蕭謹行的方式就是奪下蕭謹行的政權,讓他死在她的手上。
就如當年白墨婉對蕭謹慎的方式一樣。
“如果真如你所想,白墨婉真的起兵了,你能怎麼保證百分之百拿下白家,而不是讓白家得逞!白家終究是軍權在握,真的打起來,你不一定打得過。”安濘擔憂。
讓白家起兵不難,各種各樣的方式都可以逼白墨婉恨不得殺了蕭謹行,但蕭謹行真的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將白家一網打儘嗎?!
“白家這麼多年,最欠缺的是什麼?”蕭謹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安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