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幸川停下了腳步,和安濘走向一邊。
吳敘凡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不悅。
宋硯青叫著他,“小侯爺,走了。”
“他們這樣……”
“行了行了,都是有分寸的人,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去處理皇上交代的事宜吧。”宋硯青催促著。
吳敘凡帶著些不滿,還是離開了。
安濘和古幸川走在皇宮內,保持著君臣之彆。
“幸川,此次動亂,誰都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到時候,定要保護好自己。”安濘鄭重的說道。
“你也是。”古幸川看著她,眼眸中都是對她的擔憂。
“蕭謹行或許不是一個好人,但他,是個好皇帝。”安濘直言。
古幸川垂眸。
拳頭不由得緊握。
“忠誠於他,他不會虧待於你。”安濘再次叮囑。
也是發現了,古幸川對蕭謹行越來越敵對的心裡。
如此下去,並不見得是好事兒。
蕭謹行可以忍了一時,但不能忍了一世,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伴君如伴虎。
她不想古幸川為了她受到牽連。
古幸川看著安濘,仿若從她的口吻中聽出來了一絲異樣。
他蹙眉,“你……要走了嗎?”
“嗯。”安濘點頭,也不隱瞞古幸川。
這次離宮就是她離開蕭謹行最好的機會。
蕭謹行和白家開戰之時,便是她離開之時。
就如蕭謹行所言,他好不容易離宮一次,此次不走,更待何時?!
“你不怕皇上不允你離開嗎?”古幸川問。
“所以才要秘密離開。”安濘直言道,“這次和白家之戰,白家其實是沒有勝算的,但即便如此,蕭謹行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白家重權在握,一不小心還是容易被白家反了政。所以,哪怕蕭謹行知道我要離開,他也無暇來阻止我,我能夠走得很順利。”
“這就是為什麼,你讓太子和公主離開皇宮去尚書府,你早有打算讓他們和你一起離開。”
“對,我已經做了安排,一旦我們離宮,我就會讓人去接了鹿鳴和呦呦,屆時一起彙合,離開潯城。”安濘信任的人,也不過古幸川而已。
“回絮州嗎?”古幸川又問。
“自然不是。”安濘說道,“絮州那邊的生意,我已經讓顏今謠,就是我一個朋友早在我離開來皇宮時,就開始處理了,我在絮州的資產已全部進行典賣,現也已經讓她去了其他地方等我彙合,再一起尋落腳之地。”
“大泫之大,何處不是皇上的地盤,你又能真的避開他嗎?”古幸川帶著擔憂。
“大泫如沒有落腳之地,我也可以去其他國度。我也不相信,哪怕蕭謹行是皇上,也不可能真的一手遮天。”安濘很堅定。
“因為皇上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值得嗎?”古幸川問道,“你可曾後悔過?”
“沒什麼後悔可言,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我來這裡,就注定了和蕭謹行牽扯不清,唯一遺憾的是,蕭謹行突然的轉變,但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次一走,我和蕭謹行就再無瓜葛,我過我原本想要的自由生活,他繼續做他的皇帝,治理天下,為黎明百姓而活。”
古幸川點頭,默默地點頭。
“以後,我們便也可能再無相見的機會。我甚至來不及和若瞳告彆,本說好離開時還會和她喝上一台,現在的局勢下,也算是食言了。到時候你遇到謝若瞳,便幫我給她賠禮道歉,順便告訴她一聲,她的身體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身體還能有受孕的可能,藥方我放在了宮中交給我的宮女保管,待一切塵埃落定,讓她便來宮中拿走藥方,一定務必按照我藥方上的叮囑,養好自己的身體。”
“好。”古幸川答應。
聲音明顯有了些哽咽。
或許是在不舍。
人在離彆的時候,總會有些情緒。
安濘也不是表現的這麼平靜。
但她真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