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從馬背上摔了下去,血腥而殘忍。
安濘順著箭發的方向看過去,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穿著盔甲,如她第一次在渝州城見到時一樣,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所以離開了蕭謹行的白墨婉,終於找回自我了嗎?!
白墨婉放下弓箭,身後千軍萬馬,冷冷的對視著蕭謹行。
嘴角明顯帶著驕傲地笑。
那般意氣風發。
就仿若,蕭謹行已經成為了她的囊中之物,任她宰割!
“退!”蕭謹行一聲令下,毫不猶豫。
“掩護皇上離開!”小伍大聲道。
親兵領衛軍,帶著一行人馬,迅速上前和白墨婉的軍隊正麵交戰。
蕭謹行帶著另外一行親兵,迅速往反方向離開。
戰爭一觸即發。
到處都是馬蹄嘶叫聲,到處都是砍殺的聲音,在身後縈繞不斷。
白墨婉身後幾萬精兵騎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很快就能把幾百親兵剿滅!
然後迅速,追著蕭謹行而來。
後麵的千軍萬馬,氣勢洶洶。
蕭謹行的一行親兵侍衛也如風一般,迅速馳騁,將追擊的軍隊,遙遙甩在身後!
但即便如此,馬匹總有倒下的時候,人的體力也會到達極限。
如果後麵的軍隊窮追不舍。
不出半日,他們便會被他們團團圍住。
而這半日。
古幸川帶領的軍隊能夠及時趕上嗎?!
安濘咬牙。
“蕭謹行,我帶一對人先引開他們,你帶著宋硯青按照原定計劃,和古幸川彙合!”安濘大聲說道。
顯然看著現在宋硯青已經都要到極限了。
一旦發生變故,宋硯青自然就不能做了馬車。
而他身體本就弱,騎馬也不是他的強項,他這般死撐下去,撐不了多久,說不定就倒下了。
她現在唯一還能夠給蕭謹行做的便是,幫她引開一部分軍力,給創造更多的生機,更可能地減少更多人的犧牲!
“就在前麵那個分叉路口,我往右走!”安濘大聲道。
蕭謹行拽著韁繩,眼眶中猩紅一片。
他很清楚。
此次就是安濘的離開。
幾次有機會走但都沒有走,是不是擔心他會攔住她,而現在,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還能分身乏術的,再去追她。
他說,“安濘,你要走了是嗎?”
安濘心口微顫。
這個時候,蕭謹行還有心情說這些嗎?!
後麵那麼多白家軍要殺了他,雖然他設下了所有埋伏陷阱,但不留意,還是會死得很慘。
“半年之約,就這麼難嗎?!”蕭謹行問她。
安濘咬緊了唇瓣。
不是半年之約很難。
而是。
她不相信他會遵守諾言。
現在是她走的最後時機。
蕭謹行一心平定戰亂,無暇顧及她的離開。
“我如果哪怕倒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放了你離開,你是不是會恨死嗎?!”蕭謹行一字一頓問她。
安濘緊拽著韁繩。
“所以這段時日你對我的縱容對我的所有安排都選擇了默許,隻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隻是為了讓我誤以為,你會答應我離開,我還為此……”安濘咬緊了唇瓣。
她果然不該信了蕭謹行。
他是君王。
何以,會這般被人算計。
何以,會放任任何人在他的麵前撒野!
“你走吧!”蕭謹行突然開口。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安濘一愣。
心口仿若,又莫名一痛。
她狠狠的拽著韁繩,眼眸還是看向了穿著盔甲的蕭謹行,看著他一臉的冷漠,看著他一臉的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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