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誰會和錢過不去
五條悟師生去京都咒高提供的宿舍住,而我則順著旅館地址和帝丹師生彙合。這次四星級旅館住宿也是由讚助商讚助的,其中也包括早餐。職業級彆的國際象棋手生活的會更好,但是得做到最頂級才能夠靠著活動獎金和出場費生活。
我們帝丹國際象棋社裡麵參賽的都有職業水準,但都不願意以此過生活,因為他們非常清楚這光鮮的外表下掩藏的是都是絕大多數棋手的困苦——無其他工資來源,事業受困於自己的瓶頸,周圍的生活壓力也很大。
棋手是非常吃天賦的職業,也許都是從小被誇著長大,但是一進入這個領域就會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是承認這個事實,也很艱難。
我去年的時候就遇到一個有職業水準的國際象棋手,是洛山高校的學生會長赤司征十郎。當時他才高一,我們下棋的時候,就曾經閒聊過下棋的目的。赤司征十郎很明確地說,國際象棋隻是他眾多愛好之一,他將棋下得比國際象棋還好。他以後也不會以此為生。
像是這種受到極好的家庭教育的孩子一般都會對自己的事情做出非常明確又果斷的決策,他們清楚自己要什麼,也很理智地做出得失判斷,不會因為說自己這個方麵做得好,就狹隘地開始認為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我認識的社員同學都是這樣的,他們哪怕家裡人都支持,哪怕不愁吃喝,他們已經看到對自己職業未來的儘頭,所以隻是在享受天賦帶過來的福利。也許有些人覺得他們在浪費天賦,我倒覺得他們拿得起放得下,也是灑脫。但是多數人做不到這一點的,可能是自身資源的問題,也有性格的問題。
赤司那時候說,我如果喜歡這個職業的話,我可以靠這個職業走下去。但那時候,我也沒有想過靠這個職業走下去。
我回到旅館的時候,遇到了社裡麵高一的男生千島白海。
千島白海是我們社裡麵三名男生之一,除了在國際象棋社見到他之外,在圖書館處也常見到他。他是高一年級的圖書管理員,借書的時候,常看見他一個人在和社裡另外一個女生赤川夢夢子下快棋。
兩個人下棋速度很快,來回廝殺,棋子跟著“噠噠”作響,經過會有學生圍觀,即使看不懂他們在下什麼,也覺得這樣的景觀很有意思,比下一步思考十幾分鐘來說更有爽快感。
我之前都沒有和千島白海說過多少話,借書的時候也一般是場麵話。所以,一回到旅館的時候就看到千島白海,我下意識停住腳步。
“你好。”
千島白海本來是在調整線控耳機才抬起頭的,也不知道我會突然跟著他打招呼,嚇了一跳。
“綾小路前輩,你回來了。我們男生三人是同一間房間。我帶你過去吧?”
“好。”我沒有房卡,有千島領路也好。
除開我們男生,女生則是兩個人一間,領隊老師是一人一間。
我把背包放下來之前,千島白海突然跟我說道:“今天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名叫赤司征十郎的洛山高校學生,好像說是去年與你比賽過。他問我們,你去哪裡了,還說,如果明天比賽後如果有時間,可以聊一下。”
如果是恢複記憶前的話,說「聊一下」,我一定會下意識地是敘敘舊。但是現在恢複記憶後,聽到「聊一下」,我總會覺得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情。
“我知道了。”
我應道。
以前我性格便是比較內斂的,他們兩個人也不計較我突然斷了話頭,沒有說話的心情。我放好行李後,再洗了一個澡,便受到了旅店前台的電話,說是有人想要找我。
我應了一聲謝謝之後,便從電梯下去。順著前台的話,繞到旅館的後街,街邊上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在我靠近的時候,聽到車鎖“哢噠”一聲響,我順勢打開了車門,坐在了後座上,車前方是琴酒,沒有他平時的跟班伏特加。不過以前和我見麵的時候,他也不會帶伏特加。
“不是說得麵聊嗎?”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手指夾著煙,順勢啟動引擎,打算在周圍上繞上一圈。“現在不說話,又是在想什麼?”
估計是經常執行暗殺和拷問的任務,琴酒的聲線冷肅,表情不管發生什麼時候都是麵無表情,自然而然地和人隔開一定的距離。
“煙。”
琴酒用餘光盯了我一眼,眼裡透著不耐煩,手上把煙頭掐滅了。
我見到煙頭掐滅後,才開口說道:“有兩件事。”
“第一,最近有注意小栗蟲太郎的動向嗎?回收三百億之後,他人沒有聯係過我。”
在組織裡麵隻有個彆人知道我帶來的人有異能,而琴酒是這少數人種的一個。
“這件事我去調查一下,需要多久之內回複你?”
我從以前就沒有管束過小栗蟲太郎的行蹤,一般情況下他也隻是作為我的附庸在組織裡麵行動著。所以這次,小栗蟲太郎失聯,黑衣組織這邊也沒有太留意他的動向。但我若是提出來的話,琴酒是追蹤、調查與伏擊的行家。我多餘的話也不用囑咐,他會清楚怎麼把人找出來。
找不出來,也可以搜集相對應的信息給我。
我會自己做判斷。
“這件事其實不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讓你辦。”我停了一下,觀察他的表情說道,“你有錢嗎?”
琴酒覷了我一眼,單刀直入地說道:“我不借錢給你。”
“那就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