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我不是鸚鵡
其實,我覺得自己多話了。
這個時候,隻需要靜靜地聽完她的話。
她並不要求我有任何多餘的表現,那麼我就沒有必要繼續點出沒有必要的話。
這個故事裡麵,班長犯的最大錯誤就是沒有點出自己在整件事裡麵做了什麼。按照一般的人挺過來,這是一個迫於窘境又急於攀升自己地位的女生以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地實現在自己的目標。如果她的目的成功了,並且沒有人敗露這件事的話,那麼很明顯的,從結果論上說,學姐O是「成功」的。
然而,很明顯的,學姐O是不能成功。
原因不在於我,也不在於亂步和太宰治。
僅僅在於這件事情上,和田班長應該是背後事件的推手,想要坐擁漁翁之利。她掌握了太多學姐O的事情,古室學姐出事,學姐O醜事暴露,那麼很明顯的最後上位的隻有她。
在整個過程中,她並沒有直接參與整件事情的實施,更多的隻是在慫恿,引導,鼓吹,並利用他人犯錯,從中獲取利益。在法律角度上,除非證據確鑿,否則她的行為並不一定能被定罪。
那麼明明可以不說出來的,為什麼和田班長會說出這些話?
原因很簡單,她能確定到其他人已經知道自己參與這件事情的分量,尤其是能夠寫出劇本的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她主動跳出來,並不是狗急跳牆,或者多加掩飾,而是想要引導輿論走向。
和田在這件事情上幫助過學姐O的證據一定很明顯,學姐O也許可能會替她掩飾,也可能不會。
因為古室和學姐O之間的關係很普通,但和田和古室關係很好,一直如影隨形,知道她的行蹤,所以才會知道古室什麼時候帶電腦過來的,怎麼用無線充電器連接上古室學姐的手機等等。如果沒有和田這個熱心善良的朋友在,學姐O無法得到古室的訊息。
如果和田堅持說她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一開始就有想過引導輿論,才會參與調查,才會在調查過程中留下像是卡牌這樣的訊息。
然而,真的想要阻止的話,不會用那麼隱晦婉轉的方式的。哪怕用再多的借口也是如此。
和田想要做出自己是被友情裹挾的受害者之一,甚至有可能她會主動做出自己被學姐O威脅。現實生活中,其實不會像有那麼多精心安排好並被留在現實生活中的細節,學姐O自己也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被欺騙,是不是跟著和田的腳步走。
而隻要有人相信她,有權威的人為她的立場說話的話,這樣就可以動搖很多人的想法和觀點。這樣輿論就很容易被控製了。
這確實是聰明人的做法,但也不難猜,尤其是對於本身就是擅長利用,操縱人心的人來說,中間每一步會怎麼安排,他們鬥湖會非常清楚,甚至知道安排下有那些事情是錯誤的。
“班長,如果我是現在的你,我可能會儘快古室學姐的電腦銷毀掉。”我慢慢地說道,“你應該不知道劇本裡麵講什麼,因為知道劇本具體內容的人很少。殺死少女D的凶手背後有一個正在坐享一切的人,而暴露這一切的,是因為為了幫助凶手做不在場證明,協助作案的幫手是負責用電腦操控手機軟件的人,也就是說電腦其實一開始就在幫手那裡。”
心理學家莫裡斯曾經得出過這樣的結論「離大腦中樞越遠的人體部位,越容易脫離大腦控製」。所以有些人可以通過腳部動作來判斷對方抱有什麼樣的心思和想法。
我那段話結束的時候,和田班長的腳步下意識地向教學樓方向轉了過去,但她反應很快。
“綾小路君,你給我下陷阱了。”
和田班長估計是想到自己已經把電腦藏得很好了,或者說她本來想假裝自己不知情,結果控製不住自己的無意識,腳步先動了起來。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和田班長認為我給她弄了陷阱。
“我並沒有慫恿任何人做什麼事情。”
和田班長堅持道。
“嗯嗯。”
這對我來說,無所謂。
和田班長是好人,還是壞人?
她的所作所為是被人揭發了,還是永遠被掩埋起來了?
都與我無關。
“我們可以準備演奏會的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