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廈的時候,若是攜帶武器的話,監控器可以隨時檢測到,這也是森鷗外會對我掉以輕心的原因之一。我身上的收納袋可以存放很多武器。
我並沒有對異能愛麗絲客氣,躲過她的攻擊之後,不急著退避,而正是因為我隨時都在準備和她一戰,因此我直接衝到她的麵前,朝著她的脖子間上隨即一抹。
而她消失的一瞬,森鷗外也朝著我的方向抬起□□,“砰砰砰”連發三槍。
我注意到被打穿的地板、衣櫃和牆體冒出烏黑的煙氣時,心道對方倒是毫不客氣。
“森先生這種手段比我想象中要強硬。”
森鷗外並沒有把剛才想要置我於死地的狠勁當做一回事,反倒輕描淡寫地笑道:“綾小路審核官果然自有一套本事。那我確實就放心了。”
“……”
“我們組織裡麵的異能者能力都是秘密中的秘密,絕對不會輕易泄露出去,這不僅牽扯到他們在組織中的地位聲望,也同時影響著他們的性命。老實說,連我這個組織首領也隻能知道其中一部分而已。”
森鷗外為了表示和解,把剛才的槍放在一邊,說道。
“我隻是希望綾小路審核官明白一件事情,審核異能者並不是我不願意協助你。而是這些都需要綾小路審核官自己去親眼見證,有些真實的信息恐怕是要用「命」來交換的。我剛才那樣是程度最輕的了。我們港口黑手黨可不是武裝偵探社那群願意乖乖配合的人。
所以,綾小路審核官,我這是在用比較深刻的方式告訴你——
在這裡,要小心啊。”
人長一張口,混淆視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都是說話的本事。
我自然不信他剛才真的隻是給我一個「善意的提醒」。但這種時候,和他爭辯並沒有意義,我淡淡地說道:“多謝森首領的提醒,我會時刻牢記的。”
“……”森鷗外笑意並沒有到眼底,說道,“那綾小路審核官可以隨時開始了,是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算是送客的台詞了。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的會晤暫時先到此為止了。
我在離開前停下腳步,說道:“森首領喜歡政治思想家尼可羅·馬基雅維利嗎?”
“有所涉獵。”
我知道那是謙辭。
森鷗外絕對是馬基雅維利主義者。
“那您也許聽過這樣的一句話「萬物的第一法則是自保,是生存」。”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您播下的是毒草,豈能指望收割麥穗。」港口黑手黨在之後的政策裡麵絕對會越來越被裹挾,束縛,往常的手段也不會一一奏效,與其還是在走老路,倒不如花時間做些轉變,這才是首領應該儘早做的。”像是過去那樣打算犧牲無辜的人去換取利益的方式,並不會無往而不利。
森鷗外頓時一怔,而後嘴角上揚。
我摸不清楚他到底在表達什麼意思。
他跟我說了另一句馬基雅維利的名言。
那句話來自於《君主論》。
森鷗外說,「凡是想要獲得君主恩寵的人們,向來都是把自己認為最寶貴的東西或自以為君主最喜愛的東西作為獻禮」。
什麼意思?
我對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不太理解。
於是我靜等他的下一句。
森鷗外扯出更加意味深長的話:“也許你可以從我的組織裡麵挑走一個你喜歡的人。這些日子陪陪你,如何?”
這就是所謂的威脅不成,開始用美人計嗎?
但是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若是他真的想要我幫助他的話,他隻會更加把控那個會影響我判斷和決定的人,所以他的話隻是試探。
我不為所動道:“我一個人應該可以。”
森鷗外並沒有放棄,而是說道:“需要的也可以和我講一聲。”
在我拎起文件箱,握著門把離開時,森鷗外對著我的後背冷不丁地揚起一句“卡沙夏”。
然而我頭也沒有回,徑直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