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醉酒(1 / 2)

“九叔來過長樂城?“謝硯將懷中兩壇子天在水放在瓦梁上,舉目望去,海生明月,漁火閃爍。

拂在麵上的海風微濕,半束的頭發隨風揚起:“真沒來過,為了請你小子喝酒,我早就打聽好了,長樂城,觀海樓,賞月喝酒最妙。”

觀海樓乃長樂城第一高樓,此刻他們正盤腿坐在屋頂上,這個好地方自然不是打聽來的,原書中沈昱驍就曾坐在此處,居高臨下看潮起潮落悟出海潮劍法。

謝爻對什麼海潮劍法全無興趣,有這個全書武力值第一的侄兒在,還不如痛痛快快喝酒睡覺呢。

如此想著,他抱起一壇天在水揭開封泥,醇香彌漫:“十六歲啦,恭喜。”

謝硯接過酒壇悶了一口,麵上仍無什麼變化,謝爻蹙眉:“怎麼,這天在水不好喝?”

“侄兒第一次喝酒,也不知好壞。”

“……你先前當真沒喝過酒?”謝爻扶額,原來是個“雛兒”,萬一要是醉了,還不得自己把他背回去……

謝硯搖頭:“先前不沾酒。”

“咦,那你上次在水榭,還拿得那麼順手,”謝爻嘖了嘖,他自然不曉得謝硯想喝那酒,是因為他喝過……片刻又笑道:“第一次喝酒,就是天在水,以後你的口味可養叼了。”

謝爻剛想打開另一壇酒,謝硯就將自己喝過的遞了過來:“九叔喝我的。”

“也好。”謝爻沒多想,接過壇子就是一大口下肚,酒香清冽尾淨餘長,不禁讚了聲好酒。

風清月明,不多時一壇酒就空了,謝爻麵上微熱,眼尾染上了桃色,謝硯仍麵不改色,眼神清透澄澈。

“若侄兒拿回流火劍,九叔可否賞點甜頭?”

謝爻這副殼子酒量不行,已是微醺,眼眸蒙了層霧色:“你想要什麼,儘管提。”

他心中已打好算盤,對謝硯而言,還有什麼比流火劍更有價值呢?

“待取回劍,我與九叔說。”

“沒問題。”謝爻模模糊糊的應著,舌頭已經有些大了。

“九叔喝多了?”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寒星閃爍

謝爻揉了揉太陽穴,眼前的謝硯重影綽綽,對方的話語也飄飄渺渺忽近忽遠,他勉強定了定神:“差遠了……”

謝硯的唇角淺淺勾起,提起另一壇酒,揭開封泥:“九叔還想喝?”

謝爻也笑,眼尾的笑紋氤氳在霧蒙蒙的緋色中:“你小子想灌醉我?”

“是。”聲音很輕,卻篤定非常。

“你還嫩呢,”謝爻混混沌沌地搖頭:“硯兒……”

“侄兒在。”

“硯兒……你放開了喝,喝醉了……九叔背你回去。”

“好。”

“硯兒……”謝爻身子往前一栽,自己撲到對方懷裡,蹭了蹭,緊緊拽住謝硯衣襟。

“我在。”謝硯身子僵住了,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中,猶豫片刻,輕輕貼了上去,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掌心,點燃了身體裡的酒精,頓時口乾舌燥的。

“硯兒……沈昱驍……”他揚起頭,濕熱的酒氣纏繞而上,謝硯的耳根早已紅透。

“沈昱驍?”謝硯神色一滯,麵上的熱度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陰沉的冰冷。

“沈昱驍……彆跟他走……硯兒。”謝爻的嘴唇幾乎貼在對方耳垂上,聲音低啞曖昧。

謝硯喉結滑了滑:“九叔讓我,彆跟沈昱驍走?”

“嗯……不準喜歡他。”謝爻整個人癱在謝硯懷裡,神誌也化作一灘爛泥。

謝硯手臂一收,放肆地抱緊懷中之人,聲音低低似毒蛇的信子遊曳:“那,九叔讓我喜歡誰?”

“喜歡……”一句話未說完,謝爻雙眼一黑,沉沉睡了過去。

“九叔?”謝硯拍了拍他的背,懷中的人徹底不動了,那句未說完的話,讓他耿耿於懷。

九叔你,究竟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有沈昱驍的地方?有些事,不是看不到,是假裝看不到。謝硯猜不透,九叔是因為他,還是沈昱驍,亦或是……

罷了,人都躺在懷裡了,還想那些虛的做什麼。謝硯一手摟著九叔,一手舉起壇子將天在水一飲而儘,麵不改色,恍若在喝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