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發風波(1 / 2)

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簇藍色的火焰,淺淺的笑意浮在俊美的臉上:“侄兒……也是說笑的。”

謝爻怔了怔,許久才回過神兒來,莞爾:“你呀……”

“我,怎樣?”淺淡的笑意還掛在麵上,語氣讓人恍惚覺出一點侵略性。

謝爻嘖了嘖,使壞道:“你,笑起來好看。”

他這人可記仇了,彆人逗他,他定要逗回去,使以十倍的氣力。

謝硯的笑瞬間凝固了,瓷白的麵孔頃刻紅透,謝爻賞心悅目地看著他的瓷侄兒變成粉侄兒,笑吟吟道:“好啦好啦,彆羞,我也不是故意欺負你,你非要問,我就如實說了而已。”

“九叔,你可知。”謝硯垂下目光,語氣恢複了往日的清冷。

“誒?”謝爻笑微微的,對這害羞的侄兒能說出什麼來十分好奇。

“這話,侄兒是要記……很久的。”原本他想說記一輩子,又覺得這三個字太沉重了,重得開不了口。

謝爻笑得完全沒點長輩樣兒:“好啊,那以後多笑笑罷。”

此刻的他並沒意識到,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九叔,接下來如何安排。”

“哄好音兒,鑄劍。”心上人無聲無息消失了,音兒這小丫頭心裡定不好受,得哄好;流火劍暫時拿不到了,謝硯也滿十六歲了,總不能讓他繼續拿著這把破木劍,也該有一把屬於他自己的劍了。

所以,哄姑娘,鑄劍,兩樣都是緊要事。

原書中,謝硯拿到流火之前,沈昱驍曾請人以兩人之血為魂,灌鑄了一把劍,雖及不上流火,卻也不遜於白水劍。

書中寥寥數筆帶過,謝爻卻仍記得,鑄劍之人正是北境火石穀聶娘子,當世最頂尖的鑄劍師,隻性格怪異喜怒無常,鑄劍不看銀錢靈石,隻看眼緣。

說白了,就是不缺錢,難伺候。

這點對尋常人而言是個門檻,可對掛嗶主角沈昱驍來說,簡直就是作弊。書中用了一大段描寫聶娘子對青年俊傑沈昱驍如何如何欣賞喜愛,一見如故難以自持,以血入魂用三個月為他鑄就了把好劍……

回長樂宮住了兩日,因洛以歡的不告而彆,讓沈昱驍一時風光無兩,長樂宴上眾星捧月,謝爻看在眼裡,無限感歎,掛嗶主角還是掛嗶主角,雖然坎坷了些,最終還是陰差陽錯成了贏家,隻可惜了硯兒……

可謝硯卻不為所動,氣定神閒的坐在謝爻身側,不與眾人喝酒應酬,端著飯碗細嚼慢咽,仿佛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

確實也與他無關,沒人會在意半途退賽之人,偶爾有人駐足驚歎,皆是因他那張清俊的臉,禁欲出塵,冷到留不得半分情麵。

好看到什麼程度呢,謝爻天天看,天天都要在心裡感歎一遍,這人設的顏值,太犯規了。

長樂宴上,宋家大小姐坐在上席,蒙著麵紗不言不語,比謝硯更冷更高不可攀,謝爻微眯著眼想瞧了瞧這全書第一美人,看不清,也沒甚興趣,橫豎沒人比謝硯好看,他現在眼光都養挑了。

宴罷,四人決定翌日便啟程,沈昱驍攜音兒南下,叔侄倆北上前往火石穀,尋聶娘子鑄劍。

已過亥時,趁謝硯還在練劍,謝爻斂了息穿過遊廊,在沈昱驍屋外躊躇片刻,抬起手輕叩門。

門扇推開,沈昱驍毫不掩飾驚訝之色:“謝前輩?”原本席間應酬喝了許多靈酒,已經有些上頭,如今被嚇清醒了大半。

“深夜打擾,我有一事想求沈公子。”

沈昱驍稍稍斂了詫異之色,做了個請的姿態:“前輩,請進來說話。”

經曆了被洛以歡大挫威風後,沈昱驍倒是比先前謙虛收斂了許多。謝爻一進屋,沈昱驍便下意識地朝院子裡瞄了幾眼,接著砰的關了門,謝爻瞧在眼裡,頗有點做賊心虛的複雜情緒。

“前輩,請坐。”沈昱驍沏了茶,眸中滿是疑惑之色。

“打擾了,”謝爻坐定,便切入正題:“我此番來是想借沈公子的血一用。”

沈昱驍驚訝道:“我的血?”

謝爻點頭,似為掩飾麵上的不自在,淡淡一笑,眼尾的笑紋在柔和的燭火中蕩了開來:“火石穀聶娘子鑄劍,皆以血為引鑄劍魂,硯兒的劍……還請沈公子幫忙。”

沈昱驍定定的看著謝前輩,目光從淺淡的笑紋移到小小的梨渦,謝爻的唇角是微微上揚的弧度,即使不動聲色,也給人一種笑微微的錯覺,不知是不是因為酒勁上來了,沈昱驍看得有些恍惚:“前輩可否告知,為何選了我?”

因為你是男主全書第一掛嗶啊,因為你是謝硯的原配,設定上血靈的融合度幾近完美啊……自然,謝爻不能那麼說,瞎掰扯道:“實不相瞞,我對血靈之術略通一二,沈公子的血與硯兒相融度最好,以此鑄成的劍,舉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