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娶親當日(2 / 2)

頓了頓,聲音又低了下來:“今夜之事,是侄兒沒規矩。”

謝硯本就生得俊美,露出一副做錯事的大孩子模樣,格外惹人憐惜,謝爻本就沒生氣,此刻更是心軟,好不容易擺出的長輩架子頃刻崩塌

“你是沒規矩,砸場子來了,”說罷清淡的笑了笑,一雙桃花眼水光漣漣:“不過,那日的氣總算消了罷?”

“侄兒沒生氣,”薄薄的嘴唇抿了抿,眼底掠過一絲波瀾:“九叔打算如何責罰我?”

謝爻淡淡一笑:“喏~這碗冰酥酪還不夠麼。”

四目相對,黛藍的眸子光華流轉,半晌遲疑道:“九叔待宋姑娘也這般好麼?”

謝爻與宋以洛‘情投意合’這件事,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修真界早把他們當做恩愛道侶的榜樣。

因為心中無鬼,謝爻也坦然,無奈一笑:“謝家自不應虧待她。”

謝硯看九叔神色複雜,錯把無奈當做深情款款,眸色一暗:“可否告知侄兒,九叔喜歡她何處?”

謝爻怔愣片刻,沒想到侄兒是這般理解他所言,又不能說自己對宋以洛毫無感覺純交易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忖度片刻,開口道:“宋姑娘她……也是性情中人。”

模棱兩可的評價……可不是性情中人麼,他早有揣測,宋以洛看不慣書中女子炮灰的命運,又可憐他投不了胎終日無所事事,便安排了這場詭異的穿書,而後連她自己也穿了進來。

隻沒想到,她瞧上了謝音。

一個人戲看多了,總想上台唱兩句,這叫入戲。

人是如此,鬼差怕也是如此。

性情中人?謝硯眉頭緊蹙,顯然不大能理解也不願相信九叔模棱兩可的評價,沉吟片刻,語氣沉冷:“可是因為,她是宋家人?”

單刀直入,不留情麵,直中要害,這風格很謝硯。

謝爻覺得很熟悉卻想不起來,他完全忘了原書中謝硯對沈昱驍說過這句話……

“這……也算是原因之一罷。”因為找不到更妥貼的理由,謝爻隻得順著對方的話說。

“如果,長樂海不再是宋家的,九叔可還願意娶她?”狹長的眸子似有冷箭射出,讓人毛骨悚然。

“……”這句話太出人意料,謝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長樂海,也不算什麼,”謝硯淡淡的說著,垂下眼眸:“明日便是九叔的好日子,侄兒就不打擾了。”

謝爻本還想問他如何打敗夜行子的,卻無奈困意來襲,也不多做挽留,想著日後再細細追問也不遲。

……

翌日,謝爻迷迷糊糊的穿上了紅衣,迷迷糊糊的拜了堂喝了合巹酒,眾人堆裡又不見謝硯的影子。

書中沈昱驍娶宋以洛,等同於入贅到長樂海,到了謝爻這,是宋以洛嫁到南境,可以說謝家相當風光了。

先前眾人不解,這宋大小姐看上謝爻什麼了?論修為他雖也出類拔萃,卻不是最拔尖的一撥兒,如今大家算是明白了,這謝爻確實是生得極好看。

如今穿上了紅衣,桃花眼再彎彎的一笑,當真讓人心神恍惚起來。

謝爻作為新郎,被人拉著扯著灌了許多靈酒,早已暈暈乎乎上了頭,隻覺與這言笑晏晏的婚宴隔了一層薄薄的紙,身在其中又與己無關,一切歡喜熱鬨都似霧裡看花。

他踉蹌著步子,執著彩球綢帶引新嫁娘入洞房,迷迷糊糊分不清東南西北,全憑提燈的靈奴引路。

窗戶半敞,夜風清涼,屋中紅燭昏黃,水紅色的帳幔隨風揚起,似夢非夢。

新嫁娘覆著紅蓋頭端坐於榻上,光線昏暗,謝爻眼中全是水霧,瞧對方似一抹影影綽綽的紅霧。

“宋……姑娘……今夜委屈了。”縱然上了頭,他也不會亂來,橫豎夏夜不冷,打算取一床衾被湊合睡在地上。

對方不響,依舊端坐著,桃花眼微微眯起,覺得今夜的宋以洛看上去特彆高大……

他踉蹌著步子走到床榻邊,彎腰拽住一床被子,大著舌頭道:“我……借我一床被子……我睡……地上……”

對方依舊不言語,謝爻隻當她不想睬自己,自顧自的抱了被子正要轉身離去——

“……! ”不料背後一沉,他猝不及防摔在榻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頭發被人撩起,潮濕柔軟的觸感劃過頸間,暖暖的,謝爻卻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酒瞬間清醒了大半,他掙紮著想要起來,無奈對方氣力比他大得多。

壓倒性的,將他困於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