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瓊瑤姐妹(2 / 2)

張太醫開了方子交給賈政,拿了診金後就匆匆離開,實在不想多待在這裡。

賈赦親自送了張太醫出門,陪著說了些好話。張太醫瞧瞧賈赦,見他氣色紅潤,目光清亮,步履穩健,不由得刮目相看。

之前總有傳聞賈赦如何浪蕩好/色,可是見他這氣色實在不像縱欲過度之人。那個竊居榮國府的賈家二房,賈政尚沒有年紀更大的賈赦這麼好的精神,那個“喜愛讀書”的兒子就更不堪了,將自己糟蹋成那樣。

可見謠言真的不可信,這兄弟相爭的陰私也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說的。不過,賈赦這人被弟弟搶了府邸和家權,這時還儘心為救侄兒舔著臉上門求人,倒是值得結交。

“賈將軍且留步吧。”

賈赦見他要上轎子,又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有勞張太醫跑一趟了。”

張太醫道:“府上已給過診金了,我張家行醫一診一金,不會重收。”

賈赦才笑道:“那改日張太醫得空,一起去鬆鶴樓喝杯茶。”

張太醫這才微微一笑,隨口應了,朝他拱了拱手,就上了轎子。

……

夜晚時分,忙了一整天的賈赦才帶著盼春與李惠娘、賈瑚見麵,賈赦也哭成個淚人,長子本是他原來的命/根子。

如今雖然有緣重聚,可是陰陽相隔。他們終不是同道,不得親近,雖不知他們何時有時機轉世輪回,但他們在人間終不能長久逗留。

李惠娘再問起荷妖和賈珠的事,賈瓊搖了搖頭:“我這兩日要休養,乾不了。”

“都是我的錯……”賈瑚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否則妹妹不會被耗儘法力。

賈瓊微笑道:“哥哥很了不起了,你沒有錯,錯的是害你的人。看來太太和哥哥原來的受天命眷顧的人,否則被鎮壓多年,以我現在的功力不足以讓你們恢複神智。”

賈瓊這樣一說,暗想:哎呀,他們原極受天命眷顧,若是活著,賈府是不是就不會在這一代落敗?這時我破了背後之人的局,也許在有生之年也不會看到賈家變成那樣。那也代表著忠義親王壞了事還不足以讓賈家根基動搖。隻可惜背後有人這麼搞賈家,賈家最後才沒有一個人可以支撐門庭。

賈瓊心情又好起來。

賈赦聽說原配和大兒子原是有大氣運的人心痛難當:“究竟誰這麼恨我,我這麼好的老婆孩子就被人害了……”

李惠娘看他如此,忍不住安慰:“事已至此,我們雖然還滯留府內,但是人鬼殊途,大爺還是莫要以我們為念。你得支撐家門,璉兒還太小了,總不能一直靠著女兒吧。”

賈赦在李惠娘麵前還知道羞恥心,卻嘴上老大沒趣:“我知道我不是個有能耐的……不然也不會護不住你們……”

“誰是這個意思了?旁人用邪術害我們,這不是你的過錯。”

賈瓊見他們這樣,也不想摻和了,隻吩咐他們帶好護身符,以防鬼的陰氣影響身體,她自個兒要回去練功了。

……

賈瓊回了自己的屋子,取出那支金簪來,不由得思索起來:

【先太太和瑚哥哥既然是有大氣運之人,定不是短命之人。所以他們死得蹊蹺,可是事隔十多年,一切陽間的證據定然絲毫沒有保留了。現在用陽間的方法調查他們的死因定做不到人證物證具在了。況且用這金簪的人定是神仙,用凡人方式去查,肯定徒勞無功,我不必為此糾結。

賈家總不可能將滿天神佛得罪個遍而引得不同的神仙紛紛下手。所以害太太和瑚哥哥的人必然就是忽悠蛇妖對我下手的人,因為我的存在威脅到了對方的陰謀。對方既然從十幾年前開始布局,定不會就此罷手。我還是要慢慢修練提升肉/身素質和法力,一邊見招拆招。

等對方所有的陰毒招數都使完了卻拿我沒有法子,就是對方氣數已儘的時候了。我就不信上界哪位神佛乾下這麼多乾擾人間的惡事之後不消耗自己的功德的。神仙可是都有大劫的。】

賈瓊想通這事就不會浪費一絲力氣在無效的努力上麵,隻夜以繼日在屋中打坐,恢複法力。她比預料中恢複得快一些。賈瓊發現忠義親王送的那塊曖玉縈繞著濃鬱的王氣,這王氣護養修真者的靈魂和身體都極好。

她想這塊玉佩定是帝王常年隨身之物,應該是當今皇帝送給忠義親王的,忠義親王又給了賈赦。

禦賜之物都能送,果然是好基友。

雖然忠義親王會壞事,但這有王氣的玉佩,她隻好笑納了。賈瓊十分珍愛這能助她修煉的寶貝,打了一根絡子,將之掛在胸前。

……

這日,賈赦帶了賈珍上了玄真觀探望賈敬。

賈敬就在玄真觀院子中見他們。這時他的丹毒尚淺,一身青色道袍,大袖飄飄,三樓青須,倒有幾分仙風道骨。

賈敬本是公侯家的嫡子,又進士及第,本是真正的王孫公子和風流才子二合一,這會兒年紀大了,氣度仍是不凡。

賈赦先提起如今皇長孫要巡邊的事,希望讓他出麵找幾個寧府老仆陪著皇長孫一起北巡。

賈敬這十幾年來早無心官場:“赦弟,我知忠義親王複起了,可是咱們莫再摻和進皇家的事了,等到大局已定,再效忠不遲。”